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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无论如何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少打听,」母亲说;「不然生活费管老天爷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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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第二天就是传说中的金星凌,上一次老天爷这么玩还是在1882年。遥
远得有点无法想象的年代,你抽完鸦片后可以在炕上你那
大如斗的小脚老婆。
尽管各路媒体鼓噪了一两个月,我们还是与它擦肩而过。因为这样一个 风和丽
的下午,无论如何,眼凡胎识不得老天爷的把戏。关于此,白毛衣说得好啊。
她说,这么一个自然现象,或许能诱发 一个大脑里的感
思维。但也就仅限于
此,我们不能期望获得更多。
这是艺术赏析课的最后一节,回顾了类历史上的各类艺术流派。繁华看尽
之后,穿着牛仔裙的沈老师总结道:「艺术这东西说到底是个好,老唱高调的
那些学院派我看是误歧途。」虽然似懂非懂,她这话还是把大伙儿搞得很兴奋。
为了这俩学分,没准儿不少傻一个月要多掉好几茬
毛。在这种热烈氛围中,
沈老师展示了若艺术学院的学生作品。摄影、绘画、雕塑或行为艺术照片。她
说,学生拙作,大家见笑了。
见笑不至于,但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没有音乐作品。
在一高过一
的欢呼声中,我突然就瞥见了李俊奇的大名。是的,02级绘
画一班。这位老乡的作品是一幅再庸俗不过的体画,名曰《洗
的
》。确
实是个洗的
,有长发,有水流,有
子,有
。 画面坑坑洼洼,色彩斑
驳迥异,体丰腴,曲线夸张,一切都流动了起来。一种新印象派和抽象主
义的结合体。当然,对艺术,我一窍不通。也就是说,以上所言完全是瞎胡扯。
不过如白毛衣所说,这个作品难得让眼前一亮。
就是这个周二晚上,我请乐队哥几个好好喝了一顿。大家说,真是他妈的太
阳打西边出来了。「有啥喜事儿吗?」没有,这世道哪还有什么喜事儿,明早出
门不被车撞死就是天大的喜事儿了。是的,我是这么说的。
「还真有喜事儿,」大波把桌子擂得咚咚响:「咱们哪,关键是赶快录音,
起码搞个小样出来,pk14咋就蹿得这么快,经验啊标杆啊血腥的教训啊。」接下
来,这从编曲、采样、歌词、演奏技巧、乃至对平民乐器的热
上论证了「掏
粪孩」胜过「pk14」的120 个地方,有理有据,令
信服。掌声雷动中,我们
又掉了一大杯扎啤,并一致决定:录音就录音吧,咱们这种伟大的声音艺术经
得起任何形式的摧残。
周四下午民法课后,我跟大波跑了趟市区。尽管各种明里暗里、光鲜污浊的
录音棚都摸了个遍,结论还是只有一个:拿钱。市场经济,无可厚非,这种事儿
毫无办法。大波为此揪掉了好几根胡子,我觉得莫名其妙。倒不是不值当,而是
哪怕您老化作一只秃鹫,这一万多还是一分不能少。
在二号楼前和大波分手后,我沿着西侧甬道往宿舍走。神使鬼差,就在西子
湖畔的标志物前——一块上书「西湖」的石,我一抬
便看到了陈瑶。除了陈
瑶,还有一个花枝招展的成熟。她们在激烈对峙,面红耳赤的样子令
十分
满足。于是我迅速冲了过去。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大喝一声「呔,纳命来」。
然而况不太允许,我的从天而降似是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唇枪舌箭,足有一两秒
都没说话。翻了翻眼皮后,陈瑶才拉住了我。她说:「你咋来了?」又过了好
一会儿,在我足以看清外貌衣着的
况下(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了身
白色亚麻套裙,左手攥着黑色手袋,右臂上托一件白色亚麻坎肩,腿裹黑丝,脚
蹬黑色松糕凉鞋),陈瑶又说:「这是我妈。」兴许是天太热,我朋友满面通
红,嘴角都起了个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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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为什么,整整一周我都有点亢奋莫名。饭量大,嗓门高,睡眠好,乃
至动作浮夸,思想积极。总之一切都 欣欣向荣,充实得我几乎忘记了做梦的滋味。
在陈瑶看来,这是一种甲亢的征兆——「我看你是想竞选学生会主席了。」她说。
但杨刚并不这么看,他认为我是眼给
充了气,「一
掌拍下去能蹦个丈八高」
就是明证。
说这话时,他试着拍了拍我,然后笑眯眯地宣布:「百事三篮球赛是面向
广大青年篮球好者的盛大赛事,特别适合你这种有理想、有担当、
饥渴、
劲足的青年才俊!」如你所料,为了几瓶什么佳得乐,这帮狗娘养的硬昧着良心
把我给扯了进去。真是世风下,
心不古啊。我不由一声怒吼。而呆
早已飞
窜出门,蛙鸣般的嗓音肆无忌惮地在走廊里跳跃:「冠军奖金一万块,斯伯丁一
个,answer七代一双,纪念球 衣一套......」真他妈的。
不光我,活塞五虎也比较亢奋,总决赛跟湖战了个二比一。比分倒没什么,
关键是场上的碾压态势多少让猝不及防,呆
们不由都傻了眼。老迈的马龙完
全跟不上拉希德的节奏,佩顿被亲的昌西耍得团团转,焦
烂额的科比面对普
林斯的长臂方才体会到了什么叫窝火。伟大的拉里布朗使禅师的豪华f4变成了一
个笑话,也就奥尼尔这条肥老鼠尚能在低位上沾点光。杀出重围的西部 大亨面对
凶狠的东部莽,这还没扛两下喔,一身肥油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当然,
既便如此,大家还是抹平影,咬牙坚称奥布莱恩杯必然属于科比,哪怕他是个
强犯。遗憾的是,前阵子甚嚣尘上的那些诸如饭缸盛屎、十顿拉面、五十块充
值卡之类的 赌注突然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提及。可以理解嘛,形势不明朗的时
候,我们总要稍息片刻,静待乌云过去。
三篮球赛的正式报名点设在体育馆一楼。周五下午刑诉课后,我等怀揣学
生证和复印件,欣然前往。瞄了瞄报名表,简直吓一跳。大伙儿对金钱实在太
过热忱,按一队四个算,参赛队伍保守估计也有四五十支了。这将是怎样的一
场鏖战啊。我不由整个都打了
血,当下就要蹦个八丈高。接着自然是去打球。
就在通往东场的甬道上,一不小心我们就碰到了艺术学院的几个老熟
。当然,
也没多熟,是不是老乡都不好说。
他们在左,我们在右,前后隔了大概七八米远。十五号一身白色耐克,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