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柜台,王伟超朝里不
经意张望了一眼,随后呆就看到了他神秘的招手。
然而,呆的兴致勃勃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从柜台后面侧门看到的
形,使
他大失所望。一个五十来岁的,正坐在后堂躺椅上打盹。
白白净净,
很大,胸脯蓬勃的不像话,嘴角似还涎着
水。但使他吃惊的是,王伟超的呼
吸变得杂无章了。他听到王伟超紧张地问:「想不想看
?」
呆怔了一下,指指那个大婶,惊讶地问:「你想看她的?」
王伟超脸上的笑容有些滑稽,说:「咱们一起上。」尾音甚至带着颤抖。
呆瞥眼王伟超,迟疑不决:「这么老?」
「,磨磨唧唧的,」王伟超脸色通红,低声吼叫:「那可是真的。」
呆无法说服自己与王伟超一起行动,可王伟超因为激动,而流露出的颤抖
和不安,让呆感受到了心惊
跳般的兴奋,他说:「你上,我给你放哨。」当
王伟超越过柜台,回过来朝他意味
长一笑时,他仿佛看到了秋
暖阳下跳动
着的青涩印记。
呆并没有呆在店铺里面,王伟超扑到那位老大婶身上去的
景,他可以在
想象中轻而易举地完成。作为一名患难与共的「同志」加「战友」,呆认真履
行起了自己的职责。这跑到门
巷道,两
张望着,看是否会有
朝这边走来。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种来自于身体倒地的声响,仿佛还滚动了一下,接着是几声
惊慌的「嗯啊」「喔」「啊」,显然那位年届五十多岁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
么。待老明白过来以后,呆
就听到了一个苍老和忿怒的声音:「畜生,我都
可以做你。」
这话使呆哑然失笑,他知道王伟超的冒险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去,他又
听到了老仿佛忏悔般地喊叫:「作孽呵。」
很显然,这位大婶根本无法抵抗王伟超的猛烈进攻,她的气愤,因为年老力
衰,只能 转化为对自己的怜悯。壮如牛犊的王伟超三下五除二,扯掉老长衣短
裤,鼻息已是格外粗重,咕噜咕噜吞咽着水。呆
转身趴到门
,扶着门框往
里瞅时,于是看到了跪在地上,拚命掰着大白腿的王伟超。而那个摊在地上
的垂暮老,则抚摸着自己可能扭伤的肩膀,
齿不清地嘟哝着什么。「黑乎乎
的毛都露出来了」(呆
语)。
遗憾的是,与大多数同龄别无二致,掏出直挺挺的
后,王伟超居然抓
耳挠腮起来。后来这货趴到了身上,着急忙慌的朝胯下胡捣一通,结果发现
全顶在了和毛丛、甚至肚皮上。「喂,小兔崽子,鬼鬼祟祟的
啥喔你?」
也正是此刻,呆猛然扭过
,就看到了几个
朝这边走来。有两位是钢厂保卫
处的,另一位有点面生。那俩身着 浅灰色制服,腰扎武装带,别着对讲机的威猛
大汉,让呆心惊胆战。他甚至来不及警示王伟超,就像
得了瘟疫的老狗一样,
落荒而逃。呆拚命向外跑,不停回
张望,却始终看到一个手提警棍的大汉远
远追来。直到翻过院墙,泅水涉过厂区后面那条小河,呆才惊觉好像遗忘了同
伴,以至于后来,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王伟超那悲怆而绝望的声音:「完蛋了,真
完蛋了,驴
的xxx !」
「妈的,老子把肺都跑肿了。」呆
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湿淋淋
地说。那个午后的阳光,覆盖在他愚蠢的脸上,我突然很想给他两脚。于是,我
就给了这家伙几脚,外加一顿老拳,毫无办法。
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由于强未遂,王伟超判了一年少管。他父亲母亲
表哥表嫂都从南方赶回来,请了律师,又与受害者协商补偿事宜。然而「该犯因
未满16周岁,但采用力手段 胁迫、猥亵
」,「且在校期间有相关前科」,
属于累教不改,故仍须羁押于监所接受「管理 教育」。
这事对我影响到底有多大,很难说的清楚,但有一点却确定无疑。这之后,
母亲似乎就把我看得越来越紧了,简直恨不得找条铁链给我锁起来。记得那阵陈
老师到家里串门,谈到这事儿时说:「你说现在小孩,
儿才那么点大,胆子
却不小。」我当然很想告诉她,我不小了。然而下意识的偷偷瞟了母亲一眼,不
想她竟也看过来,搞不好为什么,我心里一阵发毛。果不其然,熊熊大火般燎来:
「听见没,再给我没点分寸,到处瞎晃悠,看我治不死你!」这大概就是此
躁的一面,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领略。
秋天结束之前,邴婕也消失不见。听说是去了平阳。对此我几乎毫无觉察。
直到有一天发现好久没见过她,我才一阵惊慌失措。于是大家告诉我邴婕转校了。
他们惊讶地说:「你竟然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一次见她是在
学校附近的八路公站台。我蹬着
车到邮局取最新一期的通俗歌曲。远远地,
她就朝我微笑,洁白得不像话。我慢悠悠地骑了过去,就像慢悠悠地驶过了苍白
而粗鄙的青春期。我目不斜视,以至于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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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火箭竟然赢了。我大叫一声好,引得众侧目纷纷。
此刻我坐在二号食堂的二楼大厅里,对面是我的朋友。而她身后,悬在半
空摇摇欲坠的,是一台21寸长虹彩电。周遭声鼎沸、空气油腻,麻子似的雪花
点不时攀上莫布里的脸庞,但他一个后仰跳投,还是一举命中。106 比103 ,火
箭险胜掘金。主播的嘴无声地蠕动着,却也不能阻止字幕的滚出。真是没有办
法。我猛咬一馒
,朝陈瑶摊了摊手。
母亲走后就起了风。平阳多风。一年的大部分时节里,你总能看到五颜六色
的塑料袋纠缠一起,氢气球般漫天飞舞。我紧攥网兜,快步走过光溜溜的柏油路。
我只想知道比赛结果。然而宿舍门庭紧闭。不光我们宿舍,一溜儿——整个法学
院二年级的傻们像是同时
间蒸发。老实说,这阵势近两年来都难得一见。我
不由有些兴奋,简直想就地尿一泡以示庆祝。
转身拐过楼梯,我就碰到了杨刚。他唾
四
:「你个
,可把我们害苦
了!」说着他来拽我的网兜。我一闪就躲了过去。他笑道:「3 号楼201 ,师
太等着你喔。」
我问火箭赢了没,他说:「妈个,刚给师太放出来,老子还没吃饭喔!」
接下来,在芳香扑鼻、令作呕的樱花 小路上,我陆续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