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有来有去
字数：15757
2021/12/04
（一）
马梦绮对季节的变化非常的不敏感。01bz.cc『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从单位的独身宿舍搬回「自己家」以后，
她几乎把自己的生活彻底的封闭了起来，完全停滞在自我的状态之中了。然而此
刻，她的视线却被那结满硕大李子的果木林给
地吸引住了，这种吸引已经持
续了好几天。最开始，是成熟果实散发出来的似有似无的特异果香气打动了梦绮
的嗅觉神经。
从常识的角度来看，能结出这种有普通苹果一般大小的李子实属罕见，如果
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令
难以置信。但这些结满硕果的李子树就生长在邻居家的
大院子里，而梦绮家和这个邻居家的间隔不过就是一道低矮的毛坯土墙，以梦绮
的身高稍微抬一下脚就可以迈过去，进到院子里面，轻松地摘下那些诱的果实。
而且，梦绮也发现自己家和这个邻居家的土墙之间已经有一条为踩踏出来的隐
约的路辙痕迹，这就表明已经有这么
过，而且极大几率还是自己已经过世的
父母，他们一定也没有抵挡住果香的诱惑，到邻居家的院子里采摘过。梦绮开始
在自己的 记忆里搜寻，回想父母是否留下过有关这位邻居的只言片语。
马梦绮现在生活居住的这个「家」，远离繁华的市区，落址在僻静山岭的峡
谷处。就更大范围来说，梦琦的这个家，为金矿所属「工村」的职工住宅之
一。因为临近的高山被地质队探测发现蕴含超丰富大量的金属矿物，尤其是黄金，
所以国家出资在这里迅速兴建了大型金矿。又考虑到工作员的生活便利，市区
与工作地点路途往返过于遥远。当地政府收购了金矿最临近的原始村落，改建成
了现在模样的「工村」。原村当中只有极少的原住户留了下来，但大部分的村
都拿着丰厚的拆迁费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而梦绮家的这位邻居，父亲还真在无意中简单提起过，只说是一个长年鳏居
的怪老
，平
简出，父亲在这「工村」里住了 十年多，与这位近邻也仅
仅见不过三两次。说到这个邻居怪老，相貌瘪黑瘦，身形矮小近似侏儒。值
得让产生印象刻的地方，是这个怪老有着一对特别大而又极不寻常的墨篮
色的眼睛，配在那张窄小脸盘子上显得非常的不协调。每次看见怪老的，他总
是一身松垮垮的颜色灰不是灰黑不是黑的着装，给不净也不利索的印象。怪
老也不是本地，只是他来的时候要比这里改建成「工村」的时间要早上好
些年。父亲之所以能够掌握这个怪老的一些信息，完全是因为有一次这个怪老
主动找到父亲，谈到父亲一家如果会搬走的话，可以在走后把房子转让给他，
价钱方面好商量。父亲当然就追问了一下原因，老说是自己的地方还是小了，
养殖蘑菇，菌种培育室要得大一点。父亲当时只说如果哪天会搬走一定考虑转
让的事，不过得和单位有关领导协商这件事。当然通过这次
谈，也让父亲对这
个邻居怪老刮目相看，父亲的结语是，这怪老倒很有些像古代时候的隐士，
不可貌相。
（二）
果树上面映着没有云彩蓝蓝的天，树影间是叶片重重叠叠挤满着秋意的一颗
颗饱满果实，争相地坠着，好像恨不得要砸在马梦绮的上，好提醒她莫要错过
佳期品尝鲜果滋味。梦绮身影修长，完全遗传到父母优秀的基因，个子很高，唯
一不足之处是身子有些瘦削略显单薄，但也恰恰因为如此，她的身姿行动一直以
来比同龄年轻
子轻盈灵活许多。
梦绮轻轻地拿住一颗李子，握在掌心，还没品味， 记忆里先以熟稔的
感，
那种又甜又涩的味觉，就让嘴里舌下先忍不住泛上一串水——忽然，似一个瘦
小的黑影在梦绮眼角余光中一闪而过，这立刻引起了梦绮的注意。她想看个清楚
个明白，当下就放开手心里的李果，立刻跟了过去。
绕过几小片果木树，梦绮再没有看到任何的踪影，却像是转到邻家院子的
正中央，看见了居中矗立的三间
败不堪的土瓦房。她走近房子，老式枣红色的
木门紧紧关闭，不知道是不是被里面反锁着。门边上贴着一副对联，和木门一样
早就褪了应有的颜色，偶有 清风吹过，残纸片便在风中鼓动飘打。梦绮围着三
间土瓦房细细绕上一圈，感觉这陈的老宅子在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是什么地
方不对劲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梦绮试着伸出手推了推木门，木门竟然稍微裂开一道缝隙，她赶紧缩回手，
改在木门上轻轻敲拍了几下，然后轻轻嗓子，高声问了一句：「请问有在家吗？」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还是一片静寂，阒无声。门前稍远处一水井，几只
黑色的大苍蝇顶着绕着井追逐打转，倒时不时发出「嗡嗡嗡」声。这「嗡
嗡」声响在梦绮的耳朵里
窜，让她不经意又来到水井边。水井用沙石磊砌，井
高出地平面有半米来高，看样子也是久年，外井壁都已经苔迹斑斑。梦绮
凑近井沿往井底下张望，才发现井水原来早已涸，到处是一块一块泛着墨绿色
透的青苔。这井看起来应该也是荒废不用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梦绮身子靠住井沿又看向邻家怪老三间败的土瓦房。看了好一会儿，她
才猛然醒悟，原来两间土瓦房上竟然连一扇窗户的没有。
这倒让梦绮感到困惑了。邻居家的这个怪老，果然古怪，没有窗户的生活，
意味着就不能享受太阳照
进房间的光明、 温暖。那种幽闭
暗的房间，是她不
能想象的——或许，这里本就没有什么在居住了，就像那水已经了的老井。
或者那个怪老，说不定就和父母他们一样，都早已不在世了，又或者幸运一
些，因为 年纪老到生活不能自理而搬离了此地。
马梦绮之所以这样想也符合道理。就说现在，金矿的开采量已经大幅减产，
各个部门的工作员调离得就更多，和父母最初来此的兴旺有着天壤之别的落差。
就拿现在的「工村」萎缩的程度来讲，住户的数量也远无法和初建时相比较了，
到现在还能继续住在这里的矿工家庭也已经屈指可数。一般大白天的时候，巷子
里也看不到几个，尤其是年轻。
不过「工村」目前这样的氛围恰恰适合马梦绮的个
，或者说她那冷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