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念头跳转,却一瞬间又清醒过来,止住欲脱
口而出的叫喊声。
瞧见那黑衣女子的确是一动不动,不像有诈,他想,以那女子武功之高,也
无需用那等小人手段,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上前,然后闪电般地抓住女子的
手腕,扣住那脉门。
嗯?
韩云溪立刻又觉得惊诧起来,却是握着那女子的手,触手冰凉,如一块坚冰
一般,没有一丝温度,像是那女子吹了一夜山风,已然冻毙在这露台上。
但韩云溪却明显感觉到,虽然微弱,但女子被扣住的脉门依旧有脉搏,只是
那跳动的频率异常缓慢轻微,那女子倒是还活着。
他又探出手指,去点女子的穴道,然而再次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内力
丝毫无阻地被送入女子体内穴道,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穴道封闭起来,没有受到
一丝阻碍和反抗。
那女子昨夜展示出了的惊人修为,如今那一身内力却荡然无存,像是从未修
炼过内力的普通人一般。
虽然感到疑惑,但对于韩云溪来说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不再多想,抱起女子下了楼,却是进入书房内,挪开存放杂物的箱子,启
动机关,箱子下的那块地板滑开,露出一条狭窄的暗道来。
——
女子差不多在晌午时分才幽幽醒转过来。
「是你......」
被人用拇指粗的锁链锁着,但女子却表现得异乎地冷静,睁开眼后不但没有
四处查看身处的环境,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对面的韩云溪看着。
摘掉面巾后,瞧见女子那绝世容貌,韩云溪本以为开口必然是夜莺一般又清
又脆的声音,没想到女子声音却是十分独特的,略带沙哑,却轻柔含羞,如轻纱
拂面一般,又因尾音带点糯音,却又让那轻纱拂面后又把人的脸轻轻蒙住才缓慢
滑落。
「你认识我?」
「昨夜不是见过一面?」说的是昨夜那一掌。
「......」
「 公子把贱妾藏起来了?」
贱妾?
韩云溪一愣,却见那女子说着,身子扭动起来,却是在舒展身子,可惜手脚
都被镣铐约束着,活动有限,只能让身上的锁链哐当地响了起来。
女子才又笑了笑,继续说道:
「需要上锁链吗?贱妾如今一丝内力也无,不过是普通女子一个罢了。」
韩云溪笑了笑,不置可否。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他锁住女子后,的确有探查过女
子身体的情况。女子似乎身中剧毒。一般来说,修炼至内力外放之境,可以说是
寻常毒药难侵,女子修为之高,却没能把毒性逼出体外,可见这毒并不寻常。只
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人中毒是用内力死守丹田,只要丹田尚在,就有能力对
抗毒性。可女子却是反行其道,似乎将所有毒性都逼到丹田去,然后牢牢锁在丹
田内......
韩云溪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语气冰冷地问道:
「名字?」
「 白莹月。 公子是在审问贱妾吗?」
「你既然愿意回答,就权当我在审问吧。」
韩云溪挪开了目光, 白莹月的相貌对他有种异乎寻常的吸引力,勾引着他的
目光。那张脸,在女子昏迷的个把时辰里,他不知道多少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珠
子去看,用手去抚摸,此刻女子醒来,那本就如空谷幽兰般的面容却如同万物复
苏,一切都舒展开来,摇曳着身姿,充满生气活力。
那是一种和嫂子皇紫宸那一身傲然贵气完全相反的气质,是那清水出芙蓉,
又如空山洒灵雨,晴空挂月......
这引起了韩云溪的警惕。
他身边不缺乏绝色美女,其中母亲和二姐还是至亲,他对美女的容貌是有一
定的抵抗力的。但母亲或嫂子那种美是让人无法直视的,这 白莹月的美却引人驻
足,让人流连忘返挪不开目光。
那 白莹月哀叹一声,幽幽地说道:「贱妾如今是 公子阶下之囚,无力反抗,
公子对贱妾想做甚就作甚,哪还轮到贱妾愿意与否?」
那一声叹,却是哀怜无比。
「想必贱妾昏迷之际, 公子已经将贱妾的身子瞧了个遍吧?」
韩云溪正待冷哼一声,继续进行审问,哪知道那女子如此一说,却让他语气
一窒。
却是被言中了,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此绝色毫无抵抗地在前,他又
怎么忍得住不动手脚。没有立刻把女子就地正法,也不过是生性谨慎罢了。
「你似乎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你是什么人?」韩云溪不得不反问,转移掉
话题。
「女人啊。」
不等韩云溪发作,那 白莹月却是扯起嘴角无奈苦笑,说道:
「却不是贱妾戏耍 公子。贱妾的来历,一来说了 公子未必知晓,二来 公子又
未必肯信,这意义何在?可是为难贱妾了。」
「你说你的,我听我的。你是何派之人?」
「天仙门。」
白莹月这次答的一个干脆。
「天仙门?」
果然没听过,莫不是诓我?韩云溪略微沉咛,再问:「在何地?」
「贱妾在何地,天仙门就在何地。」
若是一般女子,此刻韩云溪已经上去先朝下阴踹一脚,再赏对方脸蛋奶子几
耳光了,但那 白莹月一副认真回答的模样却让 人生不起气来,韩云溪只能「啧」
一声后,冷声说道:
「果真如你所说,我既不知晓,亦无法相信。」
「天仙门历代只传一人,贱妾收徒之前,门主是贱妾,弟子也是贱妾,那可
不是贱妾在哪天仙门就在哪了吗?」
「有一门之主把自己唤做贱妾的吗?」
白莹月睁大了眼睛,却又是另外一副惊心动魄的面容来,那慵懒的妩媚散去,
憧憬的天真上来一般,笑着说道:
「贱妾就是啊,以前贱妾当奴儿的时候,喊习惯了,改不过来啦。」
韩云溪沉默下来了。
白莹月的表现让他感觉到不自在,因为那绝不是一个阶下囚该有的表现。
白莹月那异常水灵灵的,仿佛能倒映人心的眸子里,传达给韩云溪的却是,
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这样反而显得韩云溪才是那被锁链拷起来的阶下之囚一
般。
「 公子没有问题了?那能让贱妾问几个问题吗?就几个。」
白莹月那语气倒是相识了许久的红颜知己的一句礼貌的请求。
韩云溪当然还有问题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