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好像看到脉脉流水正从她那像湖泊似海洋的眼睛里流出来。
吉他已经调好音了。
我略一抚过琴弦,按住f和弦,开始弹奏今天的曲子。
 洱海风正缓缓地掠过我们,旁边的花朵正散着的幽幽香气一阵又一阵地朝我们袭来,幻境中的苍山上雪没有融化却流 我们眼中,洱海上空的月亮正慷慨地向我们倾泻着月华。
我们眼中,洱海上空的月亮正慷慨地向我们倾泻着月华。 
拨完最后一次琴弦,我将吉他放在一旁。
起身拿起放在椅子旁边的一束花,递给李娕。
“李娕,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没有使用往常的称呼,因为我始终害怕当我说出那个称呼的时候,她始终会因为我们之间的无法逾越的身份会再一次对我说出拒绝的话语。
“这首歌如何都不太重要,虽然我很认真很努力去准备了,但不是最重要的。”
眼神从没有离开过她一刹那,我的手也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云南很好玩,真的很美丽,但是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我们路上遇到了很多有趣的 ,见到了很多热心的
,见到了很多热心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我走的每一步都有你在我身边,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你在我的身边。”
我很平静。
“我喜欢你,这份心意就是这样,我永远都没法遮掩起来,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守着你。”
 她的表 一直都复杂得很,她的心绪远远不如我这么镇定。
一直都复杂得很,她的心绪远远不如我这么镇定。 
 等我说完了过后,一阵风又吹了过来,把烛光吹得晃动起来。我们两 的影子也摇曳起来,像是两个在夜里跳探戈的舞者。
的影子也摇曳起来,像是两个在夜里跳探戈的舞者。 
无声。
除了风声以外,这里很安静。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没有抽出她的手。
“歌很好听,真的很好听,大概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那一类歌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首歌大概给我一种很用心很认真的感觉,大概就想像是我第一次听到张国荣的歌一样,就是心动了的感觉。熙熙,你很有才华,我总觉得你是我这辈子拥有的最大的宝藏,你会给 带来无限的惊喜,总能让
带来无限的惊喜,总能让 从你的身上从你获得无数的喜悦。”
从你的身上从你获得无数的喜悦。” 
 她在我的注视下继续说:“但是,你要知道,惊喜固然很重要,但是生活不能仅仅依靠惊喜的。生活,其实需要的无数的平淡,是需要无数的柴米油盐, 漫只是生活的点缀而已。”
漫只是生活的点缀而已。” 
 “我很庆幸,我的儿子能这么珍惜我,这么 我。”
我。” 
她顿了顿,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反手握住我的手。
 “我始终都相信,我的熙熙值得一个很好的 孩子,值得一个同龄的,值得一个志同道合的
孩子,值得一个同龄的,值得一个志同道合的 孩子,值得一个全身心都放在你身上的
孩子,值得一个全身心都放在你身上的 孩子。”
孩子。” 
 “虽然你很用心,你做得没一件事 ,都让我很感动。”
,都让我很感动。” 
 “但是,我是你妈妈,我们没法走到那一步的。对不起,熙熙,我之前只是希望你好好考试,把去年没有参加高考的遗憾弥补上,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很普通的男孩子一样的,能够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 知我的熙熙不弱于
知我的熙熙不弱于 ,不,不仅不弱于
,不,不仅不弱于 ,而是远远比其他
,而是远远比其他 更好,比其他
更好,比其他 更强,熙熙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更强,熙熙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所以,妈妈会跟你打赌,妈妈只是希望你参加考试,去读大学,去大学结 朋友,你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慢慢消磨妈妈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需要清除某些不应该存在的
朋友,你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慢慢消磨妈妈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需要清除某些不应该存在的 愫。”
愫。” 
 她合拢我的双手,但是她的眼神逃离了我,她先是转 看向了其他地方,然后低
看向了其他地方,然后低 看向了我们紧紧握住的四只手。
看向了我们紧紧握住的四只手。 
“熙熙,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骗你的。”
“怎么会?我不信。”我的所有镇定、所有胸有成竹在这一刻全都被她的这一席话烧的灰烬都不剩。
 她好像是鼓起勇气一样,抬起 ,将眼神挪来与我对视,然后重重点
,将眼神挪来与我对视,然后重重点 。
。 
“那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我不甘心地问到。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怎么会,你是妈妈的儿子,我不喜欢你喜欢谁。”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我对你就是妈妈对儿子的 。”她说的话像是对我判下重重的刑罚。
。”她说的话像是对我判下重重的刑罚。 
我顿时不知道怎么去接这句话了。
 又或者,其实她一直都是最了解我的,直到我永远都没可能去勉强她,直到我绝对不会在她不喜欢我的 况下去勉强她。
况下去勉强她。 
 突然有些无奈,在她眼里完美的我,为什么偏偏有这么一处致命的瑕疵喔,这份致命的瑕疵便是身为子 却对她生出了这种无法被容忍的畸形感
却对她生出了这种无法被容忍的畸形感 喔。
喔。 
我落败似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我一边转 ,一边在心里发问。
,一边在心里发问。 
 为什么你的心思这么难以猜测,你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 的,那些我以为是你给的机会也只是你抛出的诱饵吗。
的,那些我以为是你给的机会也只是你抛出的诱饵吗。 
“熙熙,你要去哪?”
她在我身后喊到。
“我没事,我们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回东合,我们明天还需要早起。”
 她看我好像是没事 一样,于是主动帮我拿起吉他,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下去了。
一样,于是主动帮我拿起吉他,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下去了。 
 我 吸一
吸一 气,像是被抽空体内的所有力气,一下子坐到地上。
气,像是被抽空体内的所有力气,一下子坐到地上。 
 抱 靠在双膝上。
靠在双膝上。 
耳朵里听到自己清晰的啜泣声了。
这时候,洱海吹来的风掠过我时,只觉得这风也引我憎恶,这风声好像是在嘲我的窃窃私语一般。
 我仍然没有想明白,明明我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种 况,为什么她还是说自己对我半点感
况,为什么她还是说自己对我半点感 也没有。
也没有。 
 半点男 之
之 也没有。
也没有。 
 但是,或许她才是对的吧,平常母子怎么会如我妄想一般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男 之
之 喔。
喔。 
母慈子孝才是正常的吧,只是不正常的是我,我还试图去将她引到一条邪路上去。
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她的声音在下面想起。
“熙熙,你怎么了?”
“没事,我下来了。”虽然我努力控制了,但是我还是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哭腔。
 也许我做得选择是不对的,也许我的感 本来就是错的,也许我从一开始到现在生出的每一个念
本来就是错的,也许我从一开始到现在生出的每一个念 都是不应该出现的。
都是不应该出现的。 
 长长叹一 气,我失魂落魄地下了楼梯。
气,我失魂落魄地下了楼梯。 
 跟老板 待好后续的事
待好后续的事 ,让他把吉他给我邮寄回去。
,让他把吉他给我邮寄回去。 
虽然伤心不已,但我还是强撑着走到她身边,跟她一起往回走。
没有力气说话,努力站着、走着就已经花光了我所有力气了,我在尽我最大的可能来保持我的最后一份体面。
现在的我,只想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好好地哭上一场。
走了好远好远,我们才终于走到住宿的客栈。
等我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的时候,看到一粒接着一粒的雨点正从空中撒落。
下雨了,洱海下雨了。
很想感慨两句的,但是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很想睡着,但是始终无法 睡。
睡。 
 难免生出感慨来,有时候有的 总是不能
总是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