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逐雪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陈悦蓉只好换了个问题:“燕姐姐是要让叶郎帮你的忙才一直跟着我们的麽?可是姐姐你的功夫这麽高,有什麽事情非要叶郎不可喔?”她并不知道燕逐雪的目的,加上女子总是觉得自己的情郎是十分优秀的,不免心下惴惴是不是燕逐雪或是她的什麽人看上了叶飘零。
“找人。”燕逐雪只说了两个字。
“找谁啊? 清风烟雨楼这麽了不起,会有找不到的人麽?”并非挑衅,而是真正的好奇。
燕逐雪轻叹了口气,面上破天荒地浮现了一丝无助,“冷星寒。”
“冷先生?你找他做什麽?”那个人应该已经中年了吧,难道燕姑娘喜欢成熟些的男人麽?陈悦蓉惊讶的摀住小口,她深陷情爱之中,便觉得天下人的行为皆是为情所至一般。
“为了师父。”燕逐雪似乎觉得说的话已经够多,她偏过头,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明确的表示了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
雨儿不忍见陈悦蓉尴尬的坐在那裡,轻轻咳了咳,小声道:“陈姐姐,不如你给我们讲些百花阁的趣事吧。我虽然不太擅长说话,但很喜欢听故事喔。”
陈悦蓉嗯了一声,两个娇小的少女互相靠近了些,勉强攀谈起来,聊了几句愈发投机,自然就不再和燕逐雪说话。燕逐雪侧头看了偶尔会心微笑的两女,心下突然有些羡慕,想必......自己这样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日子的......至于相夫教子,伺候男人,更是无法想像的事情,想到那个邱护花,那用尽心机讨好自己的行为,却只让她一阵发冷。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让傍晚的 清风吹上自己的秀面。其实,她是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的,师父的事情,她其实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的。
与人交心,一旦无所回报,必定会黯然神伤。
若时时刻刻都只是自己,便不会有那一天了。
那样才是对自己好,不是麽?
燕逐雪静静地想着,但最后的反问,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几分疑惑。
(叁)
陈莲月办事的效率让叶飘零有些敬佩。
大家一起吃过晚餐之后,她和妹妹想好好聊聊天,几个女子便围坐在桌边,一直谈了两叁个时辰,叶飘零陪坐在房内,没有什麽可插话的地方,又不如雨儿燕逐雪般有耐心,等得几乎要忍耐不住的时候,陈莲月终于起身告辞。
叶飘零知道她是去准备了,也起身回房,燕逐雪把剑佩好,在雨儿和陈悦蓉疑惑的目光中跟了出去。
一盏茶时间,陈莲月就过来让叶飘零二人跟她过去。
叁人一起穿过幽深的花园小径,曲曲折折的绕了几绕,最后来到一个幽静的院落外,巨大的铜门紧闭着,门首高悬一块小匾,上面是与大门处同样娟秀的叁个大字,“拂蕊居”。
“我只能送二位到此,剩下的就拜託给你们了。”陈莲月一拱手,匆匆往花丛隐去了身形,临行低声嘱咐道,“二位事成之后不必去找我,等我来找你们便是。”
叶飘零和燕逐雪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分开向两边分头行动,有所发现之后再在院门处汇合。
小心翼翼的展开身形,叶飘零谨慎的攀住墙沿,微微探出双目观察着自己这边院墙内的情况,只听另一边一阵细微带风声,燕逐雪竟直接纵身翻了进去,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江湖经验不足。
他看了看院中并无异状,才小心翼翼的翻下,踏足之处是鬆软的泥土,为了不留下脚印,叶飘零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神敛气施展出轻身功夫,缓缓向深处摸去。
行出数丈,景观树木已经到了尽头,丈馀外是一栋二层小楼,红瓦白漆,修饰颇为朴素,上面并无灯火,不知是无人还是已经睡熟。与藏身之处相隔一块空地,虽然空无一物但叶飘零仍然谨慎的四处张望着,一路过来一个巡哨也没有看到,实在是可疑的很。
观察了一番确实无人,叶飘零才迅速穿过那块空地,贴住楼边在砖缝上一借力,身子向上轻轻飘高数尺,抓住窗沿壁虎般贴在了窗外的墙上。
他仔细听了片刻,屋内并没有任何呼吸声,才轻轻用剑挑开窗闩,开窗跃了进去。
刚一着地就听喀的一声轻响,一股劲风从背后的位置急射向他的背心,他就地向前一滚,回剑一削,叮的一声不知是什麽暗器被打断。他拿出火折子用袖挡住晃着,拢着微光照过去,是一根寸许长的短箭,箭尖淬毒一样碧幽幽的。他吐出一口气,用袖子挡住手掌把短箭收进袋中,以免留下痕迹。
因为不能点燃灯烛,叶飘零只有用火折子的微光检视着屋子,走了一圈,也并无其他机关,屋内有屏风绣床,看起来像是女子闺房,想必应该是阁主起居的地方,可是为什麽没人?
他再仔细检查了一圈,然后沿着楼梯潜到一楼,却仍然什麽也没有发现。桌面甚至已经蒙了薄尘,好像几日没有人来过一样。
难道阁主的住处不是这裡?叶飘零疑惑的离开小楼,兜了一圈,仍然未见巡哨,自然大胆了许多,但这边唯一的建筑就是这间小楼,若是有什麽机关暗道,一时半刻也不 容易发现,看来阁主并未在此,叶飘零遗憾的往会合地点去了,除了一根毒箭一无所获。
另一边燕逐雪比他则大胆许多,或者说是鲁莽许多。她根本未把巡哨的人放在眼裡,就那麽一袭白衣的沿着 青石小径缓缓踱了进去。
但一路也并未见到巡视的人,路的尽头是一间大屋,靠东侧的窗户,燃着灯烛,另一边则一片漆黑。燕逐雪轻步移到无人房门外,挑开门闩走了进去,虽然在黑暗之中,但她双眼毫无影响,一切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屋内放着几排书架和一些檀木箱,想必是收藏重要书籍和物品的地方,另一边还摆着一张小床,勉强能容下二人的样子,估计是给值守的弟子休息所用。
在无人的房间没有发现什麽,燕逐雪挑着门闩出门关上,然后一落剑,让门闩从裡面拴上。
她看了一眼那边燃着灯烛的房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躬下身子,猫腰轻步挪了过去,到得窗边,隐约能看到屋内的两个人影,再往前势必要蹲的更低,燕逐雪微微皱眉,不再往前,贴住窗角凝神仔细听着屋内的人的话。
阁主的话音在午饭时候曾经听过,她轻易的辨认了出来,但此刻那柔和的声音竟然带着古怪的低喘,还彷彿很难受一样带着哭腔。
“我......我已经如此了......你......你还要怎样?”
接着,房内竟然响起了一个男子声音,那声音低沉粗糙,彷彿刻意逼的沙哑一般,“你说喔,我要怎样难道还用问麽?”语气下流淫秽,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你......”阁主连说了两个你,却无法继续说下去,接着,房内就传来了细细簌簌的脱衣声,和男人愈来愈粗重的喘息。
燕逐雪不免疑惑,百花阁阁主苏凌霄虽然不是什麽江湖传奇人物,却好歹是一派宗主,难道真的耐不住寂寞在这裡和男人幽会麽?
她忍不住轻手轻脚的在窗角一拨,另一半窗户因为炎热大开着,这一半自然也没有闭锁,她拨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向裡张望着。
屋内是和刚才的房间一般的陈设,但是小床上坐了一个瘦高的男人,赤着上身,下身也仅穿了一条不到膝盖的短裤,裤裆间高高隆起,淫秽的眼神正满意的扫着床边的女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