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
不少围坐在宁王身边的献媚之,大多数有备而来的 公子哥此刻都是沮丧无措,
这乐师技艺厚,又有宁王坐镇,即便是有那琴艺出众的,想来也要掂量一下得
罪了宁王的下场,如此一来,无再敢上台,欢呼声也寥寥无几,场面一时间自
是冷清了许多。
“诸位大,可还有想来试一试的?”过不多时,便有老鸨上台问询,目光
朝着台下轻扫了一眼,终不见有响应,随即也放下心来,笑道:“既如此,那
便要恭喜......”
“且慢!”
可就在那老鸨一锤定音之际,一声高亢清亮的呼声却是自角落里传了出来,
众侧目一看,目光纷纷朝准了吕松这一桌,却见那扮作男儿的琴无缺嘟着小嘴
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愤然之色,显然是忍了许久终究耐不住心中的惋惜,这才强
自出:“这老
弹得倒是不错,可琴声里却无半点生机,连那姑娘的琴意都未
领悟,又如何......如何......”琴无缺说得脸面晕红,却是连那“梳拢”一词都有
些说不出,强自挤了半晌,这才改
斥了一句:
“总之,他不配!”
此言一出,现场自是一片哗然,有起哄,有
责问,一贯隐于暗处的历三
见势不妙,赶忙在吕松耳边低语了一句便起身撤走,徒留着吕松一的望
着这位琴峰峰主,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倒是宁王站起身来,目光里却并未流露出多少仇怨:“却不知这位兄台有何
高见?”
琴无缺也是直接,正色道:“刚才那位云些姑娘明明是琴声怯怯,心有彷徨,
而这老却弹得老气横秋,叫
听了昏昏欲睡,好没意思。”
这话一出,站在角落的云些顿时睁大了美目,满脸不可置信的抬起来朝着
琴无缺的方向看了一眼,见琴无缺生得红唇齿白,面相清秀,心中顿生好感,可
碍于局势,却也只得默默低下去,静候着场间变化。
“哼,好个大言不惭!”可没想到率先反驳的却是那位王府乐师:“阁下既
如此了得,何不上台赐教一二?”
“怕你不成?”琴无缺受他一激,显然来了些脾气, 小手朝着那王府乐师一
指:“今便让你瞧瞧什么才是弹琴。”言罢便快步走上高台,可她却并未将先
前桌上的包袱带上,反而是朝着角落里的云些笑了笑:“这位妹妹,且把你的琴
借我用用。”
“哼,连琴都没有,还敢在这大放厥词。”那王府乐师见状不禁出言嘲讽,
可没想着话才出,身前的宁王却是抬手打断,只见他双眼微眯,面带微笑的看
着高台,显然是对台上这位俊俏少年颇感兴趣。
云些倒是没有犹豫,命丫鬟将古琴递了上去,琴无缺顺手接过,却也不急于
安坐,素指微捻,只在那琴弦轻轻一扫,琴声渐响,立时便让全场鸦雀无声。
台下众对琴无缺这一曲并不陌生,在这广云楼里, 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几乎都会,可偏生琴无缺这一声前奏响起,仿佛便有七八具瑶琴、七八只
箫同时在奏乐一般,即便是熟悉的曲调,可在琴无缺的素手挥舞下却是极尽
繁复变化,抑扬顿挫,叫听了悦耳动心。
端立于角落的云些闻声顿时脸色大变,莲步轻移,不自觉的向前踏了一步,
旁或许只觉这琴声悦耳,技艺高绝,可她却能明悟这寥寥琴音里的别样味道。
果然,见她心有所动,琴无缺嘴角微微翘起,直将古琴放于琴台,身形安坐,
曲风突变,先前的沉郁味道渐渐退散,曲调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上攀升,一时间便
好似那百鸟高鸣,万兽奔腾,直让连鼓掌的空隙也寻不到,却见这琴无缺素手
蹁跹行如流水,犹如那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轻柔绮丽,忽的抬,目光却是直望
向云些微微一笑,玉指微微捻在最后一根弦上轻轻一拨,终是为这琴曲划上尾声。
然而曲声虽散,可云些却仍旧沉浸其中,此刻的她心里早已泛起了无数涟漪,
双目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位俊乔 公子,再无半点遮掩,这一曲《凤求凰》,谱的是
司马相如与 卓文君的相知相识,如今奏来,却不正是她此刻的知音。她方才琴音
凄婉,曲中意味自是对今夜结果的 未知与彷徨,然而琴无缺这一曲却先声夺振
奋心,而后便是欢快洒脱,以最轻松的曲调 温暖
心,一番奏罢,竟真将云些
的琴心唤回,这才有了如今的失态之举。
云些缓步行至台前,双手环于身前,朝着琴无缺一躬:“云些拜谢 公子,
今能觅得知音,此生无憾矣。”
“云......云些......”然而这一句赞美在身边的老鸨看来却是万分要命,在她
看来,这位 公子自然是弹得极好,可今宁王亲至,就算是他弹得再好,又如何
能开罪宁王?
可让意外的是,安坐于台下的宁王却是缓缓起身,竟是先
一步的鼓掌喝
彩起来: “妙极,妙极,今本王也算是开了眼界,此行不虚。”
“宁王说得是啊,今何其有幸,怕是往后再听这《凤求凰》都难以
耳了。
“
“此曲世无双,当浮一大白!”
有宁王前,一时间台下宾客自是赞颂不绝,老鸨与云些相视一笑,却也顾
虑尽消,这才向琴无缺拱手拜道:“恭喜 公子得了筹,却不知 公子尊姓大名?
“
“我......”琴无缺一时有些愣住,她强自出倒不是为了云些,只是不满那
老乐师的琴艺,可如今得胜而归,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灵动的眼眸迅速在台下
一扫,却只认识那满脸尴尬的吕松,忽的莞尔一笑,计上心来。
“我可不是什么 公子,我是我家 公子的书童,刚才那一曲便是我家 公子教我
的,今也是为我家 公子上台,喏,那便是我家 公子。”
众这才瞧见角落里独自坐着的吕松,见他也是相貌堂堂一表
才,不由得
更为震惊:此身边一位书童便有这等技艺,却不知是哪里的贵胄
物。
宁王也朝着吕松瞧了一眼,脸色笑容依旧:“却不知这位 公子如何称呼?”
吕松这会儿也知不好推脱,只得上前答话:“拜见宁王。”可刚要提及名讳
时却是多留了个心眼,继而道:“在下姓秦,单名一个松字。”
“原来是秦 公子,”宁王微笑点,又朝着老鸨唤道:“云些姑娘,本王欲
借你这位秦 公子共饮几杯,你可愿意?”
不待云些开,老鸨便答应了下来:“王爷说得哪里话,云些姑娘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