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新喝了酒,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领口,显得很烦躁,估计是有气找不到人
出,一只手把身边的女伴肩膀握的都有些紫。那女孩却依然只敢陪笑。
蒋新眼珠转了半天,最后落到了我身上,估计是想从我这找点面子回去。
「哥么,怎么称呼?」
「白风远。」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语气不讨好,也没得罪。
蒋新说着突然撸起了袖子,「在这光喝也无聊,我看兄弟好像练过,劲不小,
咱掰个腕子打发打发时间吧。」
这是想借我打沈浪的脸啊,看起来他对自己的力气还挺有自信的。
「合适么,第一次见面就掰腕子啊。」我故作尴尬的说道,其实放在腿上的
拳头早就捏了起来。
「这有什么关系,男人之间不就是玩女人,玩骰子,玩玩车,玩玩表顺便练
练腿脚么。」
沈浪看了我一眼,给了个你随意的眼神,我会意后点点头,「那行吧,就当
给诸位助助兴。」
说完我和沈浪换了位置,原本仰躺玩着手机的岳宇也饶有兴趣的直起了身子。
眼神相对,我尽量收起敌意,可当右手握在一起时,身体里的那股怒气还是
跟着窜了起来。
「三二一」蒋新喊完数,眼神立刻就像饿狼一样,我的手立刻就被压偏到了
他那边。
这家伙的力气的确不小,应该有很系统的训练过身体。
我咬着牙稳住了手臂,没有继续下坠,他则跟要吃人一样,死命的发力,好
像刚刚栽面子都是栽我手上了。
可掰腕子这事比的不仅仅是谁力气大,还得比谁持久,原则上和做爱差不多,
你光大但秒射自然也是病。
蒋新虽然力气够大,但明显体力没有我扎实。我和他僵持了半分钟左右,就
感觉他的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我其实可以一鼓作气直接给他摁下去,但我不想,我突然特别希望他
输的这个过程能慢一点,可以让他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感觉。
我一点点的发力,先挽回败势,重回起点。蒋新依旧死咬着牙,妄图憋足一
股气给我压到。我继续发力,让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朝着失败的方向跌落。
这时舞池里突然一阵哗然,沈浪和岳宇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而我和蒋新
自然不能分神。
就在 观众短暂缺席的一刻,蒋新突然压低了声音艰难的对我说道,
「输给我,两万……五万……十万……」
他十万刚说出口,我已经结结实实的给他摁在了桌上。
「初次见面,怎么好意思让蒋公子破费。」蒋新收回手,使劲擦了一下脸,
身边的岳宇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还没等说话,蒋新双手一用力,使劲把桌子往前推了一步,然后站起身甩下
一句,「喝多了,走肾。」
身边的女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蒋新走了两步,面露凶光,
「操,走肾,听不懂?」
那女孩赶紧起身跟着一起进了舞池对面的厕所里。
我皱眉看了沈浪一眼,「走肾不就是撒尿么。」
「你别问我,鬼知道他那肾怎么走。」
这时候我才发现舞池里,刚刚几个热场的女孩居然把上衣都脱了,难怪现场
气氛突然那么疯狂。
这时,岳宇主动过来和沈浪搭了话,这两人说话倒是斯抬斯敬,互相问候了
父母和彼此的近况。我不知道他们原本的关系怎么样,但很显然,敌人的敌人就
是朋友,两人说话无论语气还是方式都显得特别的和善。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蒋新总算晃悠悠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还冲了个
头发,带着水滴往座位走。接着那个女孩红着双眼,捂着喉咙小步的跟在后面。
蒋新几步就冲回了位置上,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亢奋。
「两位大少,聊什么呢啊。」
「随便聊聊。」岳宇看见蒋新回来,撤回去叉手又坐了下来。
蒋新也不管他,坐下来直接就对我伸出了左手,
「哥么,其实我左撇子,咱左手再过过?」
我差点没笑出来,从进门到现在他倒酒喝酒就没离过右手,现在跟我说左撇
子?
可既然他手都已经举上了,我自然也不能推辞。
双手再次握起,蒋新的表情彷佛刚刚不是走肾而是吃了个肾一样,透着野兽
般的 征服欲和狼性。
我下意识看了眼那个依旧红眼陪笑的女孩子,何苦。
随着他数数完成,他的左手猛然爆发出了令人可怕的力量。猝不及防之间我
差点就被直接 ko。
这人左手和右手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差?
我用尽了全力勉强维持着僵局,而蒋新的眼睛睁的老大,双眼中全是血丝,
简直有着以命相搏的态势。瞳孔里闪着带血的光彩,似乎恨不得将我吃干抹净。
我僵持了片刻主动卸去了力气,随后立刻就被他摁倒了。沈浪似乎没想到我
会输,张大了嘴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蒋新晃动着手腕,一脸的假笑,
「下手重了,哥么别在意啊。」随后就去逗弄身边的女孩。
「还是蒋公子厉害。」我这晚上头一次附和的奉承了一句。
他赶紧摆手,「谈不上,谈不上。」接着叫过一个保安耳语了两句。
过了几分钟,舞池背后的大屏幕突然直播起了楼下的大舞池。音乐突然就听
了, dj拿起话筒用很夸张的语气突然大喊了一声,
「全场消费由蒋公子买单。」
接着整个舞池变得更加疯狂起来。蒋新拉着女伴冲下了舞池,还拼命对我们
招手让我们一起。
沈浪把我拉过去,刚想说什么,被我给拦住了。
「别说了,这家伙不太对劲。」
「不对劲是什么意思?」
「等我回来。」我撂下一句,起身绕过人群,去了洗手间。
锁好门,环顾了一圈,发现除了设施豪华,面积宽松外,收拾的干干净净,
空气里也只有淡淡的芳香剂,一点异常痕迹也没有。
我走到垃圾桶旁,踩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同样是空空如也。
仔细查看各个角落后,我一无所获的重新回到沈浪旁坐下,
「到底怎么了?」
我没回答他,只是双手撑着额头仔细思考着,按理说我的感觉应该没错才对。
过了片刻,我凑到沈浪旁耳语了几句,沈浪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但还是点点
头叫过来一个保安。
我又拿起手机编辑了片刻接着传了个文件给沈浪,顺便写了条消息给他,让
他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