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是身体欠安?”
“劳烦道长挂念,小可近日确实身体不妥。”
“唔,我观 公子祥光,似是多年不曾修炼了吧?”
“是的,自内人去了,我便无心再做修炼,道长这些年来去了何处?小可多有寻访,却未曾有道长消息。”
“呵呵,小道不曾去往他处,我只在城外大寺打了个缘,借用静室炼制丹药,所以不曾被 公子寻到。”
“哦!道长所炼是何丹药?”
“天星丹。”
“天星丹?未曾听说,有何高效?”
“呵呵,稍后再与你说,来,再饮一杯!”
“请!”
卫玠勉力饮下杯中之酒后,咳喘更剧,含光道人赶紧站起为其梳背,他一脸担忧地嘱道,“ 公子虽失所爱,但 人生何处不相逢喔!命轮有定,缘分天成, 公子不要过于悲伤才好,家中还有老母尚在啊!”
卫玠咳喘之间点了点头,“道长所言不错,小可亦是见着中原混乱,才带着母亲南下避难。”
“嗯, 公子孝心可嘉,只是你长久未曾修炼,身体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我恐 公子早逝,留下老母如之奈何?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唔......”卫玠再次点了点头,他在浑噩间过了多年,早已视自己是死人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寿限,但若自己死去,母亲兄长怎么办喔?卫玠转头问道,“道长有何高见?”
含光见着卫玠来问,便笑呵呵地自袖中掏出一只丹瓶递去,“小道早已料知,夫人逝去后 公子必定心死如灰,所以便提前准备了这天星丹,此丹共七粒,每日饮服一粒,以内气化开,再运转一个小周天,七日后保你身健如初。”
“哦?”
卫玠接过丹瓶,剥去塞子,只闻见一股幽香淡淡飘来,他闭了闭眼睛仔细地品味了一番,“嗯......羞月花,常春藤,青果,芥子果,聚灵草......唔......小可只能识得这些......”
含光道人诧异问道,“呵呵呵, 公子还懂丹药?”
“随师傅学习过几年,让您见笑了,只是这前四味药乃是极阴之物,如何能让小可身健如初?。”
“呵呵呵, 公子有所不知,所谓物极必反,剥极则复,再辅以天星草调和,便可调动 公子体内多年修炼的真气重新轮转。”
“原来如此!剥挂卦阴盛阳衰,复卦阴极而阳复,妙哉妙哉!多谢道长指教!”
说着,卫玠起身深施一礼,含光道人也不去扶,只乐呵呵地受了,但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凡夫俗子修炼丹道,没个百儿八十岁的功力,那可是很难分辨青果与芥子果的,毕竟这两颗果子本不是凡间之物,尤其二者气味相同,只是后味有些差异,这卫玠的师傅到底是何来历?
卫玠再次醒来时,车马刚好停在客栈门前,他一时有些恍惚,直到觉察手心中还握着丹瓶,才明了刚才确实有与含光道人一晤,他对含光的手段更加敬服了。
卫玠带着母亲车行六日,第七日午后才进了建邺城,其时天热无风,骄阳烈烈,驾车老仆早已不堪疲惫歪倒车辕,卫玠举着油纸伞牵行马车,一身白衣丰神俊朗,道路两旁则是挤满了前来观望的人群,卫玠目视前方并未理会,及至下榻客栈,才忽觉气血不畅,胸闷难忍,他掏出含光所赠丹瓶,却想起丹药早在清晨时服用完了,无奈只得盘膝运气,试图稳住呼吸,却不料真气刚刚开始运转,他却呕出一大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