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只有一种办法了!封禁它!」
她咬破自己的中指,如玉般洁白的玉指上泌出了血珠。
随后,指尖轻舞,在笔记本的封面上,绘画了某种似图似字的东西。
乍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条意识流的多脚龙,或者抽象的长蛇这样的玩意盘踞
在笔记本之上,然后,曦月很快用自己的血在这条「东西」的周围补上了象形符
号。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这明显不是本国的文字。
在最后一个文字完成后,几乎就是一瞬间,明坂涂抹在笔记本上的鲜红血液
,在脱离了曦月的身体后反而变成了某种「独立活着」的东西。
这一次,曦月念念有词,说出的却完全不是本国语言,喉舌里发出几乎不似
人类的喉咙发出的腔调,我顶多听清楚了最后一个单词:「…………封禁!」
接着,方形的笔记本仿佛是用易燃的汽油的材质般组成,火焰才一腾起,迅
速的就在平铺成了一个火球扩散到了全部。
笔记本,瞬息被吞没如血般绯艳的火焰中。
笔记本猛地震了几下,然后从里面传来一阵尖啸般的怪响后,很快就什么声
音都没有了。
几乎就在短短几秒钟内,那本记满的内容的笔记本,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连
本该有的灰烬都没有留下。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曦月主动开口:「这是明坂家的家传咒术,将怪异的
载体摧毁,然后借由某种方式封禁本体。因为是用我的血液进行的临时封印,只
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血液还在血管里泵动,这个临时禁术就不会中止。」
「结束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问了句。
修改意识明明是如此棘手的能力,就这样异常简单地被拿下了?!
曦月喘着气,从口袋里拿回手帕抹着汗,「借助着被承认后的答案来」绝对
「的扭曲意义,而且可以自行的生成错误的常识,已经是很厉害了。如果没有河
君的话,那么我就会一直相信着笔记本上的话,并且以为这些全都是我自己编纂
手写上去的内容,从而沉溺其中,一直到最后沦陷都不会发现问题吧。不过可惜
的是,就像是很多古代的黑巫术一样,借助着这样阴谋诡计的把戏的结果,就是
阴谋的过程和内容绝对不能公之于众,尤其是不能让被害者自己知晓。终究只是
暗地里的阴谋,被知晓的本身这也是这种神通的最大忌讳,当被揭穿的瞬间
,神通也就破了,破了就泄败了。」
「我们赢了啊?!」再追问那个怪异的下场似乎会显得有些信不过曦月的能
力,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地换了种方式再问了一遍。
「嗯,我可以感觉到,结界的力量刚才被我影响了些。是的,我们赢了。」
曦月拍了拍胸口,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不过还是一眼可
以看得出她的高兴。
突然,曦月的表情顿住了,她有些紧张地挠了挠脸,不确信地问道:「难道
说,河君还有什么觉得我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予以证明,思前想后,只能考虑用之前的民间巫术土方
呼唤她的真名:「呃,明坂曦月!」
少女脸上泛起桃红,说不定是想起了被我扯着耳朵叫名字的事情,一下子低
下头,用娇柔的声音应着:「嗯!」
「明坂曦月!」
少女脸上的红晕变得更加红彤,「嗯!」
「明坂曦月!」
「嗯……别再一直叫了!」她跺了跺脚,改口反对着。
接着,她露出歉意的神情,垂着头说道:「抱歉,是我没有更多地信任河君
。如果说之前就相信你的话,也许可以更早地发现这个怪异就附着在我的私人物
品上。」
「嗯,没事的哦。」我倒是没有特别苛责她的意思,那本笔记本的威能我也
已经领受过了。哪怕是知道它蕴含的邪恶能力,但是当拿在手上的时候,我竟然
也臆想出那么多的卑劣淫念。
真是危险,倒不如说是因为那个怪异将洗脑的重点都放在曦月身上,再加上
一些运气,我才最终窥见到真相。然后再唤醒曦月,由她进行决定性的一击。
也许这真的就是命运。
「河君未免对我太温柔了~」曦月缓缓靠近我,乖巧地握住了我的手。
这时我才发现,看起来恢复强势的少女,掌心里其实泌满了细汗,那只小手
也在微微颤抖着。
曦月的双膝曲起,双手环抱在膝盖上,就这样靠在墙壁上。「坐一下吧,虽
然已经封禁了怪异……但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脑子里还是很乱,必须要休
息一下了。而且……如你所见,现在的怪异已经并不严格地遵循学校流传的怪谈
故事的内容。不出意料的话,刚才的怪异对应的理应是达芬奇的雕塑的故事
,然而本来是强迫学生答题,然后引发厄运的故事剧情,却变成了让人发自内心
地相信写出来的答案,并且根据答案里的内容行事的风格。之后的行动
也许要进行调整了……」
月色下满怀心思的曦月,清冷的月辉给少女玲珑的身形描上层银边,看上去
颇有诗意,有着不同于以往的美态。
凌乱的秀发散乱着,垂在颀长白皙的玉颈边,脖颈下的衣衫也稍微有些凌乱
不整。我心里一动,伸出手帮她捋了捋马尾辫,顺带把水手服拉延了一下。
曦月突然抱起脑袋,抿着樱唇:「已经受不了了啊……河君太会影响人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人家的脑子会被河君搅得乱七八糟的?我……人家又要被你
蛊惑了?这样子……如果一直这样子的话是没办法再做退魔师了啊???唔呜呜
?」
我抚摸着少女的洁白背脊,曦月蜷缩起身子,惹人爱怜。
曦月叹了口气,重新偎贴在我的身上,只是这种骑抱的姿势简直像是把我当
成某种特大号的奇怪抱枕一样:「脑子里太乱了……已经没办法好好思考了……
很累了……什么怪异、怪谈,现在都不想再思考了……就让我先休息……休息一
下……过会儿再说吧……只一下下就好。」
「嗯,你睡吧!别怕,我在这里!」我搂着曦月娇小的身子,像是欧美电影
里常见的老父亲那样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亲吻。
月色下的曦月犹如她的名字有种皎洁清矜的妙曼感,面颊上还挂着的泪花在
清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彩,青涩稚嫩的娇躯让人不起一点邪念,现在的她只有种
让我无比怜惜的感觉。
满溢在胸中的这种怜爱和恋爱很像,却又微妙地不同,突然有种窝在我怀中
的曦月真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