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唷！江老师！」一个沙哑低沉的嗓音唤了
友，我们往麵摊门
看去，是训导主任正盯着我们微笑着。训导主任以前是体育选手，皮肤黝黑、身材健壮，仅管看得出肌
因疏于锻鍊而开始变成赘。
「啊。主任好。」我站起来鞠躬，这是出社会一段时间后被磨鍊出的业务本能。
「主任。」友正襟危坐，笑容有些拘谨。
「江老师也会来这裡吃饭吗？太好了，以后中午我们都可以来这裡吃饭。」主任并不进门，只是站在原地继续说话。
「跟大学同学一起吃个饭而已啦。」友眯起眼睛微笑，向着门的主任点
。
「江老师是我大学同学啦！哈哈！」我还未坐下，尴尬地抓着解释。
「江老师等会要喝咖啡吗？最近有
送我咖啡机，我搬来训导处放了，以后天天都有咖啡可以喝。」主任并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着。
「不用了主任，我早上喝过了。」友陪笑。
「明天早上来训导处喝唷！」主任说，挥了一下手便转身离开。
「被无视了。」我坐下，抓抓脸。
「他其实不差啦。」友没好气的说。
「这样跟我一起吃饭，会很麻烦吗？」我问。
「以后还是再走远一点吃好了。」友把玩着筷子、幽幽的说。
那天过后，我俩未再于高中附近的餐饮店用餐，并非是为了避免误会或是免于遇到其他老师的尴尬之感，而是因为几个月后我被出社裁掉了。
因为年资并不够久，所以我拿到的遣散费少得可怜，虽然江婷说我可以好好再找一份新工作，但是每每想到她总是默不吭声的掏钱付房租时，我便感到心裡的压力倍增，意志消沉的感觉越发浓烈，加上我本身的存款几乎无法负担太久的空窗期，在大学同学的引荐之下，我没有太多犹豫就加
了寿险业。
**3
「钢笔，送你。」
往三週年的时候，江婷把包装
美的长方形礼盒推到我面前。
「是要我每个客户都签大合约吗？」我开玩笑说着，拆开包装纸，惊喜地发现竟然是名贵的钢笔品牌。
「我更希望你可以继续写下去。你的。」江婷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说。我回望着她，发现她是如此温柔、善良。
我感到心一阵暖流，无法言语。
「要好好写完唷。」桌子对面的友微笑，今天她久违的穿着细肩带洋装，我看向她的双眼，又看向那一对墨水燕子。
开始做寿险业务的我已几近放弃写作的梦想，只想以更务实的工作态度面对生的转变，写不写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渐渐变得不再重要。大学时期写的原稿成迭堆积在租屋处的一角，覆盖了一层浅浅的灰。
「其实要用来给客户签名也行，不如我当个用这支笔签合约的吧。」见我不说话，友又缓缓的说。
「我会写的。」我说。
当晚，我们仅做了一次。
我在最后冲刺阶段，拥抱着她，流下了眼泪。
「好想娶妳。」我抱着她的后脑勺，下身挺进。
「嗯，等你。」友娇喘着，双手勾着我的后颈，配合着我的节奏颤抖。
「我
妳。」说完，我将
全
进安全套中，趴在友身上喘息。
「…我也是。」友抚摸我的耳鬓，怜的说。
直到那个时候，我仍
信只要有江婷在身边，我的生即是最完美的。
接下来几週的电话访查以及道路上发传单，我都异常积极，连与我同组的前辈都纷纷吓了一跳。
「喂，真的有把传单发出去吧？该不会拿去旧衣回收箱丢了？」一位男前辈在我发完手上的传单后这么质问。
「你别倚老卖老，家比你认真多了。」另一位同组的
前辈说。
「不容易啊！有你这样的新！」刚才质问我的前辈转而发出这样的惊叹。
「接下来的客户访查再麻烦余哥指导了。」我恭维的说。
「即刻出发！」余哥装模作样的拿起公事包，就要起身。
「先等等先等等！」前辈笑着制止我们，眼神瞟向自己座位后方。她的后方是跟我同期的另一位新，她正支支吾吾地拿着话筒正在讲电话。
「这边电话可还没打完，你帮琳君把剩下的打完。」前辈刻意用后方新也听得见的音量说，接着意有所指地盯着我。我顺从的点点，起身走向那位与我同期的新，余哥与前辈离开座位打打闹闹的往吸烟区走去。
「需要帮忙吗？」等到琳君放下电话，我点点她的肩，尽可能用谦卑的语气说。
琳君快速地用右手在脸上抹过，抬起望着我，又低翻找资料。
「真是不好意思，要你帮忙。」她小声地说。
「没什么，妳不用客气。」我惊觉她方才可能哭了，于是刻意用无所谓的语气回应。
「大概还有这些没有打。」琳君递给我两张清单，大约有二十组号码条列在上。
「包在我身上！」我试图摆出可靠的笑脸，并让她明白我并非在炫耀自己的效率。
其实我知道无论是前辈或者公司，对于电话查访的成功率并不抱持太大希望，我猜主要的用途其实在于过滤掉无使用的号码吧，因此打电话的时候我多半保持着无关痛痒的心
向电话另一的报告产品内容，如此一来就算被挂电话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绪。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时推荐我投寿险业的大学同学这么对我说，在我开始上班的两个月后，他忽然离职。
「你是不是骗我进去的啊？」我如此开玩笑，用手肘推了他一把。
「可恶，本来对你那组的生满有兴趣的。」同学喝了一啤酒之后说。
「陈姐吗？你胃真好。」我再次开玩笑，说的是那位前辈。
「不是啦！胸部很大的那个！跟你同期的！」同学揍了我一拳。
「她可是法律系毕业的喔。你才追不到。」我耸耸肩，也喝了一啤酒。
「什么系毕业还不是一样，最后都会在这个社会迷失！」同学胡言
语。
如果没有江婷，也许放弃写作的我也很快就会在社会上迷失了吧？但是因为有江婷在我身边，她就像是灯塔一样指引着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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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拼劲，我很快的次升了官，成为小组长，往后将可以拥有自己的组员，也意味着将跟原本的小组分道扬镳。与教科书出社的工作比起来，这份工作让我感受到更加踏实与实际。为了庆祝，前辈们约我在居酒屋吃饭。
「之后当小组长，不要把妹喔！」余哥开玩笑，丝毫不顾琳君亦在场。琳君不发一语，默默地吃着盘子中的毛豆。
「不会的余哥，我有朋友了。」我恭敬地说，拿起酒杯敬他，然后乾杯。
「长得怎么样，拿来看一看？」陈姐招招手，要我将手机给她看。
我点开智慧型手机，桌布即是江婷的照片。那是某个休假
，我在夕阳馀晖的河畔前替她拍下的。风吹拂着她的髮丝，她回眸看着镜微笑，我按下手机快门，然后与她拥吻。
「长得很漂亮呀！你这小子不简单！」陈姐看了照片，连续拍打我的肩膀好几下。
「我也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