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关心你而已。」我打破了沉默,向她道歉。
「没关系。」她还是以那缓慢的速度打着。我不禁忧心了起来,她是不是心情受到了影响?或许我不应该问这些问题的。她真的没关系吗,我不这么认为。
没什么人会在心情受到影响的时候,坦承自己内心感受的。
后来,她说她有事,就将这次聊天草草了结,先离线了。我没有问她的姓名、年龄、生日、性别、科系、兴趣,我什么都没问……我猜想,她在生我的气。
我相信,一个情色文学女作家所要承受的异样眼光,一定比男作家还要多上好几倍。回头去上虎二站,看到了她的文章。她说,有许多人写信去关心她,有的是像我一样关心她的处境,也有的是对她的身份(当然有一大部分是关心她是男是女)感到兴趣,然而我相信,一定也有很多人把她当作一个阻街女郎一般,只是想从她的身上猎取性爱。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她内心里的感受,这么直截了当地问道对她而言可能很不堪的内容。我真的大错特错!
【三困窘】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琐动,惊觉银屏梦。
慢脸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五代。李煜。菩萨蛮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在她的心目中,形象是不是变差了?反正次见面,也没有形象可言,只是,这会不会影响到我在这个站上的形象。算了,做了都做了,男子汉敢作敢当,大不了下次聊天时道歉就是了,只是,给她这样的印象,还有聊天的机会吗?
这一天是暑假的天,许多学子都返乡了,平时熙熙攘攘的学校难得清静下来,平时每到中午就连不上站的情况也大幅改善。现在终于可以趁着网路较为畅通时上站,一想到心里就异常的舒畅。只是我在虎二站上吓了一跳……我收到摇滚猫的来信了!
难道说,在这个暑假,摇滚猫还留在学校?当时拨号网路还并不流行,只有在学校才能大上特上一番。如果摇滚猫还在学校,我就有许多时间和她聊天了。
就算不和她见面,只要和她在线上聊天,也算是一种享受了!只是,在看了她的信之后,我才是真的吓了一跳……
你知道吗?
昨晚我梦到我去你的住处找你,你抱着我看电视,而且,我们还一起洗澡……
接下来的内容,我再也不好意思看下去了。如果这是一种告白,这种告白也未免太露骨了吧!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不成我要跟她说,「喔,我也好期待!你哪一天有空啊?我们一起洗吧!」不可能这么回答吧!
天啊,我们只是在网路上聊过天,连对方的个人资料都一无所知呢!更何况还有一个很大的风险,这个「她」有可能是个男的啊!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想两个男孩在一起洗澡,应该称不上是一件浪漫的事吧!
后来她告诉我,这个暑假她留下来打工,所以整个暑假她会住在学校。刚好我暑假也要忙论文的事,虽然还有一年才要论文口试。看来这个暑假我不会孤单,因为我可以和她聊上一整个暑假!
第二天下午,距离她要打工的两个小时以前,她上站了。这时她似乎已经学会关pger,也已经学会如何设好友名单,很荣幸的,我也列在名单之一。
于是,我们第二次的聊天,就在这样自然的情况下展开。
「*^^*」真不晓得我是在哪里学到这种装可爱的代号,我一见面就打出这个代号。
「哇!好可爱:)」
「你知不知道,我看了你给我的信之后,很不好意思?」毕竟对于被女孩子梦到一起洗澡,应该称不上是光荣的事吧!
不过我相信,如果我俩的见面一如她所想像的,那一定很香刺激,只是当初我实在想不了那么多……
「你说那个喔……我都不害臊了,你还会不好意思喔?这样怎么写情色文学啊?」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虽然我是一位三流的情色文学作家,但是并不代表我的内在也是如同我的笔锋一样的风流啊!
在这一天,我们聊了很多。她说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因为一位和她同校,素昧平生的研究生学长,在计中遇上了她。从她的上站资料以及使用者状态,知道她就是那只摇滚猫。她说,那位学长一见到她,就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做爱……天啊!这个混帐研究生!!(慢着!!我是不是也骂到自己了?我当时也是研究生啊!)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相信,这个情色文学女作家的角色,一定为她带来了不少困扰。但是女作家也是人啊,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她?我很火大,如果让我知道那个败坏我们研究生名声的家伙是谁,我一定亲自去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可是,气愤归气愤,我现在要如何答话,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如果我的措辞不当的话,很可能会对她造成二度伤害。我只是告诉她,我永远站在她这边,希望她不会被那家伙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被那种人渣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我?」
「嗯!谢谢你!」
「还有,昨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问你那个问题的,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道歉。」
「算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对了,我等一下要打工,我要先走了!拜拜!」当晚,我的情绪很复杂。这封信与这次对话,是否意味着我俩的友情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如果她是以电吉他与爵士鼓为基调的摇滚乐,我比较像是以钢琴为主的钢琴协奏曲。这么说吧,我就像是浪漫到几乎滥情的拉赫曼尼诺夫第二号钢琴协奏曲,充满了抑郁的压力、个人主义的乐风、要求完美的技巧以及丰富的情绪。而她呢,就像是现在最流行的张惠妹高亢激越、婉转动听,却又令人雅俗共赏的女高音。
拉赫曼尼诺夫和张惠妹……根本就无法联想在一起!阿妹唱不出拉赫曼尼诺夫的感情,拉赫曼尼诺夫也写不出张惠妹的个人风格。如果硬是要将这两种音乐结合在一起,我看也只是自讨没趣。
或许我并不适合她……
【四惊变】
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
谁家女儿对门居?开颜发照里闾。
南窗北牖挂明光,罗帷绮箔脂粉香。
女儿年几十五六,窈窕无双颜如玉。
三春已暮花从风,空留可怜与谁同?
——南北朝。佚名。东飞伯劳歌
为了避免尴尬与受到注目,我和摇滚猫渐渐地离开了虎二站,除了刊登与文章之外,我们总是尽量在孔锵站上谈天说地。在往后几次的交谈,我知道她有一位即将出国深造的男友。他再过一个星期就要到南加大攻读博士学位,往后两人将过着两地相隔,聚少离多的日子。她打算在明年大学毕业后,追随男友的脚步,到美国修硕士学位。而她也知道我有一位交往数年的女友,在南部某大学担任行政助理。
或许因为我们两个都早已死会,在每次的交谈之中,我们总不避讳彼此的闺房之事,对对方的了解也日益深刻。我还不时建议她,赶快在他出国以前,跟他夜夜春宵,把他「榨光」(亏我想得出来),免得他在国外出轨,让她在台湾独守空闺。然而,一股不安的预兆在我心里浮现,有一种想要出轨的欲望正在我的心里萌芽……
在往后的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