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权力。以后几代男主战死,实力消磨而内迁,但是随同带入内地的家兵
家将,亲属子弟仍然是多年征战后的孑遗,兼具好战的心性,善战的技能,这些
人常住京畿一侧,要说他们是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遇见机会
就正好一起解决掉了。
因为伤病严重,一时恐怕不能承受长途的行旅,杨家被判流刑的佘氏和穆氏
两名女犯在刑部监牢就医用药,等到第二年开春才被移交给了军队。整个路途由
军人负责看管并不是本朝执行流放的定制,不过当时帝国正在筹备针对西夏用兵,
军队方面本就有许多豫陕两地的公干往来,找到一支正要出发的队伍把人犯捎带
上只是个顺便。
解送的军队为佘老太婆准备了一辆牛车,车上是四面透风的木栏囚笼。老女
人一样要戴枷,戴手铐和脚镣,反正她会被关在笼子里走完全程,体力倒不是需
要考虑的主要问题。而她的孙媳正当如狼似虎的壮年,身体应该肥的地方肥,应
该瘦的地方瘦,像一匹牲畜一样能走能做,那就活该要给她多吃点苦头。
婆婆和孙媳两个女人都是等到进入了刑部的监牢以后,才能在赤身外边套上
了为囚犯定制的麻布单衣。麻衣从肩膀开始囫囵一统的直落下去,遮到膝头上边
两寸高的地方,不用去管它是个长衫还是短的围裙,它就是个最便宜的遮掩。女
人连脖颈带手的长枷没有更换,只是直接给上面加了官封,要等到达服役的地方
才能查验拆解了。
这会变成一个很大的问题。流刑的犯人都要戴枷,但是那种护身团头的枷锁
并不制约人手,而上大下小三个窟眼的长板从来都是为了在牢中关押犯人使用,
下边两个小洞是穿出手腕以后,系住链条,人手就退不回去。现在的问题就是这
样子走上路途以后,这个受刑的女人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法自己去做的。
她也没办法更衣沐浴和解手便溺。
女人在大河边上的荒滩里站直身体,面对着土塬山坡和驿站客房慢慢分展开
自己的两条腿。她的腿很长,她自己知道,她也知道麻布裙衫下面裸露出的两支
小腿很结实,膝头是硬的,皱的,而筋肉挺拔华润。围在她身子前边的三个兵士
散漫无赖地朝她看看,其中一个提起一条木头短棍来从下往上撩拨。他用木棍把
她的麻布围裙挑高到了比髋骨更高的地方。女人里边并没有穿着抹胸和亵衣。她
里边的丘陵沟壑暴露如一张山水图画。那人用棍子连毛带肉的捣弄两下,说了一
声,尿!
这就是起解一千里的流放女人。到了驿站歇夜以前,人家领你到门外路边上
要你尿掉一泡。还不准你蹲下,还要你端端正正正的对准了大门。
尿水奔涌下去的样子她看不到。尿水落地飞溅在脚上的点点滴滴她感觉的到。
那个兵也朝一边避让,他连人带着棍子躲出两步以后,女人感觉到刚被掀开了门
脸的囚衣沿着自己的小肚子扑簌簌滑落回去,把她的下体门户,两条赤腿和潺潺
流水一起笼罩到了一起。
热的湿的布幅水淋淋的贴在大腿周围,现在的尿水是沿着两条赤腿往地下流
淌。那个兵说,你这个妇人是有多腌臜,那么大年纪了还尿裤子,连小狗崽子都
会撒尿呢。他手里从前边抽出的木棍挥开到了身后,啪的一声砸在女人的屁股上。
不准憋住,尿完!
完了?这回几个兵一起咧开嘴发笑。走走走,边上那么大条河呢。哥哥们给
你洗干净尿尿的地方去。
站着撒一泡尿远远不是这一路上最坏的事。女人囚衣赤足沿着汴京的大街行
走过去,她颈子上的木枷是用铁链系在前边牛拉的囚车上,囚车的木笼里边飘飘
扬扬的,是她太婆母满肩膀散乱的白头发。白天赶路的时候你想要方便一下?押
解的军爷们朝你看看,笑。反正最前面拉车的老牛是不会停下步子,也没有人去
牵它的鼻子叫唤它停。你自己留神着你自己,爱干点什么干点什么。走出汴梁以
后女人沿路往自己的身子上方便,三天没有洗澡,三天没有换过衣服,连衣服带
人臭气熏天。三天以后兵们把她领进了路边的小河沟里,提起一把快刀沿着她的
胸前腋下整整划过一个圈子,把她的麻布套衫分割成了上下两截。套衫上半边的
圆领袖子都被用刀刃割开扔掉,下半边解开系扣就是一面宽幅的麻布,随手也给
扔过一边。那个时候佘老太婆也被领出了囚车,佝偻蹒跚的走到了河滩边上。
「老不死的婆子,给你家孙子媳妇儿洗洗衣服!」
老不死的婆子洗完衣服以后也给自己洗澡。她脖子戴枷,不过没有枷住两只
手。老女人使用自己带着铁链子的手脚,还能把这些事情颤颤巍巍的全都做完。
军爷爷们亲自动手给带上枷板不方便的媳妇洗澡。脱剥干净了的年轻女人站定到
齐膝深的水里,女人的腰肢被男人胳膊往后边一揽,另外一只大手就从底下的沟
谷里顺势摸了上来。前边的男人当然也不消停,正手反手几下巴掌,抽打的她的
奶房左右晃荡。男人手上满满的一把茧子粗粝磕绊,她自己一整条沟谷上下,热
铁烙出来的疤痕也是磕磕绊绊,可是那些东西来回的磨蹭,抓挠起来,还是会有
点感觉。既恶心,也有感觉,那就像是一群蛤蟆沿着你什么也没穿着的赤嫩肌肤
爬过来了。越是有感觉就越是恶心。
洗完的衣服搭在木头枷板上面等着晾干,婆婆和孙媳两个女人走回过夜客栈
的时候全身都是精赤条条的,官家没有多备下一套换洗衣服,兵们也没有办法。
走进客栈的门前门后那些闲散人等指指戳戳的都不用多管了,回到房里以后精赤
条条的蹲在地下,周边围上的十多个兵,个个都是粗犷豪放的汉子。汉子们说,
嘿,那个做媳妇的,爷爷们都吃过饭了,咱们现在来干点什么?
老婆子啊,你好好的看着,看爷爷们怎么弄的你的媳妇儿叫唤,高高兴兴的
乐上天去呢。
从那以后上路的女人就是一直赤条条的敞荡开整副肩膀和两支手臂。宽幅麻
布围拢在她的胸前腋下,撕扯开几条布片揉一揉,搓一搓,当成带子从肩膀到围
裙大概的系住。这以后再要想脱想穿的就很是方便。前边那五十间长亭都是这样
的走过,摸过,而且睡过,一路日晒雨淋的走下来,这唯一的一幅围裙当然就变
成了零星披挂的碎布条缕。就算没法看到,女人也知道自己身子上哪些高低起伏
的肉皮肉疙瘩是见着光露着风,若隐若现的。不管怎么样的见光露风,她的脖子
被牛车牵住一步都不能停下,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