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心猿意马,醒来回想,
前世便是一从未谈过恋爱的处男,穿越到今世,这平生回竟不知是怎个销魂
滋味,只隐约记得方才提枪上阵,待要大战个几百回合,竟是泄了,而后竟沉沉
睡去了。
此时想起,倒有几分哭笑不得的郁闷。
听得房中有了动静,门外小桃很快挑了帘子进来。
「夫人呢?」
郑鸢头沉沉的问道。
「夫人在书房读书。」
小桃低着头将水盆端进来,因是内院,衣物不曾有多讲究,只是一件绿袍裹
身,露出衣襟里的亵衣,竟跟她主母一般,也是鼓囊囊的一团,看得郑鸢有些唇
干口燥。
虽知古人随嫁丫头其实也是主人的暖房丫头,只不过此刻,正主的味道尚未
尝够,哪还会打这小丫头的主意。
「几时了?」
他边洗着脸边问。
「巳时快过了。」
伺立一旁的小桃回答。
这个郑鸢倒是明白,古时巳时指的上午9点到点,巳时快过也就是快
点了,想想昨日回来未曾见到百户大人,他还是决定今天再去一次,反正无事
,权当去点个卯。
匆匆用了些点心,还不曾见夫人的面,这让郑鸢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明白,
这夫人本就是郑鸢半抢回来的,对他原就不曾有何情义,不来见他,他也只能想
得通。
关于夫人方绮彤的由来,其实郑鸢心中还是有几分心虚,想当初,郑鸢在正
月十五灯会上偶见方绮彤,一时惊为天人,多方打听方才得知这方绮彤不仅是苏
州城远近闻名的美人,更是出了名的才女,无数才子为之倾心,尽管早已家道中
落,但纵有豪强贪恋她的美色,却也不敢造次,盖因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曾祖
父还做过户部主事,到了父亲这一辈只剩一介书生,说是书香门第,却虑试不中
,又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原有些家底早是坐吃山空。
打听到这些消息,这郑鸢便设了个棍局,先是使人寻上门去,撺掇着同去做
些买卖,可怜这方父只见科举无望,原想寻些小买卖也为家中帮衬一二,便去借
些银钱进些丝绸去往北方卖,不曾走出多远,遇上打行撞六市,货物被框了去,
血本无归;好在拆家人好,又借去许多银钱,二次北上,又遇上一伙山贼,这一
来二去,竟是欠下了千两白银,眼看走投无路,郑鸢戴着光环出现,不仅替他还
了银子,还赠银5两,便将这方家大小姐半买半抢的纳入了府中。
当然,这些背后的勾当郑鸢是打死不敢说的,不过他使了好些银子却是不假
,加上方家小姐嫁入郑家从读书人来看,还是下嫁,也算给郑家挣了面子,郑家
老爷很是欣喜,府中一应用物皆是满足,也算是郑鸢的一个意外收获。
只不过,想那方家小姐,出生书香,自小熟读经纶,早近桃李年华,之所以
云英未嫁,自是眼高于顶,莫说要嫁个盖世豪杰,说不得也要是人中龙凤,结果
却让这泼皮般的人物摘了桃子,怎能不恼?故而这方家小姐郑家娘子跟郑鸢实实
在不曾有何感情,相反,还因郑鸢不喜读书,颇有几分瞧他不起,只是不足为外
人道已,回想起来,便是昨夜里,这娘子除了几分害怕,眼中的是几分疏远
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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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番,郑鸢不由一阵苦笑,他也是现代人,虽不曾谈过恋爱,骨子里倒
也还是有几分傲气的,别人不待见他,他也没必要贴着脸皮没脸没臊的凑上去。
正思量着,就见一名锦衣卫力士匆匆行来,却是他的下属周卫,郑鸢跟别的
锦衣卫小旗不一样,其他小旗多是世袭,有的只是挂衔,按月领一份常例银子而
已,并无实权。
郑鸢不同,他是授得实差,这算是正儿八经的从七品官了,不仅管着人,还
兼着具体的差事,当然锦衣卫是武将,与七品文官的含金量那是差之千里。
锦衣卫虽是武官,却不像其他卫所须得点卯,平日里百户所里想着了才叫,
不然十天半月点一次卯也是有的。
此刻见周卫走来,他便知定是百户召见了。
说起这苏州锦衣卫所,因织造发达,故但设了一百户所,直接归南直隶千户
所管辖。
万历年间,江浙一带丝织就已十分发达,到了崇祯年间,商业愈发繁荣,富
甲一方的富人比比皆是,也因此苏州锦衣卫百户所百户实是实打实的肥缺,没有
足够的后台,只怕凳子还没坐热都得卷铺盖走人。
现今这百户就是这样的人物,他亲娘舅就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急忙忙赶到百户所,就见门口几个校尉持刀而立,气氛莫名,再看堂上,所
里几个总旗都已是到了,郑鸢赶紧告个罪,寻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他是小旗,在
这堂上本没有座位,不过因为奶哥哥的缘故,加上城中泼皮多听他召唤,最是消
息灵通,故而所内凡有大事,总会给他安排个末座,让他一起参详。
高坐堂上的百户李毅权也不以为意,只对他点点头。
「人总算是到齐了。」
这李毅权四十来岁,面阔耳长,生得一副好模样,识得的人才知实也是一个
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平日里李某待各位兄弟不薄,不说各坊各市的常例银子,便是逢年过节,
或是所里弟兄有事,李某也是多有关抚,不曾有半点马虎。」
李毅权这话倒是不假,他人虽阴恶,对待自己人倒是春风拂面。
待他话一说话,几位总旗俱是拱手齐声道:「幸得百户春风,愿凭大人差遣。」
李毅权双手轻轻往下一压,面色显出几分满意:「咱这苏州府,按说平日里
只需收好常例银便是,其他事物俱有知府衙门、织造局去处理,端是太平安逸。
但昨日里,南直隶千户所放了一桩差事,甚是棘手,便叫大家伙一起来参详参详。」
他一挥手,早有校尉捧了红菱袱闸上来。
几个总旗将教令接过一一传阅,有不识字的,自有旁人解说,李毅权不急不
慢的端起桉前的茶盏,提起茶盖轻轻吹去浮于表面的茶叶,余光看似不在意的一
眼扫下去,尽将众人表情扫入眼中。
只见有人惊讶,有人疑惑,也有人拍桉怒喝。
他用杯盖扫扫漂浮的茶叶,正要送到嘴边,忽然口中几不可闻的「咦」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