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永明郡主在临江出事,而且是这种质的事
!
一旦传扬出去,别说他这个临江郡王,恐怕整个江南道都要天翻地覆!
陛下震怒,无忧宫震怒,天策府震怒……
他甚至不敢想象那后果!
巨大的恐惧和责任瞬间压垮了他。
“快……快上报天都!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请陛下定夺!”
临江郡王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尖锐,几乎失去了平的沉稳,他看向古先生和秦戈,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惶急与想要立刻甩脱这弥天大祸的本能。>ht\tp://www?ltxsdz?com.com
就在他几乎要下达死命令,让秦戈立刻拟写最高级别的加急密奏之时,一道极其微弱,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冷威严的声音,如同冰层下挣扎而出的溪流,突兀地在寂静的密室中响起。
“王……王爷……不可……”
声音来自床榻。
凌煜猛地转,只见原本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的凌楚妃,此刻竟不知何时强撑着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那双曾令无数心折的凤目,此刻虽因剧痛和虚弱而蒙着一层水汽。
她的瞳孔甚至有些涣散,但那湿润的光泽在灯火下竟流转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柔弱,如同雨后被打湿的绝世名花,反而比平的清冷更添了几分令
心悸的、近乎妖异的柔媚。
然而,她的眼眸处,此时却正凝聚着一点惊
的、锐利如寒星的光芒,死死地锁住了他的视线。
仅仅是这一眼。
竟让凌煜后面的话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一莫名的寒意从脊椎升起。
凌楚妃那因失血而变得毫无颜色的嘴唇,此刻正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开似乎都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临危不的决断力,敲打在临江王几乎崩溃的神经上:
“此事……若传出……半句……临江……王府……你我……皆……万劫不复……”
她的呼吸急促而微弱,锦被下的胸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幅度虽然微小,却勾勒出惊
的曲线
廓,让临江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处停留了一瞬,随即又慌忙移开,心中暗骂自己荒唐。
显然说话对她而言是巨大的负担,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冷。
凌楚妃强迫自己忽略身体内部传来的、如同水般一波波涌上的剧痛、空虚与屈辱感,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开始下达指令:
“封锁……消息……”
她顿了顿,似乎因为积攒力气而微微偏了下,一缕汗湿的青丝滑落,贴在她苍白细腻的颈侧,勾勒出凄楚而优美的线条,那惊鸿一瞥的景象让临江郡王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再次攫住了这位临江郡王的注意力:
“今之事……除你我、古先生、秦统领……绝不可……让第五
……知晓……”
最高级别的保密!
凌煜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点了点。
“对外……”
凌楚妃的视线转向密室的穹顶,仿佛在迅速构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她微蹙的眉,因为思考而紧绷的神
,反而让她那张本就绝美的脸庞更添了一
种别样的、令想要征服的倔强风
。
“对外……只称……我为追查烟雨阁凶嫌……离阁后……于城郊遭强敌伏击……身受……重伤……需在王府……闭关静养……”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补充道,“任何……不得探视……违令者……斩。”
简单几句话,就定下了滴水不漏的对外径。
临江郡王的额渗出冷汗,他发现自己那颗因恐惧而疯狂跳动的心,竟然在对方这虚弱却条理清晰的指令下,奇迹般地开始慢慢平复。
但是与此同时,一种更隐秘、更危险的绪,又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如此绝色,如此智慧,又如此柔弱可欺……
若是……
“王府……内部……”
凌楚妃的目光重新落在临江王脸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心,似乎察觉到了他刚才一瞬间的心神波动。
“即刻起……最高戒备……严密监控……任何……试图打探、行为异常者……”
她眼中闪过一丝与其虚弱状态极不相符的、冰冷的杀伐果断:
“……格杀……勿论!”
这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异常缓慢,却带着一种令胆寒的杀意,等同于直接将王府内部清洗的最高权限,暂时
予了临江郡王。
临江王只觉得一寒气沿着脊椎向上爬,刚才那点绮念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对眼前
子手段和心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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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刻表现出半分犹豫或能力不足,眼前这位看似随时会香消玉殒的郡主,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更极端的处理方式。
凌楚妃似乎察觉到了他内心的震动,微微喘了气,语速略微加快了一些,仿佛担心自己随时会再次失去意识:
“速……联系……无忧宫……清月长老……”
她报出了一个名字,随即又补充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对接方式,
“用……‘寒潭星落’……密语……告知她……我在此地……请她务必……亲自……带核心弟子……秘密……前来接应……”
她特别强调,“……绝不可……惊动……天都……或……天策府任何……官方渠道……”
启动自己的力量,却又绕开了官方,将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临江王的心彻底沉静下来,他知道,这恐怕是眼下唯一能将影响降到最低,也是保全他临江王府的最佳方案。
最后,凌楚妃的目光变得幽了些许。
将要提及那个将她推地狱的罪魁祸首时,即使极力压制,她声音里还是难以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冰冷
骨的恨意,虽然那恨意被极致的虚弱所掩盖:
“至于……那凶手……”
她的指尖似乎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要抓住什么,又无力地松开。
那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令怜惜的无助感,再次触动了临江王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但他立刻警醒,不敢再有半分杂念。
“……他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她看向临江王,那眼神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上位者天然的威仪和安抚:
“王爷……只需……替我……守好临江……封锁一切……消息……待我……离开后……此事……便与王府……再无系……这……便是王爷……此番的……不世之功……”
一番话说完,凌楚妃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长长的睫毛再次颤抖着合拢。
那苍白脸颊上因之前的挣扎和绪激动而泛起的一抹微弱的、病态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此时如同雪地里初绽的红梅,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凄艳之美。
她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似乎再次陷昏迷。
而临江郡王,则彻底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床榻上那张苍白绝美、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