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一切,真的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难道……你真的……选择了他?!
他几乎要崩溃!
身体因为巨大的绪冲击而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陈卓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想要透过那厚重的门板,看到里面那个说出如此绝话语的
子,问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他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也问不出。
只有那下低垂着
,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在他心神俱碎、几乎要崩溃、连站立都有些勉强的时候——
一阵带着几分慵懒和得意意味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街角传来。
陈卓下意识地抬起,循声望去。
只见周珣那一身惹眼的锦衣华服,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周珣似乎心颇佳,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隐若无的笑容,步履轻松地朝着陆府大门走来。
他……他又来了?!
陈卓的瞳孔猛地一缩!一难以遏制的怒火和屈辱感再次涌上心
!
他刚被薇薇用最决绝的方式拒之门外,这个罪魁祸首,这个毁了薇薇一切的男,竟然又堂而皇之地出现了?!他来做什么?!是来耀武扬威?还是来……继续伤害她?!
陈卓死死地盯着周珣,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而周珣显然也看到了站在门、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的陈卓。
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讶,随即化为更加浓厚的嘲弄和得意。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陈卓面前不远处,用一种仿佛才刚刚发现他的、故作惊讶的语气说道:
“哟,这不是陈大院长吗?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莫不是吃了闭门羹?”
他的语气轻佻,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陈卓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死死瞪着他。
周珣似乎很享受陈卓这副想杀了他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他耸了耸肩,不再理会陈卓,径直走向陆府大门,对着门那个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老婆子,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带着命令
吻的语气说道:
“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公子来看望何姑娘了。”
老婆子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想起刚才何薇薇虽然说了不见任何,可这位毕竟是相府的公子,是那位何姑娘名义上的……
她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里面似乎有管事得到了消息,快步走了出来。
那管事看到周珣,又看了看旁边脸色铁青、气息不稳的陈卓,脸上露出了极其为难的神色。
然而,周珣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甚至没有等他开,便直接说道:“怎么?本公子来看望自己的未婚妻,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那管事被他这话说得一噎,又看到周珣身后那名气息隐晦却显然修为不低的供奉,哪里还敢阻拦?
只能无奈地侧身让开了道路,低声道:
“周……周公子请……”
周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胜利者般的笑容,甚至还故意回,用一种充满了挑衅和怜悯的眼神,
地看了一眼旁边因为愤怒和屈辱而身体剧烈颤抖的陈卓。
然后,他便如同一个得胜的将军般,昂首挺胸,畅通无阻地走进了那扇刚刚将陈卓拒之门外的陆府大门。
这一幕,如同最后一根、也是最沉重的一根稻,狠狠地压在了陈卓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被拒之门外的是他!
畅通无阻的是他!
薇薇选择不见的是他!
而被允许进的……却是那个毁了她一切的仇
?!
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难道薇薇的心里……真的……已经……?!
一个极其可怕、极其残忍的念,瞬间在陈卓心底产生!
它像一把无形的、冰冷的锥子,狠狠钻他的脑海,搅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最后一丝希望!
他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仿佛整个世界的光亮都在瞬间被抽离!
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所有的声音——
下的议论、街上的喧嚣、甚至他自己的心跳——
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膝盖一软,几乎要当场跪倒在地!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死死地撑住了旁边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完全倒下。
但他整个的
气神,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空了!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颤抖着。
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变得空无神,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一种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的死寂。
他死死地撑着墙壁,呼吸变得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陈……陈院长!!!”
“公子!!您怎么了?!”
旁边传来下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他们从未见过这位温和的陈院长露出如此,如同即将死去一般的可怕神!
陈卓对周围的呼喊充耳不闻。
他的意识仿佛已经漂离了身体,坠了一个无底的
渊。
脑海中最后定格的画面,依然是周珣那个带着得意笑容、畅通无阻走进陆府大门的背影。
以及薇薇那张在幻觉中呼唤着他名字的、碎而迷离的脸庞……
他没有吐血,但他内心的某样东西,比流血更加彻底地碎裂了。
那是信任,是希望,是他对过往所有坚持的某种信念。
在这一刻,都化为了齑。
他沿着墙壁滑坐下去,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双手痛苦地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无声的崩溃,往往比嚎啕大哭更加令心碎。
……
送走了陈卓,或者说,是将那扇通往过去和唯一光明的门彻底关上之后,何薇薇便重新陷了那种生不如死的麻木状态。
她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像一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枯木,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泪水已经流,心也仿佛彻底死去,只剩下这具承载着屈辱和孽种的、疲惫不堪的躯壳还在苟延残喘。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一阵比之前更加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房门外。
紧接着,是下那带着明显惶恐和为难的声音响起:“周……周公子,何姑娘她……她今
身子实在不适,已经歇下了,恐怕……不便见客……”
周珣?!
这个名字让何薇薇原本死寂的心微微一缩。
恐惧和厌恶再次袭来,但这一次,却没能激起她任何反抗的力气,只剩下骨髓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麻木。
门外传来周珣的声音:
“哦?歇下了?本公子正是来探病的,让开。”
“公子……这……”下还在犹豫。
“嗯?”周珣的声音微微上扬,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