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突击队」、武装部组织基干
民兵成立了「敢死队」、镇教委组织中小学文艺骨干,成立了演出队为「一炼一
挖」运动大军开展战地汇演,卫生院的医护人员组织了「战地救护队」服务在第
一线。人们的思想、行动空前的高度统一。
肖书记的这种带有军事色彩的地方活动,深受同是军人出身的县委文书记高
调肯定和推广。全县现场会在这里隆重召开,肖书记说:「大炼钢铁、大搞秋翻
地这两项运动,上级明确要求,必需深入发动广大的人民群众积极参加。充分调
动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发挥他们的巨大能量和潜力,全民齐上阵人人争先锋,为
夺取这两项运动的最后胜利,南屯镇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取得了相当大的成绩。
肖文礼同志,组织能力、领导能力、协调能力是不可否认的。他工作认真负责,
敢于创新,落实县委决议、号召,态度坚决、行动果断、硕果辉煌!是值得全县
各级干部认真学习的。
紧接着,上级又下来新的指示,要大搞一次干部与群众「鱼水关系」的再教
育活动。各级政府的干部要深入农村,与广大的贫下中农群众实行「同吃、同住、
同劳动」三同活动。响应伟大领袖XXX的号召:「——人民群众才是真正的英
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
史的动力——。」。肖书记、项镇长经过一番研究,将全镇分成四大片(按地理
方位),一般干部包生产队、副职领导包生产大队、X委成员的副职领导包片。
规定,每个干部每月驻村二十天以上,特殊业务、会议情况除外。要求下乡干部
一律自带被褥、洗漱用品、简单换洗衣服、药品等。一律吃派饭,每人每顿交四
两粮票一角钱人民币。
正式的国家干部吃的是「皇粮」,凭着粮食供应簿到粮店就可以支取粮票。
而那些「亦工亦农」半脱产的干部,麻烦事就太多了。为了换取粮票,先从家里
把皮粮拉倒十几里外的粮库去检斤、验等级、化验水分、开票、皮粮换算细粮、
最后才可以拿到地方粮票。还得在机关财会处预支当月的工资,再到供销社柜台
兑换零钱。
4。
全镇机关干部、镇直属机关干部合计129名,编制内的95人,以农代干
34人。肖书记以前期的「精神食粮」为动力,抽调80% 的干部投放到一线生
产大队、小队去「三同」。这样,全镇每个小队基本都有一名镇干部在同人民群
众搞「三同」。镇机关只留秘书、财会两人守摊、接听电话、处理业务。镇直机
关也只留一人看家,应付业务。这样做,既可以给他们压担子、又可以出工作效
率,也锻炼了干部们的工作能力。更突出的落实了上级提出的「多快好省」的建
设社会主义的总方针。
肖书记经过半个多月的工作实践,经过与生产队社员座谈,广大社员一致叫
好,反映强烈。这更加激起了他的信心,他深感当初的抉择是对头的、及时的、
正确的,更是完全必要的。他决定总结一下这段工作,写个材料,报县委。可苦
于自己文化水平有限,只能求助包村干部、妇女主任姜小兰。可是,姜小兰听说
后表示:「肖书记呀,虽然我是中专毕业生,可是我学的是医学护理的呀,哪会
写啥材料。要不这样吧,跟中学联系一下,借调一位语文老师来写,啥事都解决
了不是!」她眉飞色舞的看着肖书记。「哈哈——,我这脑袋,真臭啊,我咋就
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上呐!」肖文礼说。
二十二岁的姜小兰,从县人事局分配到镇机关工作已有一年时间了。她中专
毕业、未婚,长相普通不超群,父母都在乡下务农。她这次下乡包队,是由项镇
长统一分配的与肖书记俩人包龙滩大队。因肖书记常去县、或回镇开会多,所以,
基本上都是姜小兰一人在顶岗包点。她年轻、性格外向,有朝气又很随和,当地
的贫下中农都很喜欢她。
镇中学的语文组老师有三个。是东北师大还有四平师院的毕业生,都是参加
工作五年以上的教师骨干。校长接到电话后,不敢慢待,想到这是镇委书记的钦
差,又是学校的脸面大事。便把仨人中最优秀的东师大毕业生、语文组长李文友
派到了肖书记包村的龙滩大队。经一番自我介绍后,肖书记提出了几个方面的要
求,并在时间上要求两天内写完材料,做到能一次性上报到县委。又嘱咐大队书
记给李老师安排最好的食宿、召开各阶层的不同类型会议、座谈、走访等,凡是
李老师需要的事,一律开绿灯,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说起这个大队书记武安阳,的确算得上南屯镇的一个人物。论家庭出身、个
人成分,他比贫下中农还苦、还低人一等——雇农出身。贫下中农只算是半无产
者,黄金无假,他武安阳是个十足成色的无产阶级。历次运动,怎么审查「五服
三代」,他连父母都没有出处。他不知何年何月从何处,又被何人把他弄到了这
南屯镇。更不用查他的爷爷、爷爷的爹了。很自然的就没有三叔二大伯、七大姑、
八大姨了。他的政治历史清白、社会关系不复杂,真乃是「小葱拌豆腐,一青二
白。」在当时,那是最香的香饽饽,可靠的可以上天、可以出国。可惜的是;驾
飞机他没有文化、出国他又不认识洋文,听不懂外语,连国语说的还磕磕巴巴。
他常常悔恨自己命不好,出生在旧社会,从小就蹲破庙、住祠堂长大。土地改革
那年,才二十多岁的他,在南屯镇北山的寺庙里打锣,已近五年多的时间了。他
在寺庙里打杂、跑腿学舌、烧茶倒水、扫院子、打柴护院等。每天看着长老们的
脸色行事,颇为苦心费力。当然也少不了挨些莫名其妙的冷巴掌,遭遇一些突如
其来的明拳暗脚,受些皮肉之苦。他在翻身农民诉苦大会上,声泪具下的控诉:
「嚼的是泪水饭、喝的是苦胆汤、脑壳被人家当做木鱼敲、脖颈给人家当做板凳
坐,穷的十七,八岁时,破裤子还露出半个屁股蛋子,想上吊都找不到一根绳子。
当年,武安阳被工作队定为了「土改积极分子」。本来,依据他的条件,完
全可以出息成一个穿制服、口袋上插金笔的「同志'' 的。但是,这个刚从人下人
翻身做了人上人的武安阳,没有经受住考验,在阶级立场这块光洁瓦亮、照的能
见人影的大理石台面上跌了一跤。土改工作队派他到本镇一户逃亡地主家,去看
守浮财,他却失足落水,一头栽进了象牙床,与逃亡地主遗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