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
在车里沈惜没有提今晚的正题,也没打听裴语微和顾磊之间到底发展到了哪
一步,只是随意找了些有趣的话题来讲。
到家后让裴语微稍待,沈惜摘了领带,卷起衬衫袖子就进厨房摆起来,用
最快的速度做了碗丝拌面,又煮了一小份番茄蛋汤,招呼裴语微过来吃饭。他
家的厨房和餐厅其实就在一处,只用一个小吧台做了区隔,要算整体面积,恐怕
是家中最大的一个房间。
他略感抱歉地看上去稍显寒酸的一面一汤送到裴语微面前。
「今天晚了,家里也没什么存货,简单吃点吧,下次有机会给你做虾鳝。」
裴语微开开心心往嘴里塞了一大,好不 容易咽下,又好奇地问:「虾
鳝
是什么?」
「哎?你不知道啊?前段时间不是刚去过杭州吗?没去吃奎元馆的虾鳝面?」
听他提起杭州之行,裴语微突然有点脸红,低下又吃了一大
面。那次旅
行中她差阳错又和阮孝廷上了床,她自己不至于为此过分纠结,也不会觉得别
有什么资格为此评判自己,不过骤然想起,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自然。
想想沈惜说这话的气,应该并不介怀,恐怕都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沈惜提到杭州时,还真的只想到了鲜香爽脆的正宗虾鳝的滋味。看着面前
的裴语微身着礼服长裙,大大
吃着
丝面,别有一番趣味,他坐在一边,始
终保持着微笑。
裴语微抬抗议:「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
「是不是本小姐太漂亮,把你看傻了?」
「是是是!一个穿着礼服喝面汤的小姑娘,真漂亮!」
「讨厌!你就给我吃这个,那我怎么办嘛?」
沈惜不再逗她,看她大快朵颐地将剩下的面和汤一扫而空。吃完坐了一小会,
裴语微拿起碗筷走向水槽。
「你嘛?」
「洗碗啊!你吃完饭不洗碗的?」裴语微回一脸莫名其妙地问。
沈惜被搞得哭笑不得:「哎呦,小姑,放下!你以为自己是辛迪瑞拉?
穿着盛装去王子的舞会,回家继续家务?」他过去接过碗筷,来到水槽边,将
衬衫袖子挽得更高些直到肘部,系上围裙,刷洗锅碗。
裴语微从桌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三四米开外,笑咛咛地看着沈惜忙碌。
这次换成沈惜发问:「你笑什么呀?」
「真勤快!」
「哈!比你勤快!」
「嗯,我承认。可是......你乐意啊......」
沈惜笑着摇:「出去出去!别在这儿捣
!到客厅玩去!」
「客厅有什么好玩的?你家客厅连电视都没有!我能去楼上吗?」
「随你。」沈惜家里又没藏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完全无所谓,「对了,等
会想喝点什么?咖啡?茶?或者简单点,牛?我家现在没有酒。」
「你喝什么?」
「呃......」沈惜自己也还没有想好。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裴语微懒得动脑筋,跳起身跑出厨房。
把厨房收拾好,随手冲了两杯苦荞茶,用托盘盛着,沈惜来到空空的客厅,
估计小 丫还待在二楼,关了客厅的吊灯,只留下两盏壁灯照亮,端着托盘上楼。
来到楼上的走廊,正巧看到裴语微走出影音室。
「你这里很舒服啊,这么大一个房间就用来看电视?真奢侈!」
「我很少看电视,一般就是放光碟看电影,或者听听音乐。这个房间因为特
别处理过音响效果嘛,看电影还不错的。」沈惜举了举手中的托盘,「小姑,
你看中哪个房间啊?」
「就这间吧!」裴语微随手指了指刚离开的这个房间,这里有个大得能躺着
打滚的沙发,对她很有诱惑力。
进了屋,她又皱起脸:「讨厌!穿成这样我怎么在沙发上打滚啊?」
沈惜险些手一抖,把托盘摔在地上。「你还想打滚?」
「嗯!」
「哈哈,那你今天肯定不能如愿了......」沈惜也难得地花花开了句玩笑,
「除非你脱了衣服光溜溜的还能打滚。」
裴语微噘起嘴,不甘心地想了一会:「你把衣服裤子借我穿穿呗,我把这个
......」她说着抚了抚礼服的裙角,「......换下来。」
要不是正端着托盘,沈惜真想抬手在她额上敲两下。也亏得小 丫
笑笑闹
闹,本该正襟危坐认真对谈的气氛被搞得轻松了许多。
沈惜把托盘放在一边的矮柜上,挥了挥手:「那你跟我来吧......」
「你就不用去啦!告诉我在哪儿挑衣服呗。」
「嘿!小姑,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
啊,你还想自己 一个
去挑?」
「当然了!」裴语微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换衣服,你嘛跟
着呀?想偷看啊?」
「得得得!斜对面,卧室,衣柜里都是现在当季穿的,您慢慢挑。」沈惜甘
拜下风。
去了好一会,裴语微终于回来,她选了条平角短裤和一件蓝褐条纹休闲衬衫。
对沈惜而言是短裤,她穿起来,裤角落在膝盖以下;衬衫下摆拖得更长,要是她
只穿内裤,会被完全遮住,造成「无下装」的效果。
沈惜的脑子里突然莫名出现那样一副场景。
他轻轻咳嗽一声,专注神。将一杯茶放在裴语微面前,又清清嗓子,示意
自己准备要进今晚的正题。此前一直嘻嘻哈哈的裴语微也终于认真起来,端坐
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斜侧身子,两手相叠放在膝盖上,等他开。这幅仪态如
果放在刚才身着礼服之时,会显得很是娴静优雅,现在则是可了许多。
之前已经经历多次转折,原本想好的几个预备话题都用不上了,沈惜飞快地
转着脑子,寻找合适的切点。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
间出现了短
暂的沉默。这种氛围下,哪怕只是一分钟的空白都会让倍感煎熬,但从裴语微
澄澈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此刻非常镇定,没有任何不耐和游疑。
是的,看眼神。
从坐下开始,两的目光始终相对,须臾不曾分离。
眼神织,片刻间似乎已经
流过千言万语。
沈惜朝前挪动了几下,慢慢靠近裴语微。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原本觉得今
晚可能要和裴语微聊很多,但现在似乎没有必要,甚至都不需要一个切的话题。
两之间似乎有种难言的默契,尽管他也搞不清这种默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存在的。
裴语微仍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