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随手打开电视机,如果恰好看到某个有意思的节目,又很可
能会一起看会电视。如果真要那样,施梦萦来敲门时,穿戴整齐的巫晓寒未必会
第一时间避让到二楼去。即使她不想见客,跑到楼上去了,两一起看电视时多
半会喝些东西,吃些点心,用过的茶杯、盘碟之类的细碎玩意儿一时半会收拾不
掉,施梦萦一眼就能看出此时此刻屋子里有两个。
同样幸运的是,沈惜在进门玄关位置设计的是封闭式鞋柜和衣橱。巫晓寒进
门后,把外衣、包和高跟鞋都放柜中,施梦萦同样看不到这些。
沈惜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装修设计真是很英明。
随即又觉得荒谬,此刻这些担心,还真有点被捉
的感觉。
要不是因为觉得施梦萦此刻的状态看上去很不正常,他才不会为这些繁琐小
事心,也根本不会害怕自己和巫晓寒之间的事会被她发现。
施梦萦沉默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她身上很湿,好在还没有彻底湿透。她
进小区时应该是坐着出租车,直接在别墅门下的车,并不是一路淋着雨过来的。
身上上的水可能是她站在门廊敲门打电话时被横飞的雨丝淋到的。
即便如此,毕竟沾了不少雨水,湿漉漉的刘海扁扁地贴在额上,杂
无章,
毫无生气。沈惜第一反应是应该拿条毛巾给她擦发,正想去客房衣柜里找备用
毛巾,却突然改了主意。
「你稍坐一下,我找条毛巾给你擦擦。」和施梦萦打过招呼,沈惜快步走上
二楼,在二楼楼梯稍稍停顿一下,回
确认施梦萦没有跟着上来的意思,这才
匆匆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又上了锁。
巫晓寒还是像刚才那样优雅地斜躺着,空调被的一角搭在胸腹间,大半浑圆
的球和白皙的长腿都露在被子外。她见沈惜回来,神色似乎有些异常,也没改
换姿势,只是略带疑惑地用眼神发问。
尽管刚才房间的门是合拢的,但她多少能听到些楼下的动静,好像沈惜开门
让什么进来,客厅里有
说话。这事颇为诡异,这种时候沈惜为什么要待客喔?
难道真是沈惋?
当然,哪怕沈惋现在就在客厅里,巫晓寒倒也不怎么担心,甚至没有重新穿
回睡裙,就那么一丝不挂地躺着。沈惜再白痴,也不会直接把姐姐带到卧室里来
吧?
但见他现在的表,好像是更麻烦的事。
沈惜把食指搭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说:「是我前友,
绪不太好,外面风雨太大,有点不忍心不让她进门。我去和她稍微沟通一下,尽
可能劝她早些回去。真是抱歉!」说着,他从睡裤袋里拿出巫晓寒的手机,放
在床柜上。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送给他一对白眼:「那你就慢慢去沟通吧,不用
管我了......」她抬手扬起手里的书,「我觉得这本书挺好看的!所以一点都不急,
我等你。」
沈惜歉然地拍拍她的肩膀,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没用过的备用浴巾,开门下楼。
在楼梯上,沈惜就看到施梦萦已经站起身,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走动,如果
自己不及时下楼,说不定她会主动上楼来找自己。
走回到沙发边,将浴巾递过去。施梦萦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发和肩膀,随手
把浴巾扔到一边,又坐回到进门后坐过的那把沙发上,闷闷地不说话。
整个过程中,她的左手始终紧紧攥着那把水果刀。
沈惜选择了一个适中的位置,既让施梦萦伸直了手臂也够不到,又不至于远
到令她觉得疏远冷漠。他没有坐进沙发里去,而是用半边坐在扶手上,这样
他可以保持对身体最大限度的控制,不至于在出现意外时,出现身体陷柔软的
沙发里,难以作出迅捷反应的窘境。如果真发生什么事,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却
不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施梦萦的手,那可就糟糕了。
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要说的,沈惜静静等着施梦萦开。
施梦萦突然硬梆梆地说:「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对她的气和问题,沈惜不觉得突兀。
「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楼上看书,好像听到有敲门声,但不确定。你看看外
面的天气,换成是你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吧?」沈惜表现得尽可能轻
松自在,却又要保证能把问题解释清楚。施梦萦很 容易焦虑,更喜欢走极端,在
她显得很较真的时候,必须用这种认真但轻松无压力的腔调。
沈惜早就习惯了先观察施梦萦的心和状态,然后再选择 不同方式和她展开
沟通。若非如此用心,分手前那两年里,他也很难令施梦萦始终保持愉悦的心。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格外辛苦。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的......」沈惜刚想说手机落在了楼下,从二楼下来接电话需要一点时间,
幸好及时想起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对施梦萦撒谎说自己要下楼开门,如果现在说当
时手机在楼下,之前的说法就穿帮了。虽然施梦萦从来都那种细的
子,但这
么明显的bug 她还是很有可能会注意到。
「......手机放在书房了。我在床上看书,听到铃声再跑过去,你已经把电话
挂了。后来你第二次打进来,我不是接了吗?呵呵......」
施梦萦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低下,又开始沉默。
尽管沈惜一向很能沉得住气,但一直这么沉闷地坐着,还是有些难受,尤其
是心知楼上还有个巫晓寒在等自己的时候。他正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调节一下气氛,
加快一下沟通进程,施梦萦突然扬起脸,尖声大叫起来:「沈惜,你告诉我,我
跟你谈了两年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挥舞手臂,紧握的水果刀在空气中左右飞摆。
沈惜一愣,对这个问题他没什么准备,好在并不太难,即使之前没想过也能
回答。
「呃......这个,没分手之前,我们是男朋友;现在喔,和别的分手以后的
恋一样,能继续做朋友的话,就做朋友;不方便继续做朋友的,至少也要相安
无事嘛。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离婚都应该是这样,
恋分手更是如此了。」
沈惜说得还是很直白,如果是其他问题,他可能还要考虑在几种说法中选择
最合适的来敷衍,以免直接施梦萦。但关于「分手后的关系」这种问题,他不想
搞得有任何模糊暧昧的意味。
「和别的恋一样?」施梦萦死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