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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该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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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我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之……”

打更最早发现巷里的两具尸体,当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京房逐房副承旨王长安和皇城司的护卫之后,就从普通的刑事案件上升到了政治谋的高度,捕快不敢怠慢,连夜的开始勘察现场缉拿凶手。龙腾小说 Ltxsfb.com

现场满目狼藉,靠坐着白墙的王长安临死前瞪大了眼睛,脖子被利刃砍歪了一半,从部飞溅出来的鲜血然后他身后的一片白墙。还有另外一位倒在地上的皇城司护卫胸几乎被搅碎的血模糊,一根尖锐的木棍穿过他的咽喉,气绝身亡。

钟捕有些不适地吸了一气,他蹲下来,注意到木棍的尖端有一些颜色较的东西,凑近可嗅了嗅鼻子,立马变了脸色,后退几步。

“这……这是粪便……”

他如此说着,望了望尸体血模糊的胸膛,又凑上前,拔出其中一枚镶嵌在血里的铁片,凑近闻了一下,眉立即皱了起来。

“不对,这完全不对。死的王大和皇城司,以及在几条巷子之外倒下的其他几个,是两个动的手。”

站在一边的徐副捕听完自己说的话,皱起了眉:“你是说,昨晚在这里死的,是两拨杀的?”

“很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就连手法都完全不一样,一个出手果断,一个手法生疏……”陈捕顿了顿,“他在这里埋伏好了,硫磺火药掩盖在堆之下,等到王大的马车过来时不知用什么方法引了火药,你看,在皇城司上的尸体就是那些飞溅的铁片造成的。”

钟捕指了指斜对面因为炸而变成黑色灰烬的地面,还有未燃烧净的枯随风打卷。

“他为了确保皇城司死透,用沾满了粪便的尖锐木棍扎进了他的咽喉,怕是不保险,在他腰部右侧连捅了三刀。”陈捕顿了顿,感到没有由来的惊恐,“恐怕杀完了皇城司护卫,他才转过去杀王长安,而且并不是一刀致命的死法,他先在大腿上捅了一刀,然后又向锁骨砍下去,这种手段更像是……”

徐副捕撇了撇嘴,说道:“供。”

“是的。”钟捕站起身,看着皇城司血模糊的尸体,有些可怜他的遭遇,“虽然不知道供什么,但是跟昨晚宫中发生的事有着莫大的关联。除了皇城司死了四个,还有两个刺客打扮的尸体没有对应上身份,从伤上来看是死掉的三个皇城司下的手。但我最在意的是杀王大,他比杀死三个皇城司的高手还要可怕。”

“难惹的狠角色,下手太狠了……而且不会武功,如果不是陷阱,可能一个皇城司都能轻而易举的了解了他。但是却凭借着缜密的计划截杀了枢密使要员,这是一场政治谋,说不定是王大的仇家,更有可能与宫中事变相关联,下手的,怕是当朝哪个位高权重的掌权者……我真没见过有几个书生有这种杀魄力。”钟捕叹了气,“老徐,咱们了这么多年捕快了,栽在我们手上的亡命徒,有几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我从未见过。”

陈捕摇了摇,“此虽然不会武功,但狠辣到极点,杀伐果决,这样的太可怕了……”

蹲在地上检查王长安尸体的捕快发现死尸嘴中似乎有一张纸片,他左手掰开紫色的嘴唇,让后把两根手指塞了进去,捕快回过朝着自己的喊道,“,这尸体嘴里还有东西。”

钟捕闻讯赶来,卷开那张在匆忙之间塞进中的纸张,看完上面还沾染凝固鲜血的字之后,嘴角抽搐。

这是一封与宰相谋诛宦官的密谋信,钟捕印证自己的推断,果然昨晚发生的一切,与那场政变密谋有关。

“那……案有变,接下来怎么上报?”徐副捕试探着问道。

“把这封信上去,剩下的都不管我们事了。老徐,这件事我们千万别陷得太……会死的。那些大的事最好不管不问,再调查下去我怕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钟捕看一眼死不瞑目的皇城司,想起汴梁城内还有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角色,感觉如芒在背。在他脑海之中,幻想的是一个权势滔天的中年背影,看不清脸部的廓,却带着冷的笑。

一天之后,经过二弟的楚秋的疏通打点关系,陈安之终于如临大赦,赶紧备好马车将自己儿子送出城门,暂时离开是非之地。

“杭州的李兰亭是你父亲的密友,在杭州也算是一方权贵。此次你父亲专门写信一封托送去,要让你去李家府上躲两三年,等到朝廷风平静之后再回京。到时候他自然会帮你安排好其他的路走。二叔楚秋把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份名单稍作修改,除去了我们陈家的名字,然后献给貂寺黄世良。嘿嘿,今之后我们陈家在庙堂上将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陈仲卿将视线从马车窗外收了回来,听完了叔父的话,他望着面沉如水的中年男子,笑了笑,三十多家的命换他陈家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很现实。

昨晚巷道里的脚步声听得陈府众心惊胆战,斜对面的国子监博士宋府大参与到了密谋宦官的政变中,结果只有四个字——满门抄斩。

只有陈府的门是紧闭的,因为他们在政变中有功。

偶尔有好奇的管家贴着门缝紧张望向斜对面,手持雁翎的皇城司在外戒备,每个都面沉如水,似乎拿手无寸铁的仆孺在泄愤。

刀剑砍断骨的声音,听着颅像西瓜滚动的声音,有些仆吓得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仿佛看到无数把锋利的雁翎切开那些的胸膛,看到砍下颅被随手丢在一边,死不瞑目。

鲜血从宋府门下淌了出来,鲜红而黏稠,面色苍白的仆看到这里时,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绪,开始拼命呕吐。

陈仲卿坐在正厅的台阶上,盯着紧闭的门,一言不发。

没有知道坐在青石台阶上的小少爷在想什么。

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如果不是小少爷昨晚的杀伐果断,陈家上下今晚的结局,和国子监博士宋府一样。

紧接着巷道里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斥喝声。一位枢密使的裨将骑在马上厉声喝道,“都给我杀光,一个都不能少!”

汴梁经过一夜竹声响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往百里市井的喧嚣,八街九陌群络绎不绝,似乎昨皇宫里的血腥并没有影响到这座都城的繁华,除了神紧张地皇城司在来回的巡逻,偶尔还有将目光投向这辆招摇过市的马车。

三叔陈义文以为侄儿还在担心前天发生的事败露,宽慰道,“放心,我们手中的通关文牒是枢密院亲自颁发,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皇城司都尉敢动手。听说驻扎的禁卫军徐仲凉也京护驾。说是护驾,更多的恐怕还是为了保住他们阉党的地位吧。出了汴梁改走水道,去到杭州之后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

比起陈仲卿外放为官的大哥,陈义文对小侄子更上心。他有这个心和胆,去做别不敢做的事

陈仲卿突然的开说道,“老贾,绕道。我想去午朝门看看。”

门帘外响起熟悉的沙哑声,“好嘞,少爷。”

三叔皱了皱眉,不满的说道,“杀有什么好看。”

他将腰间悬挂的玉佩取下,放在手中,表平静,“见故最后一面。”

比起之前的清冷,闹市问斩的午朝门变得汹涌。囚车押解着犯从开封府监牢出来,络绎不绝的赶往法场。

有哭天喊地的孺,有喋喋不休老,还有嘴里骂骂咧咧的当朝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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