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刺即杀的最要害部位。
“单老师?”我叫了他一声。
我不想杀他,即使他将要以九限钉害我,我仍然希望他能幡然悔悟,迷途知返。
“什么?”他低声回应。
“就此罢手吧?”我试着跟他商量。
“罢手?在这个时候,你跟我谈罢手?你心里、脑子里藏着那么多关于张全中的秘密,那都是我单氏一族迫切想要的。奇术世界博大精深,哪怕是想爬高一级都无比困难。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捷径,能在算术这个领域里登顶,成为奇术界璀璨群星中的一颗……罢手?可能吗?”他连连反问。
“好,你不罢手,那就去死吧!”这声音出自我口中,但却不是我真正想说的,仿佛另有一人借着我的嘴说话。
刹那间,单老师的百会穴上就多了一个直径不过半寸的黑色小洞。
我没听到任何声音,那黑洞出现后三秒钟,里面就汩汩冒血,如同有人在那里凿开了一个血泉似的。
单老师没再开口,身子前后摇晃了两下,向前一扑,趴在桌上。顷刻间,他头顶血泉里冒出的血就染红了桃木锥,淌满了桌子。
这个变故来得突然,我和连城璧仓促后退,面面相觑。
“有枪手,有枪手……”单老师的手下乱纷纷地叫起来。
桃木锥吸饱了单老师的血,锥身上的纹路变得鲜活而生动,每一根都在蜿蜒扭动,如同百十条择人而噬的铁线细蛇。
”如果被这样诡异的木锥插入身体,它吸的就是我的血——”一想到这些,我浑身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从弹道方位看,有人在那射击点上。”连城璧低声说。
她的长枪、子弹都被单老师的人缴获,此刻就放在桌子旁边。射击者选择了同样的埋伏地点,不过却是在单老师的人搜索得手之后。
那人选择的伏击方位没有出奇之处,与连城璧所选一模一样,都是位于一个显而易见的俯瞰全场制高点。
只不过,他选择了一个最恰当的时间点,即单老师的防守真空点。
单老师死了,左手握着算盘,右手攥着计算器,却再也不能展开计算。他的人生至于殡仪馆,也止于单氏一族祖传的九限钉前面。
“去控制死人遗体!”有人在灵堂门外叫。
此人很聪明,由单老师的死联想到敌人的软肋,立刻号召同门去控制静官小舞的遗体,好令袭击者投鼠忌器。
他的声音很大,在人群中分为显眼,所以死得很快,同样被一枪爆头。
年轻人们再次发出惊呼,随即各自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