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这儿吗?
这悲催的世界,到底和她有什么仇。
气喘吁吁,惊吓过大以至于她表现的麻木不仁,显得还挺有那么几分泰山崩与眼前而不惊的镇定。
“茶小姐是吧?坐,要不要喝杯水?”美艳的女人上前,非常和蔼的和她打招呼。
跟楚人美待久了茶末也有眼色,知道别人对你和蔼未必就是真和蔼,要知道会咬人的狗不会叫,有毒的蛇也往往都是最漂亮的。
木然的头,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直接跌进沙发里。
沙发软绵绵的,弹性不错,她压下去弹上来,就跟蹦床一样。就是上下摇晃的她心都要跳出来,砰砰跳。
“喝水吧。”女人还递给她一杯水。
茶末不敢不接,可也绝对不敢喝。哆哆嗦嗦接过,傻乎乎握着。
她吓得连“你是谁?”这样的问句都不敢问。
那边僵尸老头咳嗽一下,女人会回头走过去,便鞋踩在地毯上悄然无声。女人的步姿婀娜袅婷,有像某种猫科动物。
这样的尤物,搭配那样的僵尸,茶末喉咙里一阵不舒服,有像干呕。
那头女人推着轮椅过来,一步步逼近。茶末呼吸急促,搞不清对方要干嘛。
其实对方要干嘛和她真没什么关系,就她,碾死就跟碾死一只小蚂蚁似的。她想再多也没用,关键是对方怎么想。
贴到跟前,面对着僵尸老头那白多黑少的眼珠,茶末真有种噩梦未醒的无力。
这真不是僵尸吧?不会扑过来突然咬她脖子的吧?都说僵尸吸血鬼是怕阳光的,这会是大白天,应该没事吧?
“茶小姐,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老僵尸突然开口,声音跟铅笔刮过砂纸似的难听。
茶末脑子里都胡思乱想着生化危机暗夜行者,一时没察觉到对方的问题,愣一下。
“啊?什么?”
“谁派你来的?”老头好脾气的又问了一遍。
“你……你们抓我来的呀。”茶末呆呆回答,不知所措。
对方也愣一下,嘿,这回答有水平,滴水不漏呐。
“楚先生是问你,是谁派你到楚生身边来的?”女人代言,嗓音有哑,很磁性。
茶末又傻愣一下。
“谁?畜生是谁?你骂谁?”
老僵尸咧开嘴嘿嘿一笑。
令茶末意外的是,这老头牙口还不错,一口大白牙整整齐齐,这牙可算的上最富有生气的一个器官了。
但这牙口好的令她想起了楚人美,那家伙也一口好牙,尝尝咬她啃她,总令她有种某天会被吃掉的恐惧。
“茶小姐很镇定,不错,有胆识。”僵尸老头夸奖她,还回头对那女人说。
“小培,这你可不如她。想那天你来找我的时候,可没这么镇定自若。”
女人推着轮椅微微一笑,目光冷冷落下,轻描淡写说。
“楚先生真是说笑了,我是有所顾忌,茶小姐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茶末想哭,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她怎么什么都听不懂?上帝啊,佛主啊,观音大士啊,过往神明,随便来个谁吧,救救她。
事实证明今天她运气很不错,想想刚才又是爆炸又是枪战,孟浩然都废的吐血要死,她却毫发无损。没道理老天刚才不收她现在要收她,今天绝不可能是她的死期。
所以这会子她一祈祷,老天爷马上给她应验。
伴随着一阵爆响,华丽丽雪白的大门轰一声就被打成了蜂窝。光线透过来,非常有后现代主义抽象艺术感觉。
茶末觉得今天她真是受够了这些暴力美学,对90年代香港枪战片来了一次直观的回顾,回顾到她想去死。
又是谁来了?
踢开门进来的竟然是楚人美,手里端着一柄相当彪悍的枪。
一进来,这主就咬牙切齿那枪口对着轮椅上的老僵尸。
面前的老僵尸和大美女却面不改色,老僵尸连头都不抬,只是冷冷一笑,用刮砂纸的声音缓缓质问一句。
“怎么?如今是连你老爹都要杀了?”
老爹?茶末眨眨眼。嗬,这感情还是父子相残的伦理戏,该不会是为了那漂亮的后妈吧?瞥一眼那大美女,对上美女那冷冰冰的双眼,她心虚的低头。
不管是什么大戏,这都是人家家务事。她一个外人在这儿格格不入,能不能先放了她?
那头楚人美听到这一句立刻浑身一震,端着枪的手颓然落下,心虚的低下头。
倒不是这家伙念什么父子亲情,而是事情确实还没到这个地步。父子相残只会便宜了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对他对老爷子都没好处。
深吸口气,该软就得软。
“爸,你到底想干嘛?”
这问题问的很好,茶末朝他投去赞赏一瞥。是啊,到底想干嘛?她是无辜群众,她真的很无辜的。
“我想干嘛?”老僵尸楚炳坤将轮椅一转,掉头看向楚人美。
茶末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老僵尸就快要死了,没曾想那枯爪似的手臂还挺有劲的嘛。
可见人不可貌相,僵尸不可低估。
“我想干嘛?我想救你,救我唯一仅剩下的儿子。我不想我老了没人捧排位送终。”楚炳坤咬牙切齿说道。
这话字面上看挺父子亲情的,可从老僵尸嘴里说出来却一股子怨毒仇恨。
茶末有搞不清这对父子,大概外头的习俗和国内不一样吧。
外人不便评论。
听到父亲这么说,楚人美有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问你,当年阿杰是怎么死的?”楚炳坤哼哼一笑。
楚人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茶末身边的那个大美人,并不说话。
楚炳坤也没追问,瘫在轮椅上又是几声冷笑,然后脸色微微落寞。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当我老了,不知事了。你错了,我躺在床上也能知道你干了些什么。阿杰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他伸出**爪似的枯爪楚人美。
楚人美依然面无表情,手里的枪落下,枪口轻轻了地板。
楚炳坤放下枯爪。
“这是我的报应,谁让我有两个儿子。”他继续说。
楚人美眼皮微微一动,依然不吭声。
“可现在我只有一个儿子了,你说我还能干什么?”楚炳坤突然大声呵斥。
楚人美被震一下,抿着嘴,死死瞪着自己老爹,半响吐出一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炳坤用枯爪拍拍自己干瘪的胸口。
“我想救我唯一的儿子。”
楚人美眼眯了眯,闪过一丝杀机。
楚炳坤冷冷一笑。
“你想错了,你想错了。”他手指他,然后转动轮椅掉头,缓缓回到茶末跟前。
“你以为我还有其他的儿子?你错了,我只剩下你了。阿美,我只剩下你了。”他长叹一声,语气无奈而且苍凉,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阴郁。
“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阿美,你让我怎么能放心的闭眼,怎么能放手把一切交给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争权内斗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想老爸你应该比我清楚。”楚人美冷冷插话。
“我不和你争,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