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在外地城市开了个商店，生意听说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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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呢？这个案子里最坏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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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们布拉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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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没准儿哪天我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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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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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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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意做得不大不小，但是比较顺利。我们没有再见过面，有关她的情况都是听别人说的。除了生意以外，还说她频繁换男人，私生活很滥。所有这一切，我都无法同当年那个有着一双受惊小鹿般美丽眼睛的她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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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突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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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早晨，我刚刚起床不久，有人摁门铃。这么早会是谁呢？我一边想一边打开门，竟是她！裙服外面套一件风衣，笑盈盈的站在那儿，明媚依然，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憔悴和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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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欢迎吗？”她走进来，先巡视了一遍各个房间，然后脱下风衣，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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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含笑，还是那样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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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什么？咖啡还是juice？”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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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喝，只想坐会儿。”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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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我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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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想知道。”她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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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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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她问：“去了趟匈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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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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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不少关于我的坏话吧？”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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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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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老实，不是当年的你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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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当年的你了。”我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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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儿，”她爽快地承认，“是生活改变了我们。我现在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纯而又纯的人是没有的。”她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幽幽的说：“你看这满大街的人，哪一个不是带伤行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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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还是有纯洁和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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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你指给我看。”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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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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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说爱情是纯洁的，是美的。但你不可能不知道爱情的基础是性和性的欲望，是肉的饥渴和焦灼，是男女之间的相互占有，——有什么纯洁和美可言？你会说爱国主义是纯洁的，是美的。但这又纯洁又美的爱国主义的基础是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人生来就是自私的，自爱是一切爱的根基，尊重他人是为了尊重自己。不错，人类有无穷无尽的创造力，千百年来都被赞美和歌颂。但这创造力的深处是人类占有一切，支配一切，享受一切的贪婪欲望。你不同意我的观吗？太离经叛道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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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专门来跟我讨论哲学的？我记得跳舞才是你的强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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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反驳我，所以不回答。”她笑着说。“我该走了，——我要去税务局，路过你这儿，想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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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阳台上目送她绝尘而去，那是一辆红色的B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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