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给我换上。”那大喜,便即脱衣。余下七嘴八舌,纷纷询问。韦小宝道:“这两个是我的大老婆、小老婆,剃光了我
,不许我嫖院,我逃了出去,她们便追来杀我。”
老鸨和众一听,都不禁乐了。嫖客的妻子到
院来吵闹打架,那是司空见惯,寻常之极,但提刀要杀,倒也少见,至于妻妾合力剃光丈夫的
发,不许他嫖院,却是首次听闻。
韦小宝匆匆换上的衣衫,用块花布缠住了
。众
知他要化妆逃脱,嘻嘻哈哈的帮他涂脂抹
。在
院中赌钱的嫖客听得讯息,也拥来看热闹。不久
回报马已备好,得知
由之后,说道:“少爷这可得小心,你大夫
守在后门,小夫
守在前门。两
都拿着刀子。”韦小宝大派银子,骂道:“这两个泼
,管老公管得这么紧,真是少有少见。”
那老鸨得了他三十两银子的赏钱,说道:“两只雌老虎坏衣食,天下
都像你两个老婆一样,我们喝西北风吗?二郎神保佑两只雌老虎绝子绝孙。啊哟,小少爷,我可不是说你。你不如休了两只雌老虎,天天到这里来玩个痛快。”
韦小宝笑道:“你主意倒挺高明。妈妈,你到前门去,痛骂那泼一顿,不过你可得躲在门后骂,防她使泼,用刀子伤你。众位姊妹,大家从后门冲出去。我那两个泼婆娘就捉不到我了。”当下拿出银子分派。众婊子无不雀跃。重赏之下,固有勇夫,只须重赏,勇
也大不乏
。众
得了白花花的银子,
“忠”字当
,尽皆戮力效命。
只听得前门那老鸨已在
大骂:“小泼
,大泼
,要管住老公,该当听他的话,讨他欢心才是。你们自己没本事,他才会到院子里来寻欢作乐。拿刀子吓他,杀他,又有
用?你们这位老公手段豪阔,乃是天下第一的大好
,两只雌老虎半也配他不上。老娘教你们个乖,赶快向他磕
赔罪,再拜老娘为师,学床上功夫,好好服侍他。否则的话,他决意把你们卖给老娘,在这里当婊子,咱们今天成
……啊哟……哎唷,痛死啦……”
韦小宝一听,知道那蓝衫已忍不住出手打
,忙道:“大伙儿走啦!”
二十几名从后门一拥而出,韦小宝混在其中。那绿衫
郎手持柳叶刀守在门边,陡然见到大批花花绿绿的
子冲了出来,睁大一双妙目,浑然不明所以。
众奔出巷,韦小宝一跃上马,向少林寺疾驰而去。
那蓝衫郎见机也快,当即撇下老鸨,转来来追。众
塞住了小巷,伸手拉扯,纷道:“雌老虎,你老公骑马走啦,追不上啦!嘻嘻,哈哈。”那
郎怒得几乎晕去,持刀威吓,众
料她也不敢当真杀
,“贱泼
,醋坛子,恶婆娘”的骂个不休。那
郎大急,纵声高暇:“师妹,那贼子逃走了,快追!”但听得蹄声远去,又哪里追得上?
韦小宝驰出市镇,将身上子衫裤一件件脱下抛去,包着僧袍的包袱,忙
中却失落在
院中了,在袖子上吐些唾沫,抹去脸上脂
,心想:“老子今年流年当真差劲之至,既做和尚,又扮婊子。唉,那绿衣姑娘要是真的做了我老婆,便杀我
,也不去
院了。”
一气回到少林寺,纵马来到后山,跃下马背,悄悄从侧门蹑手蹑脚的进寺,立即掩面狂奔,回到自己禅房。他洗去脸上残脂腻
,穿上僧袍,这才心中大定,寻思:“这两个大老婆、小老婆倘若来寺吵闹,老子给她们一个死不认帐。”
次午间,韦小宝斜躺在禅床之上,想着那绿衣
郎的动
体态,忍不住又想冒险,寻思:“我怎生想个妙法,再去见她一面?”忽然净济走进禅房,低声道:“师叔祖,这几天你可别出寺,事
有些不妙。”韦小宝一惊,忙问端详。净济道:“香积厨的一个火工刚才跟我说,他到山边砍柴,遇到两个年轻姑娘,手里拿着刀子,问起了你。”韦小宝道:“问什么?”净济道:“问他认不认得你,问你平时什么时候出来,
到什么地方。师叔祖,这两个姑娘不怀好意,守在寺外,想加害于你。你只要足不出寺,谅她们也不敢进来。”
韦小宝道:“咱们少林寺高僧怕了她们,不敢出寺,那还成什么话?”
净济道:“师侄孙已禀服了方丈。他老家拿
来禀告师叔祖,请你暂且让她们一步,料想两上小姑娘也不会有长
,等了几天没见到你,自然走了。方丈说道,武林中朋友只会说我们大
大量,决不能说堂堂少林寺,竟会怕了两个无门派的小姑娘。”
韦小宝道:“无门无派的小姑娘。哼,可比我们有门有派的大和尚厉害得多啦。”
净济道:“谁说不是呢?”想到折臂之恨,忿忿不平,又道:“只不过方丈有命,说甚么要息事宁。”
韦小宝待他走后,心想:“得去瞧瞧澄观老和尚,最好他已想出妙法。”来到般若堂,只见澄观双手抱,仰眼瞧着屋梁,在屋中不住的踱步兜圈子,
中念念有词。
韦小宝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待了良久,见他已兜了几个圈子,兀自没停息的模样,便咳嗽了几声。澄观并不理会。韦小宝叫道:“老师侄,老师侄!”澄观仍没听见。
韦小宝走上前去,伸手往他肩拍去,笑道:“老……”手掌刚碰到他肩
,突然身子一震,登时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气息阻塞,张
大呼,却全没声息。
澄观大吃一惊,忙抢上跪倒,合十膜拜,说道:“师侄罪该万死,冲撞了师叔,请师叔得重责罚。”韦小宝隔了半晌,才喘了气,苦笑道:“请起,请起,不必多礼,是我自己不好。”澄观仍不住道歉。韦小宝扶墙站起,再扶澄观起身,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可真厉害得紧哪。”心想:“这功夫倘若不太难练,学会了倒也有用。”
澄观脸有惶恐之色,说道:“真正对不住了。回师叔:这是般若掌的护体神功。”韦小宝了,心想要学这功夫,先得学什么少林长拳,罗汉拳,伏虎拳,韦陀拳,散花手,波罗蜜手,金刚神掌,拈花擒拿手等等罗里罗索的一大套,自己可没这功夫,就算有功夫,也没
神去费心苦练,问道:“速成的法子,可想出来没有?”
澄观苦着脸摇了摇,说道:“师侄已想到不用一指禅,不用易筋内功,以般若掌来对付,也可
得两位
施主的功夫,只不过……只不过……韦小宝道:“只不过练到般若掌,也得二三十年的时光,是不是?“澄观嗫嚅道:“二三十年,恐怕……恐怕……”韦小宝扁扁嘴,脸上鄙夷之色,道:“恐怕也不定够了。”
澄观十分惭愧,答道:“正是。”呆了一会,说道:“等师侄再想想,倘若用拈花擒拿手,不知是否管用。”
韦小宝心想这老和尚拘泥不化,做事定要顺着次序,就算拈花擒拿手管用,至少也得花上十几年时候来学。这老和尚骨力厚,似乎不在洪教主之下,可是洪教主任意创制新招,随机应变,何等潇洒自如,这老和尚却是呆木
一个,非得拔他一条明路不可,说道:“师侄,我看两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决不会练过多少年功夫。”
澄观道:“是啊,所以这就奇怪了。”
韦小宝道:“家既然决不会是一步步的学起,咱们也就不必一步步的死练了。她们哪有你这样
厚的内功修为?我瞧哪,要对付这两个小妞儿,压根儿就不用练内功。”
澄观大吃一惊,颤声道:“练武不……扎好根基,那……那不是旁门左道吗?”
韦小宝道:“她们不但是旁门左道,而且是没有门道。对付没门没道的功夫,便得用没门没道的法子。”澄观满脸迷惘,喃喃道:“没门没道,没门没道?这个……这个,师侄可就不懂了。”韦小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