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老皇帝和尚也是圣僧。”韦小宝道:“是啊,你真聪明。老皇帝和尚好比是唐僧,那些坏
是妖怪,我是孙猴儿孙行者,你就是……是……”说著双掌
在自己耳旁,一招一晃,作扇风之状。双儿笑道:“你说我是猪八戒?”韦小宝道:“你相貌像观音菩萨,不过做的是猪八戒的事。”
双儿连忙摇手,道:“别说冒犯菩萨的话。相公,你做观音菩萨身边的那个善才童子红孩儿,我就是……”说到这里,脸上一红,下面的话□住不说了。韦小宝道:“不错ˉ我做善才童子,你就是龙。咱二
老是在一起,说什么也不分开。”双儿脸颊更加红了,低声道:“我自然永远服侍你,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将我赶走。”
韦小宝伸掌在自己颈一斩,道:“就是杀了我
,也不赶你走。除非你不要我了,自己偷偷的走了。”双儿伸手在自己颈里一斩,道:“杀了我
,也不会走。”两
同时哈哈大笑。双儿自跟著韦小宝之后,主仆分守得甚严,极少跟他说笑,这时听韦小宝吐露真相,心中甚是欢畅。两
这么一笑,
谊又亲密了几分。
韦小宝道:“好,我们自己的事说过了。可怎么想了法儿,去救唐僧?”
双儿笑道:“救唐僧和尚,总是齐天大圣出主意,猪八戒只是个跟虫。”韦小宝笑道:“猪八戒真有你这样好看,唐僧也不出家做和尚了。”双儿问道:“那为什么?”韦小宝道:“唐僧自然娶了猪八戒做老婆了。”双儿噗赤一笑,说道:“猪八戒是猪猡
,谁讨他做老婆啊?”
韦小宝听她说到娶猪做老婆,忽然想起那
“花雕茯苓猪”沐剑屏来,不知她和方怡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平安。
双儿见韦小宝呆呆出神,不敢打断他思路。过了一会,韦小宝道:“得想个法子,不让坏捉了老皇帝去。双儿,譬如有一样宝贝,很多贼骨
都想去偷,咱们使什么法儿,好教贼骨
偷不到?”双儿道:“见到贼骨
来偷宝贝,便都捉了起来。”韦小宝摇
道:“贼骨
太多,捉不完的。我们自己去做贼骨
,。”双儿道:“我们做贼骨
?”韦小宝道:“对!我们先下手为强,将宝贝偷到手,别的贼骨
就偷不到了。”双儿拍手笑道:“我懂啦,我们去把老皇帝和尚捉了来。”韦小宝道:“正是。事不宜迟,立刻就走。”
两来到清凉寺外,韦小宝道:“天还没黑,偷东西偷和尚,都得等到天黑才
。”两
躲在树林之中,好容易等到满山皆暗,万籁无雹声。韦小宝低声道:“寺里只方丈一
会武功,好在他刚才受了伤,定在躺著休息。你去将那胖大和尚行颠倒了,我们便可将老皇帝和尚偷出来。只是那行颠力气极大,那根黄金杵打
可厉害得很,须当小心。”双儿
称是。
倾听四下无,两
轻轻跃进围墙,径到顺治坐禅的僧房之外,只见板门已然关上,但那门板
间给
踢坏了,一时未及修理,只这么搁著挡风。双儿贴著墙壁走进,将门板向左一拉,只见黄光闪动,呼的一声响,黄金杵从空隙中击了出来。双儿待金杵上提,疾跃
内,伸指在行颠胸
要
连两指,低声道:“真对不住!”提起双手,抱住了他手中金杵。行颠
道被制,身子慢慢软倒。这金杵重达百余斤,双儿若不抱住,落将下来,非压碎他脚趾不可。
韦小宝跟著闪进,拉上门板。僧房甚小,黑暗中隐约见到有坐在蒲团之上,韦小宝料知便是法各行痴的顺治皇帝,当即跪倒磕
,就道:“
才韦小宝,便是
里救驾的,请老皇爷不必惊谎,。”
行痴默不作声。韦小宝又道:“老皇爷在此清修,本来很好,不过外面有许多坏,想捉了老皇爷去,要对你不利,
才为了保护老皇爷,想请你去另一个安稳所在,免得给坏
捉到。”行痴仍是不答。韦小宝道:“那么就请老皇爷和
才一同出去。”
隔了半晌,见他始终盘膝而坐,一动不动。这时韦小宝在黑暗中已有好一会,看得清楚些了,见行痴坐禅的姿势,便和间所见的玉林一模一样,也不知他是真的
定,还是对自己不加理睬,说道:“老皇爷的身份已经泄漏,清凉寺中无
能够保护。敌
去了一批,又来一批,老皇爷终究会给他们捉去。还是换一个清静的地方修行罢。”行痴仍是不答。
行颠忽道:“你们两小孩是好,
里幸亏你们救
。我师兄坐禅,不跟
说话。你要他到哪里去?”他嗓音本来极响,拚命压低,变成十分沙哑。
韦小宝转起身来,说道:“随便到哪里都好。你师兄去哪里,咱们便护送他去。只要那些坏家伙找他不到,你们两们就可安安静静的修行念佛了。”行颠道:“我们是不念佛的。”韦小宝道:“好罢,不念佛就不念佛,你快将这位大师的
道解开。”
双儿伸手过去,在行颠背上和胁下推拿几下,解了道,说道:“真正对不住。”
行颠向行痴恭敬的道:“师兄,这两个小孩请我们出去暂且躲避。”
行痴道:“师父可没叫我们离去清凉寺。”说话声音甚是清朗。韦小宝直到此刻,才听到他的话声。
行颠道:“敌如再大举来攻,这两个小孩抵挡不住。”
行痴道:“境自心生。要说凶险,天下处处皆凶险;心中平安,世间事事平安。前你杀伤多
,大杂隈业,此后无论如何不可妄动无明。”
行颠呆了半晌,道:“师兄指得是。”回向韦小宝道:“师兄不肯出去,你们都听见了。”韦小宝皱眉道:“倘若敌
来捉你师兄,一刀刀将他身上的
割下来,那便如何是好?”行颠道:“世
莫有不死,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没什么分别。”韦小宝道:“甚么都没分别,那么死
活
没分别,男
没分别,和尚和乌
猪猡也没分别?”行颠道:“众生平等,原是如此。”
韦小宝心想:“怪不得一个叫行痴,一个叫行颠,果然是痴的颠的。要劝他们走,那是不成功的。如将老皇帝倒,硬架了出去,实在太过不敬,也难免给瞧见。”一时束手无策,心下恼怒,按捺不住,便道:“什么都没分别,那么皇后和端敬皇后也没分别,又为什么要出家?”
行痴突然站起,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韦小宝一言开,便已后悔,当即跪倒,说道:“
才胡说八道,老皇爷不可动怒。”行痴道:“从前之事,我早忘了,你何以又用这等称呼?快请起来,我有话请问。”韦小宝道:“是。”站起身来,心想:“你给我激得开了
说话,总算有了眉目。”
行痴问道:“两位皇后之事,你从何处听来?”韦小宝道:“是听海天富跟皇太后说的。”行痴道:“你认得海天富?他怎么了?”韦小宝道:“他给皇太后杀了。”行痴惊呼一声,道:“他死了?”韦小宝道:“皇太后用『化骨绵掌』功夫杀死了他。”行痴颤声道:“皇太后怎么会……会武功?你怎知道?”韦小宝道:“海天富和皇太后在慈宁宫花园动手打斗我亲眼瞧见的。”行痴道:“你是什么?”
韦小宝道:“才是御前侍卫副总管韦小宝。”随即又加上一句:“当今皇上亲封的,有御札在此。”说著将康熙的御札取出来呈上。
行痴呆了片刻,并不伸手去接,行颠道:“这里从来没灯火。”行痴叹了气,问道:“小皇帝身子好不好?他……他做皇帝快不快活?”
韦小宝道:“小皇帝得知老皇爷健在,恨不行翅飞上五台山来。他在宫里大哭大叫,又是悲伤,又是喜欢,说什么要上山来。后来……后来恐怕误了朝廷大事,才派
才先来向老皇爷请安。
才回奏之后,小皇帝便亲自来了。”
行痴颤声道:“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