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东西,不就是工作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走吧,我们换场吧。”站起来拉我的手。
我连忙挣脱。“我还有朋友,改再找你们吧。”说着坚决坐了下来,不再理会她。
看出我的态度,就拿出一张名片给我。“我的电话换了,这是新电话,记住打电话给我啊。”
为了不扫她的兴,我接过名片。“我会的。”
喝了剩余的半杯酒,随后走开了。
又等了好一会,子才过来,出了一身汗,拿了我的酒杯大
地喝了一
,这才歪身坐在对面。
“有小姐约你了?”说着满眼笑意地看着我。
“狗,
家要杯酒喝。”我说着给
子倒满酒。
子不说什么,拿酒杯与我碰。剩下的酒很快喝完,两个
都有些晕晕的。
子还要要酒,我拦住了。
“我们走吧,太吵了。”我说着起身。
子看着我一怔一会,随后也就起来,他更加摇晃了。
我连忙扶子出去。
我不知道子新的住处,况且我也不想让尚客卿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就带他到我住处。我泡了浓茶让他喝了,但是一时半会
子醒不过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坐在桌前,迟疑好久,脑子还没有反过劲来,有些麻木。我翻看成子渐的
记,他在1998年6月14
写道:“
的存在是荒谬的,不过是上帝的玩偶。”我不赞成他的话,但是很喜欢这个句子。
是上帝的玩偶,本身说明
存在的价值,就像玩具店里的玩具而已。这个比喻贴切,有时候我们是别
的玩具,有时候我们是自己的玩具,至于上帝存不存在,倒无关紧要。
我泡了杯咖啡,准备在天亮前决定是不是跟子一起工作。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找到工作,以前也许认为自己是个
才,可是现在发觉不是那么一回事,没有特长,也没有技术,也没有什么
脑,我不过是个废
罢了。这样想,倒感觉做一个枪手的轻松。可是这是一辈子啊,我真能做一辈子?也许当你仅有的一东西被榨
,你就什么也没有了,倒不如去学一门手艺。我这样想,感到混
极了。
我被子摇醒时,天大亮了,我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两个手臂酸麻。
“打扰你一宿没睡,真不好意思。”子已经洗了脸,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
“你可真好意思,整张床都被你一个占了。”我伸了伸酸麻的胳膊。
“你不会也睡床上,害怕我强你啊?”
子无邪地笑着。
“拉倒吧,别说这堕落的话。”
“哦,何时变得这样纯洁啊?”
“这可是你昨晚说的。”我故意提昨晚的事。
“我喝醉了说了什么?”子显然忘了自己说了什么。
“你说你与少做
如何如何。”我故意羞他。
子脸色一下子惨白,一句话没说,眼睛直愣愣的。我有些后悔,不该提那件事,我躲开他的眼神。
“佑南,你说我是不是有罪?”子忽问。
“那该怎样说呢,你又不知道她是幼。”
“可我是老江湖了,套她的话也能猜个差不多。”他一本正经地说。
“都过去了,况且孩
你。”我说。
“就是因为她我,但是我没
她,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处
。”
子注视墙上的油画。
“你一也不像我哥。”子的话太直白,我感到不中听。
“你哥也会有他不明白的事要做,实际男都有这种想法。”他仍在看那幅画。
“那你大可不必内疚。”
“可那是事实,错了就是错了。我并没有想让你辩护成功,早想好了,我存不存在都没什么大不了,有我是种费,没我也没什么缺憾。我只想砰的一声,我便是非我,而我又以另种形式存在,这时我才是真实的。谁知你竟然辩护成功了。”
子又看另一幅画。
“那你要不自首,要不自杀算了。告诉你,是自私的,
更是自私的。只要双方愿意,男与
都没错。”后句话是成子渐
记中的话。
“这画你从哪里买的?都模棱两可,看不出画了什么。”子问。
“它原本就在这房间里。你感兴趣?”我看到子的眼睛有了神采。
“哪里,他是我高中同学的作品,他叫成子渐,学美术的。”子不紧不慢地说。
“那么巧,你从哪里看出是他的作品?”我感到吃惊。能在几千里外看到同学的作品,实在靠机缘了。
“这不是签着名字,混在色彩中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子指着画的一角说。
我走上前,在子指的地方果真有几条线,怎么看也不像名字。
“这是他的签名,很有个的签名,他高中时送我的几幅画也是这样的签名,只是不知道画被丢到哪里去了。”
子笑了。
我有相信,要不子怎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也在这个城市,你们见过面?”我对成子渐有浓郁的兴趣。
“只见过一次,在大街上,我们很巧地遇了,后来去喝酒。他好像在广告公司做事,但是我们临到最后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子颇有感触地说。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们都习惯了陌生,害怕了熟悉。即便我们与过去偶然发生联系,也会故意切断。实际我们是害怕过去。我想起成子渐记里的话,也许这是他们没有互留电话的原因。
“他那时看上去神不太好,本来就是怪
,高三时躲在教室里整晚不回家,直愣愣地坐着一言不语,累了就趴在桌面睡觉。后来学艺术,自然清高一些。”
子缓缓地说,似乎沉
回忆,一脸
沉。
我把成子渐记放回抽屉,出门到洗手间去。听着小便冲击便池的声音,有些眩晕,眼睛涩涩的,好像没睡好似的。
我回了房,有气无力地躺倒床上。
“你说这幅画画的是什么?”子仍在注视着画。
“管它是什么,大慨是男做
的幻象。”我懒得搭理他。
“男做
的幻象?亏你想得出。叫我看啊,是把握不住的
或是困惑。”
子嘿嘿地笑了。
“就因为把握不住,才要幻想。”我也许感冒了,微微有些疼。
“不要说得那么直白,要懂艺术。”子不忿地冲我嚷嚷。
“你该给尚客卿打个电话,要不她又当你失踪呢。”我提醒他,希望他不再和我说话。
“我现在孤家寡,一个
吃饱全家不饿。”
子平平淡淡地说。
“什么,你与尚客卿分开了?”我睁开眼,有不相信。
“我是悄然离开的,对不起她太多,趁两个有矛盾时离开,这样好受些。
都有聚有散,我们也该到散去的时候。”
子在桌前坐了下来。
“你……”我实在无话可说。
“今早我醒来,仔细想了。是的,我们该为一辈子的事想想了,做那策划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一早与张先生通了话,向他辞了。也许明天或是后天,我就离开这个城市,回家去植树造林,那多少实际些。”
子看上去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