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才!真是全才!”
“太好了!”温芃的神情也为之开朗:“飞跃准备好够用的干电池,以备云标发报时用,我看事不宜迟,今天就行动!”
赵雪娟又来了问题:“飞跃断电,会不会引起罗遥怀疑?”
“现在学校几乎天天停电,他怀疑个鬼!”徐飞跃大大咧咧地说。
会议结束后,大家分头而去,都在盼望晚上九早来临,徐飞跃可没有干等,他特意到库房四周转了转,平常连学员都很少来的库房门口,已经有哨兵站岗,库房四周还临时架了一道铁丝网,徐飞跃一看这阵势,就知道长沙市委负责人已落于敌手,晚上的通联是否能按时进行,就看他的身手如何了。
奉命监控温芃的刘彩珠这时却不见了行踪,原来自她接到阎奔的命令的第二天,她便得了一种怪病,每天都有几次腹部疼痛让她大汗淋漓,苦不堪言,校医对她检查也不知她得了什么病,面对她疼得呻吟,也是束手无策,刘彩珠的病惊动了罗遥,他知道这个女学员有些来历,否则阎奔不会为刘彩珠的宿舍安排而亲自给他打电话,叫他能给以照顾,他确实弄不懂局座为什么破格关心一个女学员,论长相,她貌不惊人,论才艺,她迟钝得近乎于笨,但有一他心里明白,局座绝不会无缘无故关心一个女学员的起居,这其中定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原因。所以刘彩珠得了怪病后他不敢马虎,忙叫校医把她送进长沙医院诊治,经医生会诊,确定刘彩珠得的是腹膜炎,需住院治疗,就这样,她住进了医院,也就不能再对温芃、罗遥他们实施监控了。阎奔从罗遥处知道了刘彩珠因病住院的消息,只能是干着急。若再委派别人对“目标”监控,他怕找的不是心腹反而会坏大事,他只好祈祷上苍保佑刘彩珠早日康复,继续完成她的任务。
徐飞跃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八五十分,他见桂云标已在维修房内调试完毕发报机,便走到室外,见四周无人,轻快地爬上电线杆,手中的老虎钳,伸向了从城区到学校的输电线,不出五分钟的功夫,学校内便一片漆黑,不久,学校的发电机隆隆响起,校舍又恢复了光明,趁此机会,桂云标按温芃指定的波长,向长沙城内的常老板发报,每天都在晚上九守在电台前的常卫国突然听见温芃呼叫他,是又惊又喜,当抄完了桂云标发出的全部密报后,他回电预约,明晚九等他的回电。桂云标抄完电报,马上破译,把译开的电文转交给在门外把风的赵雪娟,她又一遛小跑把电文交给一直在操场“散步”的温芃。常卫国的回电,说明上级领导得到了雷神小组的情报后必会有新的指示,她情难自禁走到维修房边,向正要出门的桂云标他们挥拳示意,徐飞跃从桂云标处得知明晚九才会再次通联,他便像猴一样轻快地爬上电线杆,接通了学校和市内的电,校内的发电机顿时停止了转动。四周又恢复了宁静,温芃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舒心地出了口长气。
常卫国译开温芃发来的电报,立即打电话给八路军驻湖南办事处,并在电台上把此事通报了延安的翁海潮,翁海潮将长沙市委重要领导人被捕的消息马上报告了敌工部长,部长当即指示:
“这是蒋介石破坏国共合作的铁证,也是他们反共、限共、溶共的重要行动,必须予以公共揭露引起社会公愤,逼迫敌人放人!”翁海潮说:“一旦我们将此事公布于众,敌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对被捕的同志们下毒手?”
“完全有这种可能,我们要防止敌人铤而走险,应该有所防备,你让常卫国的特别行动组随时和八路军驻湘办事处保持联系,务必把被捕的同志安全地救出来。必要时可采取武力劫狱的行动。不过,你要让常卫国转告冷月,为了长期潜伏,不到万不得已,她和雷小组不能和敌人兵戎相见,短兵相接。”
常卫国把延安的回电通报了八路军驻湘办事处主要负责人,负责人当即果断地决定,明天,他要去拜会国民党湖南省主席,质问并谴责他们破坏国共合作的丑行,要求他们立即释放我被捕人员,与此同时,八路军驻湘办事处在长沙召开记者招待会,揭露敌人这一罪恶行径,发动社会舆论,逼迫国民党放人,为防意外,常卫国的特别行动组要随时准备行动,不惜牺牲也要去湖区救出长沙市委主要负责人,至于去湖区的船只武器由办事处负责,参与行动的人员及偷袭劫人的办法由行动组自定。但一切都要以保证我方被捕人员的安全为前提。从最好处争取,让国民党自己放人;从最坏处准备,去湖区劫狱。
当晚,常卫国在预定的波长向温芃发报,把延安及八路军驻湘办事处负责人的指示电告了她,她译开密报后,对延安和八路军驻湘办事处的对策并不感到意外,自她令桂云标向常卫国拍发急电后,她自己已经开始揣摩上级可能要采取的对策,没想到上级的对策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她虽然觉得营救被捕同志主要由长沙的战友来完成,但她也认为雷神小组应该在这次行动中发挥作用,她让桂云标在下次通联中向上级领导主动请战,如劫狱,雷神小组可配合长沙常卫国的特别行动组行动。但长沙回电,依然坚持让他们按兵不动,不经延安同意,不能擅自行动。温芃看了常卫国的来电,明知是延安对她和雷神小组的爱护,为了长期潜伏在敌人营垒,她只能按上级的命令行事。可热气方刚的桂云标他们三人,却认为自己本来在湖区特校,就在被捕的长沙市委负责人附近,有参与劫狱的便利条件,他们不明白上级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就近参与劫狱,对于这些刚参加雷神小组不久的年轻人温芃不便多作解释,只是叫他们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务必不能擅自行动,他们虽然一时在思想上并没有转过弯来,但见组长发了话,也只能照办。
长沙八路军驻湘办事处负责人约见了国民党湖南和长沙的最高长官,向他们通报了我方人员突遭逮捕的情况,请求他们立即放人,严办破坏湖南抗日大好局面的肇事者,并保证今后不再发生此类事件,湖南和长沙的国民党党部并不知道军统在长沙抓捕了中共长沙市委的人,只好把八路军驻湘办事处的情况通报和严正抗议速报南京,南京有关方面只得向戴笠查证此事是否属实,戴笠根本没有想到军统干得如此机密的事还是被湖南的共党获悉,他十分清楚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拿此事大做文章,果不出他所料,没过几天,八路军驻湘办事处召开了记者会,在会上揭露了军统暗中捕人破坏抗日大局的罪状,很快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公愤,长沙和湖南的报纸纷纷报道了群众、大学生、社会名流的谴责和抗议,群众激昂强烈的反映,让授意戴笠主办此事的蒋介石也坐不住了,他除了指责戴笠办事不力,让此事公之于众,搞得他收不了场以外,就是叫他妥善处理此事,以便平息民怒。
戴笠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愤懑,找来阎奔把他重责一顿,来见戴笠之前,阎奔一直在苦苦寻思如此绝密的行动为何让湖南八路军办事处得知,而且情报掌握得如此具体详细,连长沙共党犯人藏于湖区特校的消息都能准确获得,这次泄密的环节究竟出在哪里,出在军统湖南站似不可能,因为他们干这种事不是头回,经验十分老道,泄密的渠道不在他们那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问题出在特校参与行动的秦时伦和学校警卫队,可秦时伦是参与此类行动的军统老手,绝不可能泄密,最大的嫌疑就是学校警卫队,这些人虽也参加了军统,但不是军统骨干,他们中有的人嘴巴不牢,很可能露风。阎奔真恨刘彩珠病得不是时候,要不然他可以命令她去调查此事,可她却偏偏在用人之际病了,这就更增加了他心中的烦恼,本来就心情沉重的阎奔现在又被戴笠一阵狠批,心里就更窝火,但他硬是把一肚子的气强按着,在戴笠的面前还是一副温顺的神态。
“委座发火了:你看怎么收场吧?”戴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