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蕊一直没有松开他的健腰,怯怯地问道:“这下子晓曼更误会我们了,我想亲自去找她解释的,但她每次见到我都那么凶,我好怕她……”
“乖,”他沉稳了一下情绪,伸手抚上她苍白的娇颜,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那么善良,总怕伤害她,可每次她都毫不客气地伤害你!以后见了她不必再跟她解释什么,我没有亏欠她,你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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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半分都安不下心,晓曼几乎要气疯了。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疯狂生长,方翰毅最具备陷害她爸爸的嫌疑,可他现在仍然稳稳地坐着他的副市长位子,只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
更让她气忿的是段逸枫的态度,他竟然还是这么蛮横,半分都没有跟她解释安慰的意思,尤其他不等她说完话就毫不客气地挂掉了她的电话。
她气哭了,伏案哭了好久。助手燕妮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吓了一跳,过来问她怎么啦。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说自己想清静一会儿。
燕妮为她泡了杯碧螺春,然后就轻轻地掩上办公室的房门出去了。
晓曼一个呆了好久。她想了许多事情,有关于爸爸的也有关于她自己的。她的性格太像爸爸,大大咧咧没有什么心机,就连被身边最亲密人的卖掉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方翰毅原是爸爸的老下属,平时交情很不错,跟她家也时常走动。就因为如此,她跟方若蕊才成了好朋友。谁能想到,这父女俩都是典型的笑面藏刀,一个不动声色地撬走了她的男友,一个更狠,为权位直接置她爸爸于死地。
晓曼简直想去杀了方翰毅,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要不做什么,怎么能波澜不惊坐等不等何年何月才能出来的侦察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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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枫,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因为有我爸爸的提携才帮你做大了段氏的生意!现在你看我爸去世了,就跟方翰毅的女儿好上了!我恨你!更恨方翰毅!我要杀了他,为我爸报仇!”
晓曼给段逸枫发去了这段短信,然后站在路边打车去了市府。没过一会儿,她就收到段逸枫打来的电话,她知道他想对她说什么,现在她什么话都不想听,直接将手机关机。
以复仇女神之势,她满脸凶煞之色地赶到了市府大楼。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快步登上台阶,走进大楼,乘电梯轻车熟路地走向副市长办公室。
双眼喷火地望着眼前的房门,她刚想推门进去找方翰毅算帐,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很及时地从她的背后紧紧地圈住了她。
34.喜贴
晓曼冷不防被抱了个正着,她跌进了身后的怀抱里,一股似曾相识的清新芬芳涌进她的鼻孔。
呆了呆,原来不是段逸枫。晓曼有些失望地挣开那人的怀抱,回过身,懊恼地瞪着男子,问道:“你干嘛?”
“晓曼,你太冲动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一定会还何叔叔清名?你现在跑来,就算杀了他又能怎样?难道何叔叔能复活吗?难道你不需要给他偿命吗?”冷彬眉头紧蹙,淡漠的俊颜上是难得一见的嗔怒。
“谁告诉你我要杀他?”晓曼简直不敢相信段逸枫竟然会给冷彬打电话,这个男人……实在是极品!让她想不骂他两句都困难:“段逸枫这个神经病,他满嘴胡说八道你也信?我脑残啊跑来杀方翰毅!取他的性命搭上我自己的性命,这样得不偿失的傻事我会做吗?”
冷彬抿了抿薄唇,觑她一眼,说:“难说,有时候你的脑子就会莫名其妙地短路。”
“……”晓曼白他一眼,懒得跟他争论,回身想再次去推那扇门。
再次抓住她,冷彬干脆将她从副市长办公室门前拖走,一路半拉半抱地将她弄进了自己的市长办公室。
“你干什么!”晓曼要气死了,她狠狠地捶打着冷彬,让他放开她,见他丝毫都不理睬,便哽咽问道:“难道你也这么紧张方翰毅的性命?”
“又说傻话!”冷彬将她按倒在沙发里,抢过她的大挎包,扯开拉链,边翻边说:“我紧张他干什么?我是怕你做出傻事!带着凶器闯副市长办公室,你以为这罪名是闹着玩的?你想做牢吗?”
晓曼便不吭声了,突然,心底冒出一个想法:段逸枫不顾矜持给冷彬打电话让他阻拦她,是不是也是怕她闯祸呢?
这个想法一浮上来,她就暗骂自己:何晓曼啊何晓曼,你为什么至今还不思悔改?竟然还对段逸枫抱有幻想,真是记吃不记打!
将大挎包仔仔细细地翻了个底朝天,里面什么杂物都有,就是没发现有伤害性的凶器。冷彬缓缓吐出一口气,便睨着她问道:“干嘛吓唬段逸枫?想借这个机会逼他出来见你?”
晓曼被他一语戳成要害,不禁跳起来,连口否认:“不是!”
冷彬双臂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目。
“我……”晓曼犹豫着说,“我只是想……想当面问他到底知不知道方翰毅陷害我爸爸的事情!”
“有用吗?你明知道他会一推三不知!”冷彬真无语了。见她垂眸流泪,便不忍说重了,轻叹道:“你再这么闹下去不会有任何意义,他根本不爱你!”
“……”这她知道,用不着他来提醒她嘛!晓曼生气了,揩一把泪水,抓起自己的挎包准备走人。
“我送你吧!”冷彬抄起车钥匙。
“不用!”晓曼**地掷下一句话:“冷市长请放心,我虽然受了刺激,但脑子没问题,不会危害社会公共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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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市府大楼,晓曼心情糟透了,在看到那辆停在台阶旁边的银灰色迈巴赫时,本就阴郁的心情更雪上加霜。
车窗玻璃半落,她看到车里坐着那形影不离的两只。方若蕊用看怪兽般的目光看着她,半晌才抽气感叹:“晓曼,你太可怕了!”
晓曼瞪她一眼,没理她。
车门开阖,走下来的是段逸枫。健硕高大的矫躯倚在车门上,冰冷的目光凝睇着沉默的晓曼,半晌才冷笑问道:“闹够了?”
一口气嗝在胸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只幕闹剧不是吗?就连她想单独见他一面,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都是奢望,他根本就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你不是恨我吗?不是恨方翰毅吗?你不是要杀了他吗?发那么毒的狠,现在怎么就这么灰溜溜地出来了?”段逸枫的语气比他的神色更冷佞,“何晓曼,下次等你做完了再嚷出来也不晚!”
晓曼咬紧唇,她告诉自己,不在要乎不要难过,可是心还是不可控制地刺痛着,刺痛着……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是为了引我出来?”段逸枫迈前一步,见晓曼瑟缩着退后一步,阴鸷的俊脸多了丝讥讽,嘲弄道:“我过来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还不快儿?”
晓曼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心里与其说愤怒不如说是悲伤。清眸笼起不争气的雾色,她再退后一步,可还是被男子高大的健躯如影随形地包围了。
“你躲什么?”男子凉薄的气息袭来,冷幽幽的语声响在她的耳际:“你说想杀方翰毅,其实你真正想杀的是我吧!”
她再退后一步,不小心触碰到后面的台阶,踉跄一下,差跌倒。
冷眼看着她狼狈地平稳住身子,他这才动作优雅地从西装里面抽出一张精致的喜贴在她面前晃了晃,用淡漠的语调说:“五月八号,是我跟若蕊订婚的日子,欢迎你去喝喜酒!”
好不容易稳住的娇躯再次摇晃起来,看着这张红得刺眼的喜贴,她胸口好像狠狠挨了一刀,尖锐的疼痛让她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