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见了,由不得心生怜惜地幽幽一叹,被驱散多时的温柔心情又回到了心田。
“这可怎么办呀,若虚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越来越离不开你,我们又没个缘份,见天吵得不可开交,我真是累了,命苦走到蜜州也不甜,要不索性给他说明白,也好绝了他的念想,否则老缠磨着你,几时是个头?”任燕垂头丧气地站在门边,整个人像被啮心的哀怨与噬人的惆怅所淹没,眉宇间聚集着一层欲与不得、欲罢不能的憾色。
“这不行,他还少,受不了这个打击!”杜若倒抽一口凉气,收慑住满心的懊恼与嫌怨的情绪,开导劝慰的话语由衷说出,“说来他还是幸福的,虽说生在单亲家庭,欠缺父爱,但早期教育一也不耽搁,吃的、用的、玩的一都不差,我儿子还不知道在哪山旮旯里玩泥巴呢,与他比,不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要不我跟你去山里,好好地求求红莲,把利害讲明白,把儿子接回来,在城里上幼儿园,我绝对像亲妈一样照顾得熨熨贴贴的,不让你半心、着半急,在若虚是个伴儿,在我也死心塌地,”任燕心胸为之一爽,有所转圜的希望占据了她的脑海,满腹蛰伏着的忧伤与绝望之情纷纷消散,一直折磨着她的情感上的裂痕也弥合了,不禁满怀热望地仰着脸,情态惓惓地盯着他的眼睛,“虽说现在我能天天见到你,但我感觉你的心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好心好意地劝说你,就被你劈头盖脸的这主义那主义地作贱一番,我是哪样不晓得世事的人吗!我只是想让你做事留有余地,别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就被你耳提面命的这道理那道理地数说一场,我是哪样不懂得人情的人吗!我是女人,要男人疼爱,要居家过日子,而我就是拢不住你的心!”
“好啦,别说啦!天快亮了,你拿床被子,我跟若虚在沙发上睡睡,你也快睡,有什么话,等我从山里回来再说!”杜若不胜其烦地侧过身,拥着若虚在沙发上躺下,边睡意难耐地张口打了个呵欠。
“山里,山里,等你从山里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我左劝右劝就是劝不过你,好说歹说就是说不动你,有本事,回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任燕气愤不过地啪地一下摔过棉被,又嘭地一声关上房门,丢下杜若身心交疲地蜷缩在沙发上,映照着窗外黑魆魆的天幕上几许微明的曙色,屋内显出一地支离破碎的光影,一时显得格外幽暗、难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