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火器只许卖予军队。好在世上没有金银买不到的东西。那海商给了他一个意大利国走私贩子的铺子所在。去那儿买非法之物得有暗语,那海商把暗语套路也写给柳鹄了。
看罢信,贾琮摊手道:“我不认得意大利字。京中有各色西洋传教士,找个意大利的来翻译便是。”
冯紫英道:“如此要紧的东西岂能给他们看。”
贾琮指着信上那几行意大利文道:“西洋数国的文字多少有些同源。我虽不认得这些单词,勉强能断个句。如今只取一叠纸来裁成小片子,我猜测着断成一个个词组抄在纸片上,打乱顺序给多名意大利传教士分别翻译,最后咱们拼凑到一起。若有不通顺的再另寻人单独翻译那一句,只说是从评话故事里头摘抄来的罢了。”
冯紫英不禁点头道:“你小子偏是鬼主意多。”
贾琮挤了挤眼。旋即低声道:“还有件事,我只告诉冯大哥,你……算了,若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不用告诉王爷了。”冯紫英抬目瞧着他,贾琮遂低声说了苏澄让燕王的女儿抢了未婚夫。
冯紫英大惊:“岂有此理!”
贾琮苦笑道:“苏先生除了退亲还能怎样?此事王爷必不知道,也犯不上扰他烦心。万一惹出他脾气来,非要他女儿将亲事还给澄儿,就不好了。那位郡主可是有兄弟的,我不愿意澄儿扯进他们家去。”
冯紫英想了想,叹道:“委屈苏姑娘了。也难怪苏大人生闷气。依我说,还是告诉王爷的好。”
贾琮也叹道:“澄儿不愁嫁的,王爷若没问起来就别说了。他老人家也忙的紧,哪有闲功夫管这些儿女小事。我还指望他快些派人去北美洲行刺Gerge Washingtn、散播天花呢。”
冯紫英奇道:“你怎么独惦记那人?”
贾琮正色道:“因为他若不死,会成为那块土地的开国太.祖。灭了他,就灭了彼国的国运。”
冯紫英深吸一口气,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
贾琮抱了抱拳,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提笔写了一个名;再琢磨会子,又添了两个。终写了三个名字:Benjain Franklin、Thas Jeffersn、Jhn Adas。乃道:“这三位我不知他们身在北美何处,仿佛记得都是英吉利国移民后裔且为当地望族。若不早些清理了,皆会成为彼国开国元勋。总共四个人,烦劳王爷和冯大哥务必留不得。”
冯紫英道:“既是望族就好找。”乃小心叠起那纸收入怀中。
贾琮又瞧了瞧柳鹄的信,道:“这个于咱们有用么?既然他们是走私贩子、货品还比红骨记又贵又少,还不见得好。”
冯紫英道:“不是咱们要买,是不能让旁人买。须得将那个王寡妇寻出来才好。”
“哦,说的也是。”
贾琮抄完意大利语就没事儿了,回翰林院干活去。冯紫英思忖再三,终是寻了个空儿将苏澄之事回给了司徒磐。司徒磐立命人去寻三郡主之母询问。一时有人来回,那女孩儿果真因情染病月余了。司徒磐长叹一声:“委屈了苏家那孩子。”乃命人给他们家赐下一份重礼。
苏铮险些将送礼的打出去!死死忍了下来,气的牙根子都咬疼了。待他们前脚刚走,老头儿立命把那些礼物统统丢出去。苏澄赶忙说:“祖父!东西是无辜的!你不要我要,都给我吧,我留着做私房。”
苏铮能要她的东西么?嗐声跌足,又朝她掸手:“拿走拿走!”苏澄当真笑嘻嘻命人都拿回自己院子去,还细细挑拣了半日。
另一头,柳小七不再闭着眼胡乱搅乱城西的赌坊了。谁上戚氏家闹事去,他就搅那人常去的几个赌坊。数日后,城西的赌坊已没法子开工了。只是赌坊的人渐渐也察觉出来了,这少年并不杀人,只捣乱。
这日,柳小七又去一处大赌坊捣乱,那东家大着胆子上前问道:“这位英雄不知来我们小店所为何事?江湖不大,相逢便是朋友,什么都好商量。”
柳小七冷森森的瞥了他一眼,道:“便是这些赌博之人,输了钱便扰得四邻不安。我今儿拆了你们赌坊,让他们无处可赌,自然不会再扰乱街巷了。”遂又把人家屋顶拆了,扬长而去。
回到家中,旁人都睡了。柳小七悄悄走到关柳四的屋子外头敲了敲门,低声道:“四哥放心,小弟正在整顿城西之乱呢。”言罢转身就走。柳四蓦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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