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毫无意义……至少,它对我来说,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哪怕是末日不可避免,我也希望,这个城市最后才被毁灭,我所爱的人,我所爱的你们,可以活到最后一刻。”
咲夜似乎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这并不值得惊讶,如果可以,我希望睡在密封的铁屋子里的她们,在铁屋子被凿开前,可以一直沉睡下去,不去面对那可怕又绝望的选择,直到我将铁屋子凿开……亦或者,一起死亡。
“别害怕。”咲夜突然抱着我,喃喃地说:“哪怕是世界末日,也无法将我们分开。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你的身边,阿川。所以,不要害怕。”
咲夜对我说“不要害怕”,但却让我更加明白,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害怕的吧,尽管,鼓起勇气做了许多事情,也一直没有放弃挣扎,然而,那种对必然毁灭的命运,和莫测的未知,仍旧是充满了恐惧,对“无论如何都无法拯救自己所爱的人”这个可能性,也同样充满了恐惧。我真的很想很想,接受阮黎医生的说法,将这仿佛连一点希望,都变成了绝望的衬托的世界,当成是自己这个精神病人妄想出来的世界。但是,我不敢将这个选择,放在赌博的天平上,我无法证明,它是唯一的真相,所以,我只能选择,在这种沉重的压力和恐惧中继续思考,继续挣扎。
“不要害怕……”咲夜抱紧了我,我才察觉,其实自己在发抖。我想了很多事情,但这些思考的最后,从来都没有让我轻松过。而哪怕是产生了“自己想得太多”的想法,也无法阻止自己这么思考下去。我回想过去的自己,对比起现在的自己,才明白,当年的自己是那么单纯,也因为单纯而得到了许多幸福的碎片。可是,若想要得到最后的幸福,是不可能从“过去”寻找的。我是末日症候群患者,这种比常人频繁了许多的思考,也同样是病情的一个特征,很多病人都会在这种思考中发疯。
思考带来绝望和恐惧,本能也可以感受到“病毒”造成的压迫和异常,人格也在其过程中分裂变异,而是否可以抵抗这种不可自已,不断加深的思维、人格、意识和情绪的恶化,也许就是我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最核心的区别。
我只是单纯觉得,和“江”,和“病毒”所带来的那种无以伦比的恐惧感相比起来,当前的绝望和害怕,只是附带产物而已,所以,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承受了。但是,自然而然地承受,将之忽视,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也许,咲夜真的是看穿了,在这个千锤百炼的身躯和意志中,所隐藏起来的柔弱吧。这样的咲夜,真的是很敏感,我希望,这份敏感不会伤害到她。
“既然是阿川想做的,那就做吧。”富江又喝光了一罐啤酒,说:“反正,我们也没有现成的行动计划,不是吗?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只会是响应命运而已。”放在过去,这种话基本上就是大多数神秘专家的观点,“无论自己怎么做,哪怕是针对先知预言的行为,都只是末日进程中的一个环节”这样的悲观,其实在我诞生的那个末日幻境中,就已经大行其道了,有很多新人,包括我在内,都在不断来袭的神秘事件中,隐约感受到了这一点。哪怕是用一时的胜利去反驳,在那种极为真切的感觉中,都是无力的,更何况,神秘专家本来就是极为信任直觉的一群人。
但是,由此时的富江说来,只让我更进一步感受到来自于“江”和“病毒”的恶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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