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迹中想象此时的情况——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正在崩溃。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核心物件明显就是这台纺垂体机器,其发生变化,导致整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随之崩溃。这种情况处于预想到的诸多可能xing中。
我并不感到慌张,因为从脚下传来的震动感虽然强烈,但被我踩在脚下的小丑怪物并没有崩塌的感觉。这五只小丑怪物原本就盘踞在纺垂体机器上,在变得僵硬之后,大概也不会脱离,因为,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显得它们似乎原本就是这台纺垂体机器的一部分。
从远处不断传来倒塌的声响,质地十分硬脆,声音在我的想象中勾勒处一副画面——被蒸汽波及的小丑怪物们正一个接一个变成雕塑,然后在震荡中碎裂,倒塌,在地面上砸出一条条裂缝。天顶在龟裂,地面也在龟裂,甚至连空间也在龟裂,为了躲避空间崩溃的影响,魔法少女、龙傲天和哥特少女成熟体等人各施其技,。这样的想象是有依据的,我已经不止一次观测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崩溃时的现象,也明白在无法找到出口的情况下面临空间崩溃,是何等危险的处境,不过,我并不认为龙傲天等人会就此死在这里。
比起其它地方,我也更相信,这个纺垂体机器连同盘踞在它身上的五只似乎变成了雕塑的小丑怪物,就是这个空间中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真的存在出口,那么这个位置至少是其中之一。
随着脚下传来的震感越来越强烈,陡然出现下陷的感觉,被灰白se蒸汽充斥的视野陷入霎时间的黑暗,接近着变得亮堂起来。眼前仍旧是一片茫茫的灰白se,但是下坠感却越来越强烈,甚至灰白se的蒸汽也出现一种被破开的感觉。我想象着整台纺垂体机器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崩溃后朝下方坠落,即将冲出被蒸汽笼罩的范围。不过。对于蒸汽之外到底是何种景象,却完全想象不出来。不过,逐渐哗然的风声让我开始觉得,下坠的距离一定很长,不久后传来的雷声和渗透了灰白se蒸汽,一股脑从下方倒喷上来的水渍,开始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更加熟悉的景se。
这些飞艇承载着多少兵力?不,应该问,包括飞艇在内,这只仿佛穿越了历史,再次于人们视野中展现獠牙的军队,到底有多少战斗力?无法评估,出于飞艇上升的角度,除了飞艇那硬化的气囊之外,我观测不到更多的东西。但是,这些飞艇撕裂了乌云、雷电和风雨,在黄昏中飞翔的气势,可谓是极其雄壮,。我宁愿相信,这些被人视为魔鬼的军队,重新带来了梦魇般的力量。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失败,这些亡灵储蓄了足够的力量,才再一次按照预订计划那般,即将降临人世。
这就是藏匿在右江背后的神秘组织吗?为什么是纳粹?但是,为什么不是纳粹?无论在现实还是这个世界里,提到“神秘、强大和毁灭xing”的组织,纳粹完全符合条件,不,对于纳粹来说,仅仅是神秘组织,是无法形容它的存在感和给人带来的压力的。那是真正的,比当前的末ri真理教更加符合“战斗、统治和毁灭”这个概念的存在。在末ri真理教还在地下活动的时候,纳粹就已经开始了将整个世界带入血与火之中的战争。正是这个有史以来最为波澜壮阔,又最为疯狂残忍的战争,将原本位于欧洲的末ri真理教大本营逼迫到了北美大陆上。
如果席森神父所遭遇的敌人正体就是纳粹的话,他会失去音信也完全合情合理,我在看到这个纳粹标志的时候,就已经极力将它们的力量往高处估测了。
和玛尔琼斯家区区的几千名巫师不同,纳粹的战斗力是它那疯狂的军队,尤其在神秘xing的光芒下,我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何况让人战栗的一只军队。甚至,对于熟悉纳粹传说,但是对统治局没有更详细情报的我来说,纳粹在强大的概念上更胜一筹。
现在,这只军队已经从本质上蜕变,以神秘化的方式降临这个世界吗?那么,这支有史以来最让人战栗,也最让人疯狂的军队,到底是现实中何种物事的倒影?还是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潜伏着一个纳粹?那令人疯狂绝望的思想,其实是传承在每一个人的血脉之中,在末ri症候群患者的人格意识和思维思想无法得到有效遏制的情况下,终于借助这个末ri幻境的力量获得形体了吗?
我。高川,一个学过历史的年轻人,哪怕经历过最异化的敌人,最危险的局面,也一点都不想和这些纳粹的军队产生交集。
不过,想要避开它们明显已经晚了。在它们出现之前,我根本就不会想到,主导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竟然会是它们,在它们出现之后,我却发觉,。幕后黑手一定就是它们,再别无其它可能xing。它们,正如我预料的那般,在右江被异化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将自己主体降临于此。
越来越清晰的军乐,伴随着无数人的合唱,由军人们发出的低沉、整齐又雄壮的声音,终于盖住了轰鸣的雷霆。成为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最终的旋律。德语,但并不是我所熟悉的德语。一个被人摈弃的过去,歌颂着战斗的意志,巨大的飞艇,直接撞碎了大大小小的坠落物,毫不闪避地,就像是在过去的战争中,齐整的虎式坦克阵列碾碎敌人的阵地。
它们带着让人血脉偾张颤抖的轰鸣,沉重又急速地接近我所在的地方——这个无比显眼的,藏着它们所需要之物的巨大纺垂体机器。至今为止。我仍旧不知道,这台纺垂体机器孕育的jing神统合装置碎片,到底在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中起着何等重要的作用。但是,随着天顶上方,颠倒的拉斯维加斯城中那片巨大的蚀刻魔法阵的成型,这个答案想必不遥远了。
我并不了解这些纳粹军队的唱词,但是。那些藏匿在声音中的意志,带着鲜血和硝烟的味道,让人觉得,它们一点都不像是沉默了几十年。而是从地狱之中,用不断的战争和胜利重新爬回人间。那种意志虽然带着恶意,但是,却让人情不自禁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甚至,当这个意志降临在听不懂的人的心中,会激荡起一种比它们的歌词更加清晰,更加符合人们心意的歌词。这种明显可以干涉jing神层面的力量,正在我的心中谱写着: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了,热血早已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承重的黑幕,看,是ss部队在前进,。
我相信,它们真正唱的,并不是这样的歌词,只是,歌声的意志让我下意识觉得,它们在唱颂着这些。
失去脑硬体的协助,我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抵抗这令人情绪激荡,热血沸腾的歌声。凝视着上浮的飞艇,我知道,它们一定也看到我了。随着它们和纺垂体机器的距离渐渐拉近,我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战斗的气息越来越浓厚,我似乎嗅到到了弥散在空气中的血液、尸体和硝烟的味道。
自己还是第一次和一支真正的军队正面作战呢。我这么想着,将左轮掏了出来,面对这支纳粹的军队,这把六发的左轮就是自己唯一的武器,真是严峻的局面。也许是被那歌声感染了,虽然可以清晰感觉到那股逼近的巨大压力,但是,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仿佛自己就应该踏上这个战场,哪怕是在敌我强弱明显的情况下,也要享受战争本身,仿佛,杀戮和战斗,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最能令人感到满足的活动。
甚至有一种冲动,催促着我马上就从这台巨大纺垂体机器上跳下去,对当先而来的飞艇发动一个人的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