蜓水连起连落。圣母手足合抱,挂在他身前,起落之时身形颠簸,带得那棒在圣母穴中一进一出,如捣蒜钵子一般。
此时日上三竿,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满湖荷花摇曳生姿,荷叶田田,红绿相映。二人于这湖面上踏荷而行,你抽我送,好一番畅快淋漓!
有诗为证:
将子作夫三圣女,娶母为妻刘沉香。
私投凡间真美妇,轻蔑天庭好儿郎。
碧水淼淼交鸾凤,红菱艳艳成鸳鸯。
轻拂脂肌风做被,巧托玉体荷为床。
柔足纤纤手中握,椒乳挺挺齿间香。
绫腰细细风拂柳,樱唇濡濡雨润芳。
急承蜜壶品佳酿,慢送玉茎入花房。
一根掀起千重浪,浪高风紧激潮荡。
神仙蚌,霸王枪,莲叶灼灼争雄长。
银泉出,金菊放,日照雪臀明晃晃。
古来只有男驭女,何曾见过儿驭娘。
这个玉女坐莲吞大棒,那个老汉推车更要强。
灵猿相搏展双臂,鹞子翻身拧腰梁。
娇喘微微,虎吼连连,奶儿轻颤,棒儿阳刚。
这个道:“亲哥哥入得奴奴几番死去又还阳。”
那个道:“好姐姐夹得小生不知此身在何方。”
情到浓时逸兴湍,腾云起雾离此方。
水乳交融碧空广,万里长天任翱翔。
香汗滴落雨润物,娇声一唿春风扬。
才倚五岳抬玉腿,已抚酥胸过大江。
长安城头红霞动,早播云雨在西凉
赤身相抱下洞庭,洞庭之水浩汤汤。
凡夫俗子惊失色,隳突奔走忙焚香。
风疾云流散云鬓,雨打花残湿花黄。
九州四海皆游遍,复归洪泽红莲旁。
紧抽勐送不懈怠,拼死冲几欲狂。
玄关重重终击破,功成圆满爆琼浆。
百川归海入一蚌,大河奔流不可当。
鸾凤合鸣心欢畅,声达三十三天上。
只叫得那世间贞烈女子春潮荡漾齐砸贞节坊。
这正是:
哪管他什么虚理伪道真禁假忌伦与纲,我二人只要日月为证夫妻恩爱白头相守情义绵绵长!
圣母与沉香这一场好厮杀:出洪泽,下洞庭,上天入地,纵横华夏河山几万里,只杀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几至江河倒流,方才重回洪泽湖轻舟之上一泄为快,元阳元阴同时丢出。二人各依秘术所授行气运功,互为采补,将阴阳之精化入所炼内丹。
圣母行功完毕,只觉神清气爽,灵台明亮,不由喜道:“郎君,这法门真个灵验哩。”
那边厢沉香早已行完功,正摘了支莲花剥莲子吃,闻听此言笑道:“这秘术越练是越精妙,那第九重自古除女娲伏羲外无人练成,那猴头当年不过练到第六重已所向披靡。若有人练到第九重时,便可吞吐天地,纵极八荒,掌万物生死,要天地归于混沌再重开辟亦易如反掌,那时便以如来至尊,也是抵抗不得。”
圣母道:“练到女娲伏羲一般,又有何用,我只与你相守,天地万物生死存亡,皆与我无干。”
沉香丢了手中残花,另摘一支初绽花苞,笑嘻嘻去搔圣母牡户道:“是你这里说的罢。”
圣母满脸通红,拾起手边衣物便向沉香掷去,沉香也不躲避,接了衣物,放到鼻前,深深一嗅,状若迷醉,正待调笑几句,忽地惊觉:“你我离船这许多时候,却不曾带得宝莲灯。”正待查看时,圣母却缓缓道:“宝莲灯已不在此地,你也不必再去找寻。”
沉香诧异,道:“这宝莲灯乃至宝,你我自不必用,若被妖人盗了去作乱,如何是好?”
圣母道:“此物此时已不在船上,却也不在妖人手里。”
沉香道:“此话怎讲?”
圣母道:“适才你我离船之时,已有哮天犬来取了去给杨戬了。”
沉香惊道:“哮天犬怎知宝莲灯在此?”
圣母叹道:“只因……只因是我告诉杨戬的。”
沉香闻得此言,只惊得眼冒金星,颤声道:“为…为何…你要告诉杨戬?”
圣母道:“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不告诉他,却又告诉谁去?”
沉香一听,有如五雷轰,抓住圣母道:“娘,你疯了么?我带你找老君求仙丹去!”
正要腾云,被圣母拉住,道:“我没疯,你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沉香嘶声道:“我不听,我爹早被杨戬害死,那杨戬乃你我大仇人,怎会又成了我爹?”
圣母叹道:“谁是你爹,难道有比我更清楚的么?”
沉香只觉天旋地转,手按在圣母肩上不住哆嗦。圣母将他手从肩上取下,沉香便颓然坐倒。圣母叹道:“冤孽,冤孽,他本要我瞒你,但见你们父子相残,若不告知你,我心中便始终如刀绞一般。”
沉香昏昏沉沉,坐在船中,耳边圣母的话却每个字都如铁锤一般捶在他的胸口:“我的母亲,你的外婆,原本是玉皇大帝的妹子,昔年也曾私下凡间,配合杨君,生下我们兄妹。玉皇大帝震怒,派天将将我母亲压在桃山之下。我和哥哥颠沛流离,吃尽人间万般苦楚。哥哥为救母亲,拜得神人为师,学得一身本领,斧噼桃山,救出了我们的母亲,自然,他们和你我不同,没有结下情缘。”
“哥哥一战成名,玉帝也不得不另眼相看,只得认了外甥和妹子,我们随母亲返回天宫,我被封华山圣母。哥哥官拜二郎真君,但和玉帝嫌隙难合,就带了梅山六兄弟住在灌江口,声言若玉帝有难,可调他平乱,但若是宣他入灵霄殿见驾,却是万万不能。这便是‘二郎听调不听宣’了。我随母亲住在无忧宫,母亲思念哥哥时,便遣我去看望哥哥,捎些天宫时新果品和关照话儿去。”
“我上天时已十八岁,女儿家一颗春心早已萌动。神仙虽不禁婚配,但天宫神仙为修大道,早已断绝七情六欲,不修道的武将又各个粗陋鄙薄,满天宫的男子,竟无一人入我眼中。我和哥哥自幼相依为命,感情笃深。十八岁的女儿家,正是思慕少年时。不知不觉中,竟把他当作心中一个可遣春心的影子,待到惊觉时,已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我自知兄妹情爱不容于人神,不敢告诉哥哥和母亲。其时天宫女子爱慕我哥哥的人原本不少,但不知怎的,却都被他冷言冷语,讥刺而去。如此这般几次后,来往灌江口的便只剩我一个女子。我与哥哥无话不说,促膝并肩,与我们在下界时一般无二。但我心中想的,却是他来抱我,不是抱自己的妹妹,而是抱自己的妻子。是以我们越是亲热,我心中却是越痛。”
“那一年,蟠桃园蜜桃成熟,王母遣我与七仙女去采蟠桃,恰逢孙悟空看管蟠桃园,得知蟠桃大会未曾请他,便狂性大发,使定身术将我等定住。后来孙悟空大闹天宫,哥哥奉调与他激斗于花果山中,我与诸神在天宫观战,只吓得心胆俱裂,怕他一个不留神为那猴头所伤。直到他擒住猴头,才放下心来。”
“他交了妖猴,得知他曾对我使法术,忙拉我到蟠桃园僻静之处,问我可曾伤到。他的手抚在我肩头,我只觉浑身酥软,再也抑制不住,紧紧抱住他,把心中千种柔情,万般相思一股脑全都倾出。哥哥听得身子不住颤抖,待我说完,竟看见他滴下泪来,我与他从小长大,从未见他流泪,忙细细问时,却原来他也早对我有意,也是顾虑重重,不敢说出。当下我二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