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将石天脸蛋抹得污黑不堪,跟着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一阵。饭店中虽然
众,但
都正
瞧着丁不四,谁也没去留意他两捣鬼。
丁不四向那高身材的汉子侧目斜视,微微冷笑,道:“你是锦州青龙门门下,是不是?
好小子,缠了一条九节软鞭,大模大样的来到中原,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这汉子正是锦州青龙门的掌门风良,九节软鞭是他家祖传的武功。他听得丁不四报出
自己门户来历,倒是微微一喜:“这老儿单凭我腰中一条九节软鞭,便知我的门派。不料我
青龙门的名,在中原倒也着实有
知道。”当下说道:“在下锦州风良,忝掌青龙门的门
户。老爷子尊姓?”言语中便颇客气。
丁不四将桌子拍得震天价响,大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连说三
句‘气死我了’,举碗又自喝酒,脸上却是笑嘻嘻地,殊无生气之状,旁谁也不知这‘气
死我了’四字意何所指。只听他大声自言自语:“九节鞭矫矢灵动,向称‘兵中之龙’,最
是难学难使、难用难。什么长枪大戟,双刀单剑,当之无不披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风良心中又是一喜:“这老儿说出九节鞭的道理来,看来对本门功夫倒是个知音。”听
他接下去连说三句‘气死我了’,便道:“不知老爷子因何生气?”
丁不四对他全不理睬,仰瞧着屋梁,仍是自言自语:“你爷爷见到
家舞刀弄棍,都
不生气,单是见到有提一根九节鞭,便怒不可遏。你的,长沙彭氏兄弟使九节鞭,去年
爷爷将他两兄弟双双宰了。四川有个姓章的武官使九节鞭,爷爷把他的脑壳子打了个稀
烂。安徽凤阳有个子使九节鞭,爷爷不
杀
,只是斩去了她的双手,叫她从此不能去
碰那兵中之龙。”
众越听越是骇异,看来这老儿乃是冲着风良而来,听他说话虽是疯疯颠颠,却又不似
假话。长沙彭氏史弟彭镇江、彭锁湖都使九节鞭,去年为所害,他们在辽东也曾有所闻。
风良面色铁青,手按九节鞭的柄子,说道:“尊驾何以对使九节鞭之如此痛恨?”
丁不四呵呵大笑,说道:“胡说八道!爷爷怎会痛恨使九节鞭之?”探手
怀,豁喇
一声响,手中已多了一条软鞭。这条软鞭金光闪闪,共分九节,显是黄金打成,鞭首是个龙
,鞭身上镶嵌各色宝石,闪闪发光,灿烂辉煌,一展动间,既威猛,又华丽,端的好看。
众心中一凛:“原来他自己也使九节鞭。”
丁不四道:“小娃娃武功没学到两三成,居然胆敢动九节鞭,跟家动上手,打到后
来,不是爬着,便是躺着,很少有站着走回家的,那岂不让将使九节鞭之
小觑了?爷爷
早就听得关东锦州有你这么一个青龙门,他妈的祖传七八代都使九节鞭。我早就想来把你全
家杀得净净。只是关东太冷,爷爷懒得千里迢迢的赶来杀
,碰巧你这小子腰缠九节
鞭,大摇大摆的来到中原,好极,好极!还不快快自己上吊,更等什么?”
风良这才明白,原来这老儿自己使九节鞭,便不许别使同样的兵刃,当真横蛮之至。
他尚未答话,却听西首桌上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哼!幸好你这老小子不使单刀。”
丁不四向说话之瞧去,只见他一张西字脸,腮上一部虬髯,将大半脸都遮没了,脸上
直是毛多少,便问:“我使单刀便怎样?”那虬髯汉子道:“你爷爷也使单刀,照你老小
子这般横法,岂不是要将爷爷杀了?你就算杀得了爷爷,天下使单刀的成千成万,你又怎杀
得尽?”说着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单刀,在桌上。
这单刀刀身紫金,厚背薄刃,刀柄上挂着一块紫绸,一
到桌上,全桌震动,碗碟撞
击作响,良久不绝,足见刀既沉重,这一之力也是极大。
这汉子是长白山畔快刀掌门紫金刀吕正平。
只听得豁啦一响,丁不四收回九节鞭,揣怀中,左手一弯,已将身旁那汉子腰间的单
刀拔在手中,说道:“就算爷爷使单刀,却又怎地?啊哟,不对!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
死我了!”
单刀是武林中最寻常的兵器,这一十九中倒有十一
身上带刀,眼见丁不四抢刀手法
之快,心都是一惊,不由自主的
都是手按刀把。
只听他又道:“爷爷外号叫做‘一不过四’,这里倒有一十一个贼小子使单刀,再加
上这个使九节鞭的,爷爷倒要分三来杀……”众
听他自称‘一
不过四’,便有几
脱
而出:“他……他是丁不四!”
丁不四哈哈大笑,道:“爷爷今儿还没杀过,还有四个小贼好杀。是那四个?自己报
上名来!要不然,除了这个使九节鞭的小子,别的只要乖乖的向我磕十个响,叫我三声好
爷爷,我也可饶了不杀。”
但听得嘿嘿冷笑,四个霍然站起,大踏步走出店门,在门外一字排开,除了风良、范
一飞、吕正平三外,第四
是个中年
子。
这子不持兵刃,一到门外便将两幅罗裙往上一翻,系上腰带,腰间明晃晃地露出两排
短刀,每把刀半尽来长,少说也有三十几把,整整齐齐的在腰间一条绣花鸾带之上。
范一飞左手倒持判官双笔,朗声说道:“在下辽东鹤范一飞,忝居鹤笔门掌门,会同青
龙门掌门风良风兄弟、快刀门掌门
吕正平吕兄弟、万马庄
庄主飞蝗刀高三娘子,和
有约,率领本派门自关东来到中原。我关东四门和丁老爷子往
无仇、近
无怨,如此一
再戏侮,到底为了什么?”
丁不四对他的话宛若全然不闻,侧向高三娘子瞧了半晌,说道:“不美,不好看!”
他说这五个字时眼光对着高三娘子,连连摇,似是鉴赏字画,看得大大不合意一般。这神
自是
都知,他在说高三娘子相貌不佳。
那高三娘子如烈火,平素自高自大,一来她本
确有惊
艺业,二来她父亲、公公、
师父三在关东武林中都极有权势,三来万马庄良田万顷,马场参场、山林不计其数,是以
她虽是个寡,在关东却是大大有名,不论白道黑道,官府百姓,
都让她三分。丁不四
如此放肆胡言,实是她生平从未受过的羞辱,何况高三娘子年轻之时,在关东武林中颇有艳
名,此时年近四旬,风华亦未老去。关东风俗淳厚,子大都稳重,旁
当面赞美尚且不
可,何况大肆讥弹?她气得脸都白了,叫道:“丁不四,你出来!”
丁不四慢慢踱步出店,道:“就是你们四?”突然间白光耀眼,五柄飞刀分从上下左
右激而至。这五柄飞刀来得好快,刀身虽短短,劈风之声却浑似长剑大刀发出来一般。
丁不四喝道:“不美,刀美!”右手在怀中一探,抽出九节软鞭,黄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