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老弟,很久没和你喝一杯了。”
辛鈃道∶“甚好,今次就由我请客,走吧!己二来到西市的四喜居,在二楼靠边处找了一个座
,临窗而坐,叫了酒菜,李隆基说道∶“老弟在宫中已有一段
子,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辛鈃摇叹了一声∶“没有,我空有照妖镜帮助,仍是没半收获。”
李隆基轩眉道∶“照妖镜!这是什么东西?”
辛鈃从怀中掏出那面照妖镜,说道∶“这是我师尊给我的宝贝,这玩意儿看来不起眼,用起来倒挺灵通的,什么妖魔鬼怪给它一照,便即无所遁形。”
他不好说是玄娘娘之物,只得说是师父所赠。
李隆基见那东西古朴飘逸,禁不住道∶“有这么厉害?可否让我看看?”
辛鈃想也不想,便递与他道∶“我在宫中这些子,不论是男是
,什么妃嫔宫娥,上至名公钜卿,下至小兵宦官,我都照遍了,莫说是魔,便连鬼也没有一只,这个妖孽果然不简单!但我绝不死心的,早晚会给我找到她。”
李隆基看了一会,回辛鈃,说道∶“自古道!∶有志者事竟成。况且邪不能胜正,你就慢慢来吧。”
辛鈃道∶“是了,那天皇上可有为难你?”
李隆基叹道∶“倒没有,幸好有上官婉儿帮忙,总算逃过一劫。但一想起韦后和那个秃席的模样,火便打从一处来!”
辛鈃笑问道∶“你是说那个宗楚客?”
李隆基道∶“这家伙其他本事就没有,但那些拍马
和害
的功夫,可就套套新鲜,套套
毒,只要和韦后作对或不利的
,他绝对不手软。”
辛鈃道∶“我在宫中也曾和他碰过面,走起路来颐指气使,挺有气势的,比之武三思还要神气,到底家世如何,是个怎样的?”
李隆基道∶“听说他是河东,家中有三兄弟和两个妹子,长兄叫宗秦客,其弟叫宗晋卿,却是我祖母从姐之子。”
辛鈃诧异道∶“原来是武则天亲姐的儿子,这样说你们是亲戚了。”
李隆基道∶“我祖母还没登位前,他们三兄弟同在朝廷供职,后因贪赃被贬巅南,兄长宗秦客死于流放地,次年因蒙大赦,宗楚客和宗晋卿便被召还朝,宗楚客最
罗织别
罪名而向上爬的
,终于
得我祖母的宠信,任为宰相。但此
一朝得势,仗着大权在手,竟用公家材料营造私第,再次坐贬,从此不得回朝。”
辛鈃道∶“果然是个弄种,他既已被贬,今又怎会如此得势?”
李隆基摇道∶“直到当今皇上登极,宗楚客依附了武三思,被引为兵部尚书。武三思死后,便建议韦后及众王公一同上表,尊皇帝为‘应天神龙皇帝’,皇帝得此尊号,自然龙心大悦。接着,宗楚客又率领百官上表奏请,加韦后为顺天栩圣皇后。“栩”是协助的意思。“栩圣”就是帮助圣上治理朝政,?鈃一疑是为韦后
政埋下一个合理的伏笔。自此之后,宗楚客更
受韦后器敌,当成了自己
。”
辛鈃突然神色凝重起来,低声说道∶“老哥,你只管听我说,不可四面张望,你我似乎被盯着了。”
李隆基猛然一惊,问道∶“在哪里?看出是什么吗?”
辛鈃道∶“三坐在靠墙处,另外两
守在对街角落。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个个手持兵刃,显然是江湖中
,决非一般地痞流氓。其实我早就发现他们,这些
从含光门便开始蹑在咱们身后,一直跟到这里来。”
李隆基佯作观看街上的风景,若无其事往对街望了一眼,却见街角处站着两名大汉,一身短打束结,手中各执一柄长剑。
辛鉼问道∶“这两个认识吗?”
李隆基摇道∶“脸生得很,我从没见过这两
。真没想到,老弟竟然如此醒觉,果不简单。”
辛鈃笑道∶“我自小便在江湖闯,对一切事物自然比较敏感,倘若被
蹑在后
也浑然不知,真个十条小命都不够送。”
说着从腰间一摸,掏出那对尚未变大的双龙杖,把其中一根与李隆基,说道∶“以防万一,老哥先把这个握在手中。”
二都是四品文官,不能携带刀剑在身,但这对双龙杖却是辛鈃的命根子,自然不会离身。
李隆基接过,见手上之物又轻又短,手指还要比它粗,一时不明其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辛鈃笑道∶“老哥你千万不要小观它,这是保命的法宝,只要我一念法咒,它便会逐渐变大,不但可作武器使用,且能抵挡任何宝刀宝剑。”
李隆基半信半疑,笑道∶“竟有这等稀奇古怪的事,倒要开一下眼界。”
辛鈃一笑∶“这些下死眼的直盯着,不知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你。老哥,咱们走吧,看他们是否还跟来。”
李隆基了,扔下几个铜钱,随即站起,果见那三
同时站起身来。辛鈃见着,心里暗笑,便和李隆基并肩下楼。
二正要走出店门,忽见两名大汉挡在门外,辛钘立即认了出来,正是守在对街的汉子,当下笑道∶“两位兄台,借光,借光!”
其中一伸手一拦,向李隆基道∶“这位可是卫尉寺的李少卿?”
李隆基微微一笑,向辛鈃道∶“老弟,原来目标是我。”
接着回一看,见那三
已跟随在后,形成包围之势。当下
道∶“正是本
,敢问几位有何见教。”
那昂首说道∶“我家主
要见你,跟咱们走吧。”
辛鈃在旁问道∶“你家主是谁,要咱们到什么地方,若不说清楚,咱们哪里都不去。”
站在门外另一冷哼一声∶“这里没你的事,若识趣就快快离去。”
辛鈃笑道∶“你等从含光门跟到这里来,却迟迟不亮相,原来是想等我离开,因何现在又耐不住了?嗯,我明白了!刚才那个老油条在你耳边说什么了?是不是叫你们立即动手,我说对吧?”
五听见脸色微变,辛鈃又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家主
是谁?”
一个汉子道∶“小兄弟,我已说过这里没你的事,不想惹麻烦就快给我滚,要不莫怪大爷不客气。”
辛鉼道∶“你们既然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但如此神秘兮兮的物,我倒想见识见识。你们这样堵住店家的门
,没的阻
财路,走吧。”
话后与李隆基当先走出店门。
一名大汉冷冷道∶“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到时可不要后悔。”
辛鈃笑道∶“本向来不懂后悔这两字,不用罗哩罗嗦了,带路吧。”
这些见辛鈃二
神态自若,处之泰然,心中微感诧异,但五
均是黑道中的好手,岂会将这两个文质彬彬的小子放在眼内,当下二前三后,押着辛鈃和李隆基大步而去。
时当戌初,太阳偏西,众出了金光门,走了两里多路程,再转
一条荒僻小路,只见四处恶
丛生,
沉肃穆,再走一会,便看见一座绿瓦黄墙的
庙,辛钘见四下……片荒凉,遂笑问道∶“莫非你家主
……便赵庙中的和尚?”
五一声不响,押着二
走了进去。这座
庙梁折柱斜,显然荒废多年,便在此时,一个冷峭的笑声从内问传出,接着脚步声响,便见两个
从内里踱将出来。李隆基看见,大为错愕,说道∶“原来是你!薛崇训,你要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辛鈃见二一老一少,那个老者面黄肌瘦,颔下长着一束山羊须,正是刚才在街上和那大汉说话的老者。而另外一
,长得面圆耳大,鼻直
方,身材肥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