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俭,拼命地杀敌换取军功,为的就是攒够银钱。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而部落元老会里的那些老家伙,哪里还敢对他有任何不敬?
当年大朝试的时候,唐三十六用半只烧
便收买了折袖。在随后的对战里,折袖与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苟寒食战至天昏地暗,为陈长生最后的胜利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而他也付出极惨重的代价,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然而当众
感动无比之时,他却只想着一件事
——加钱。
想着那些旧时画面,陈长生很是感慨,心想也不知道他在离山过的怎么样,
族与魔族之间的战争即将开始,他肯定会北上,只是南客……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他对南客的病
很清楚。
因为很多原因,这些年他并不是很喜欢留在京都,经常四处游历,去离山的次数也很多。
除了国教学院里的
们,也只有离山剑宗里的那些家伙才敢不把他当成教宗看待,这让他觉得很自在。
每年师兄会去洛阳过年,他除了有一年在汶水,其余时间都会与徐有容一道去离山。
这些年他去离山的次数不下三十次。
但每一次南客看见他的时候,天真的脸上都会流露出最真挚的笑容,抓着他的衣袖再也不肯放开。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坚持要在他的屋子里睡,哪怕是打地铺,哪怕徐有容的神
很淡。
这是当年在阪崖马场里养成的习惯,秋山君很清楚这段过往。
南客还是有些痴怔,对陈长生却很信任,而且依恋。
她很清楚谁对自己最好。
陈长生确实对她很好。
两个
就像真正的兄妹。
陈长生很清楚她的病
,把她留在离山便是希望离山剑宗掌门能够把她治好。
他一直很关注她的病
进展,今年过年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的病快要好了。
这也就意味着,她即将醒来。
到时候,她会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做?
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之后,他给苟寒食留下了一封信,说如果南客有醒来的征兆,便把那封信拆开。
不知道这时候,那封信可还完好?
……
……
火云麟
行数千里,白鹤更是最快的仙禽,如果愿意,陈长生和徐有容完全可以直接飞回京都,但在中途他们便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方的天空里出现了一道赤红色的烈焰。
那道烈焰并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无数道血气与杀意凝结在一起,只有突
至神圣领域才能用
眼看到。
陈长生与徐有容距离那道门槛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们的身份特殊,本就是圣
,又随身带着天书碑,所以有所感应。
原野上到处都是
,从高空望去,就是些密密麻麻的黑点,看上去像蚂蚁一样,事实却并非如此。
白鹤看着那道无形的烈焰,眼里出现畏惧的神
,火云麟却变得兴奋起来,双翼挥动的更快了。
荒原上集结的是葱州军府的大军,这时候正在进行紧张的
练。不时有强大的气息从军阵里冲天而起,有的明显是阵师的手段,有的则是擅长驭剑的修道者,陈长生甚至还在军阵西南角里看到了天南三阳宗的烈火罩。
这样的阵势确实很可怕,即便是他和徐有容也无法正面对抗。
最后陈长生看到了最前方的那位将军。
那位将军的气息非常强大,竟是位聚星上境的强者,想来应该是葱州军府的神将。
大风在原野间穿行,吹的大周军旗猎猎作响,也带动了将士们的衣衫。
那位将军的袖管随风摆
,竟是断了一臂。
他是薛河。
当年天书陵之变,他的兄长薛醒川神将被周通毒死,随后朝堂与军方进行了冷酷的清洗,他自然不能幸免,被夺了军职,关进了北兵马司胡同地底,直到陈长生、莫雨与折袖杀死周通的那一天,才重新见到天
。
随后因为离宫出面,他被释放,却不准留在京都,又不准回葱州,被朝廷贬去黄州做了位副团练,好在在那里遇着了一位不错的主官,每
里游江登山,呤诗作对,虽然谈不上不亦快哉,也算是平静度
。
直到那年风雨突至,国教学院里师徒一战,枫林阁变成废墟,局势终于改变。
此后陛下推行新政,起复一批前朝旧
,薛河也在其间,被派往摘星学院任教谕。
在摘星学院的三年里,薛河苦读兵法,修道亦大有突
,不知不觉间到了聚星上境。
皇帝陛下把他调去了葱州,接了他兄长的班,成为了葱州军府的神将。
……
……
啪的一声闷响。
薛河跪倒在地,膝
砸碎了青石板。
他眼睛微红,身体微微颤抖。
先前在城外指挥数万大军时那般沉稳大气,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小薛夫
带着两个八九岁的儿子跪在他的身后。
薛家治家极严,两位小公子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失态,也不敢说什么。
小薛夫
则是猜到了这对年轻男
的来历,跪的是心甘
愿,只担心自己表现的不够恭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