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算先生立下头功,回去重重有赏。”
司空度自不肯犯险,接过金针,仍涎着脸耍赖:“主公,将兵得赏,自然是效命争先,不惧死耳。在下也不要别的,主公若将军师大人赐我一夜,让在下好好干上一干,十个劫震我也不怕。”
劫真心里着急,方才劫震虽亲口承认还有半刻才恢复功力,但他城府极深,难保不会故意多说或少说了数字,若不早以“太乙锁功针”封住大日神功运行的十二处要穴,一旦劫震恢复功力,便是“万胜天君”冯难敌折返也未必能胜。他当然不会将宝贵的智囊武瑶姬交给这畜生蹂躏——这朵娇媚的香花,连劫真自己都采不到——眼看时间飞快流逝,半刻将届。
正自为难,却听武瑶姬咯咯一笑,随手接过了金针,笑吟吟的说:“好啊,司徒先生若将十二枚金针都插进劫震体内,瑶姬今晚便是先生的人啦!任凭先生处置,我也没别的话。”柔荑掩口,风情动人。
司空度馋她已久,见此姝虽身如女童,但雪肤粉腻、蜂腰盛乳,分明就是妙龄女郎的冶丽,这种既稚嫩又成熟的女体他从没尝试过,一时色胆横生,不禁垂涎:“军师一言……”
武瑶姬媚笑:“快马一鞭!”
司空度接过整束金针,本想乘机摸摸小手,却被武瑶姬巧妙闪过,益发撩起男人的欲火。他强抑心猿意马,涎脸贼笑:“那美人儿军师今晚可得好生……”
语声未落、身臂不动,三金光倏地脱手飞出,嗤嗤几声轻响,正中劫震两胁“脉宗穴”及喉间“气管穴”!但见寸许长的毫毛金针直没入体,仿佛被血肉化开一般,劫震双目睁圆,浑身一僵,登时动弹不得。
司空度仍不转头,连肘臂也未弯曲,全靠指腕之力,飞震如蜻蜓拍翅也似,一束金针飕飕射出,竟无一枚落空。
武瑶姬看得杏眼骤亮,禁不住拍手娇声喝采:“好俊的手法!”
司空度目光yín邪,冲她周身巡梭,兀自出言调笑道:“在下还有别处功夫更俊,军师今晚便知分晓。”
劫真心中凛起:“好一个‘过隙白驹’!敢情他适才并未拿出十成的功力对付劫惊雷?此人之虚实,竟连我也走了眼。”
须知“太乙锁功针”不同一般的牛毛针,通体刻满肉眼难辨的螺旋细纹,以旋劲转刺入体,无论受者功力再强,都无法自行运功逼出。反过来说,若不是用螺旋劲的手法钻入,以金针之纤细柔软,是万万难以打进肉里;至于司空度振腕发针、隔空认穴的精妙,就更不消说了。
眼看金针将射完,司空度眼里简直要活生生喷出欲火来,忍不住以舌舐唇,yín笑道:“军师快快过来!在下要射完啦!”忽然眉头一皱,低首望去,掌中已然空空如也。
武瑶姬笑道:“先生莫急。便是蹴鞠赛马,也得让评判审一审不是?若然胜了此局,再拔彩头不迟。”双手背在身后,腴润的娇躯一扭一摆的,踮着步子走到劫震身边。
劫真忙唤:“军师回来!那厮诡计多端,军师切莫涉险。”
司空度本想要跟上前去,一听这话顿时犹豫起来;只这么一停,武瑶姬已轻快地转到劫震身后,手中比划,口里算着:“八、九、十……十一。司空先生,你可真不老实,明明说好十二枚针,怎地硬生生克扣了一枚?”
司空度刚才一边出手一边心算,也只算了十一枚针,心知有异,笑道:“在下确实只有十一枚金针,没准是军师短给了一枚。”眼里殊无半分笑意。
武瑶姬故作掩口惊讶状:“是么?哎呀,果真是我少给一枚。”雪腻的玉手一扬,最后一枚金针钻入劫震背心“大椎穴”,歉然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先生手法虽妙,到底只打进了十一枚针,可不能算赢。”
“军师好心机!”司空度大笑抚掌,细目里掠过森森寒光。
“先生客气啦。”武瑶姬咯咯娇笑,宛若摇散一树润艳艳的牡丹海棠。
劫真暗自松了口气,拂袖道:“好啦!耽搁如许辰光,若走脱了劫惊雷,二位可有担待?”
司空度冲武瑶姬拱了拱手,笑得不怀好意:“军师算无遗策,料想必不致此。”
武瑶姬正色道:“劫惊雷至关紧要,主公即刻追赶,此间由我善后即可。”
一挑柳眉,妩媚的杏眼儿瞟了瞟破窗。
劫真不动声色,偕司空度掠出庙门,片刻后扬起一串马蹄声,风火流星般驰往远方。
篝火烧得劈啪作响,除了死尸,偌大的庙里只剩下五个人。劫震金针入体,宛若中风一般,瘫倒在一角,浑身微微抽搐着,似是绝了生念,索性闭目等死;文琼妤身子犹虚,仍偎在商九轻的怀里,火光回映着她玉一般的娇靥,竟白得微带透明。
劫兆怔怔凝视着倒在血泊中的劫军,心中五味杂陈。没想……没想到头来,竟是他为父亲付出了性命……世间的对与错、好与坏,当真是如此混沌难辨么?
骤尔回神,见武瑶姬拾起一柄长剑,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暗想:“此间能济事的,约莫只剩我一个啦。我得想个法子护卫爹与文姑娘、商姑娘周全。”大着胆子轻唤:“瓶儿!”
武瑶姬正走过他身畔,闻言一震,却未回头。
劫兆窃喜:“当日在澡房,这头小媚兔给我摆布得欲仙欲死,包管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心想女子对于夺走自己初夜的男人最是难忘,不觉又多几分把握,强笑道:“好瓶儿……”
谁知武瑶姬霍然转身,一剑狠抽在他面上!
这一下虽以剑脊为之,仍鞭得劫兆失声惨叫,左眉斜向右颊如遭烙铁炙过,鼻梁骨热辣辣的一阵激痛,仿佛劈下了整只鼻子似的,鲜血披面淌下。劫兆痛得几乎晕过去,眼角不由自主涌出大片泪水;纵使视线模糊,却清清楚楚见她转过一张咬牙切齿的俏脸,适才的媚人风情半不见,仿佛女鬼附身,狠笑中恨意宛然。
“你再出半声音,我便割了你的舌头,一一剔去你全身的血肉!”武瑶姬一字一句迸出唇边齿缝:“你……无耻yín贼!”
劫兆痛得说不出话来,视界里有一大半被淌出的血幕所遮,眼睁睁看着她走到文琼妤身前。
武瑶姬似是定了定神,随手把玩着剑穗流苏,轻道:“师妹,我也不来为难你。你将劫震老儿那枚旧珠交出来,师姊便饶你一条命,你可别自讨苦吃。”一笑之间,又回复成那个算无遗策、从容妩媚的女军师。
文琼妤淡然笑道:“如今劫真夺了照日山庄的大权,劫震当年做过的丑事,反倒不好让玄皇知晓啦!免得此际招惹强敌,你主基业未稳,幼虎难搏雄鹰。师姊是怕小妹带走了证物,对照日山庄不利。”
武瑶姬轻轻缠绕着剑穗,鲜黄绸穗间指尖翻飞,宛若几根盈润的小小玉笋。
她咯咯笑道:“妹妹是个明白人。与你说话,真是半分力气也不费,教人好生欢喜。”
文琼妤微笑道:“也好,反正是枚灵气尽失的废物,带着也没用处。商家姊姊,请将珠子交与我师姊。”
武瑶姬没想到她如此干脆,微微一怔,笑道:“师妹真爽快。既然如此,师姊也不客气啦,除了那枚旧yīn牝珠,师姊还想向你借两样物事。”
文琼妤叹息道:“物证入手,接下来便要销毁人证啦!师姊可是要我俩的性命?”
武瑶姬拍手笑道:“师妹好聪明!”长剑一横,便自文琼妤的粉颈斩落。
忽然“哗啦”一声,两扇破烂窗棂被倒轰进来,劲力所及,武瑶姬忙挽了个剑花护住头身要害,轻轻巧巧向后跃开;一人自窗外翻入庙中,身材魁梧、双臂如铁,竟是劫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