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拢起扇儿来，正色道：“三哥可不比妹妹，你收了他的礼，总得有表示。要你洗心革面不可能，好歹写什么回报三哥，也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轻轻巧巧跳下长背椅，踱到书桌另一
研墨润笔，平摊白纸，取来彩石纸镇压住。
劫兆一愣，心想：“当真是
心海底针，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个专勾男魂的小
，这会儿又成了慧心巧手的侍读。”觉得她言之成理，三哥一板一眼惯了，对这种礼尚往来的规矩看得很重，感
虽好，却不能白拿他的礼物。他整襟端坐、捋袖提笔，无奈胸中无甚墨水，写几首歪诗哄孩子不难，只怕应付不了文武全才的劫真，半天都下不了笔。
劫英叹了
气。“让你多读些诗书，你总不听我的。”把折扇摊在他眼前：“照着抄一遍，表示你听进了三哥的劝，他多半会高兴几天。”劫兆如获大赦，伸手一拍脑门：“照啊！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又不怎么麻烦费事。”蘸饱墨汁，将扇上的八句题抄了一遍。
劫英拈纸一抖，凑近吹
墨迹，说：“妹妹送佛送到西，给你找糊裱起来，晚儿你亲手拿给三哥。”劫兆正愁没借打发她走，连连：“甚好、甚好，有劳妹子啦。”劫英又叹了气，多看他几眼，拿着墨字走了。
劫兆赶紧换了身轻便舒适的常服，
代好门房，匆匆出了南侧小门。
“死丫！故意馋我。你不给
，难道哥哥还少了美Bī
不成？”想起岳盈盈水滋滋的结实胴体，连忙加紧脚步，不多时便到了桐花大院。花婆子见了他，面有愧色，支支吾吾半天。
“什么？姑娘走了？”劫兆又惊又怒：“几时走的？说了什么没有？”
“咱按四爷的吩咐，喂姑娘吃了好些滋yīn补品，睡了顿好觉。今早用过早饭，还唤丫服侍姑娘沐浴更衣，特别给姑娘挑了几身上料，谁知岳姑娘发了顿脾气，不声不响走啦！院里的丫去请姑娘用午饭，才发现房里连个影儿都没有。”
劫兆气急败坏的冲进厢房，见被褥枕都迭置妥贴，铺被抹得齐整，丝毫不见睡过的痕迹，镜台上空的，连支簪子都没留下，果然是去楼空。
“笨丫……她便这么走了？”突然心里有惆怅，也不知为什么。
劫兆是京中有名的采花圣手，御无数，随随便便弄上床消遣的，都不是一般的庸脂俗
；眼下萦绕心的那种空虚失落，绝非一时间无可所致。他推开窗牖，院里桐荫
浓，长长的竹竿横架在两树之间，吊着几件装，其中一条白绸细裈长几近男子的尺码，裤管却细窄许多，正是岳盈盈贴身之物。
“姑娘就为了这个生气。”花婆子心虚，连忙解释：“她硬要我弄条裈裤来，京里的姑娘谁穿那个？我给她备的裙裳她全不要，晾的旧衣又没，姑娘一气之下就走啦！背囊、刀子全带走，就留这么几件没来得及晾的衣裳。”
劫兆登时醒悟。
岳盈盈奔波江湖，岂能如官宦千金、民家淑一般，裙中赤
下身，又或内里穿开裆无遮的裤？若然如此，纵有一身本领也不敢施展，形同废去武功。偏偏京中仕不流行裈裤，便是专为骑
设计的胡服，也要请师傅订做，桐花大院乃是劫兆藏娇之处，哪来子武服供她替换？气得岳盈盈一走了之。
劫兆想象她怒上眉山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心轻松许多，yín念又起。“那个小丫呢？前
来的那个？”花婆子赶紧：“还在、还在！四爷要唤她来么？”
劫兆笑着说：“我忙了一天，澡都还没洗。你给我打满盆热水，我想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花婆子一愣，连忙退下准备。
“还有，”劫兆吩咐她：“叫那小丫来帮我擦背。”
花婆子会心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
◇◇◇
桐花大院的浴房就在岳盈盈的厢房对面，推窗正望，共享一院绿树梧桐。
劫兆舒舒服服坐在圆形的桧木大浴桶里，褪下的衣物都挂上屏风，桶边还有一架狭长的架子床、几张
巧玲珑的小几凳，均是上等的酸枝红木所制。他将温热的巾帕覆在额上，双臂跨在浴桶边缘，全身放松，热水满满浸过了胸，连来的酸疲一扫而空。屏风后移来一抹娇小身影，轻唤：“公……公子爷！”喉音清脆动听，宛若玉珠击碎。
劫兆光听这把声音就酥了，闭目一笑：“是瓶儿么？进来罢。”
跫音细碎，恍若莲花漫洒，送来一
幽幽甜甜的麝兰香，
鼻并不怎么浓烈，却薄而不散，顷刻间彷佛置身百花盛开的山谷，芬芳自每一吸进的气息沁心脾，再自然不过。这等奇妙的天然花香，绝非京城仕流行的熏香可比，若要仔细计较，只有文琼妤身上的芳
香堪差彷佛。
劫兆慢慢享受醉的少体香，听着一阵窸窣轻响，睁开眼睛，见浴桶前一抹影，瓶儿将长发绑成两条乌黑辫子，结着少特有的双鬟丫髻，裳里穿着纱制薄裤，褪去了罗袜绣鞋，宽大的裤脚曳地，在踝边松松的笼了几迭，从堆雪似的纱笼里露出两只白腻的小脚，趾如新剥的荔瓣，晶莹可
。
当不及细看容貌，如今就着窗棂透的午阳一瞧，才发现她生得十分貌美，丰颊腴润、下颔却尖，左眼下有颗朱砂小痣，衬得眼勾极媚。
瓶儿低垂颈，动手解掉了上身的窄袖小襦，仅着了件月白小衣，裹着胸前一对玲珑饱满的小玉兔，胸颈肌肤极是腴润，连浑圆的香肩都是
呼呼的，虽是稚龄少的身形，却有说不出的味。
劫兆见她自己把上衣脱了，倒有些诧异，不觉一笑：
“是谁让你脱衣服的？”
瓶儿抬起来，双颊晕红，目光却一也没有闪避之意，直勾勾的回望他，眸里波盈欲滴。“花婆婆说，四爷救了瓶儿的清白，让瓶儿……让瓶儿来伺候四爷。”劫兆怪有趣的打量她，笑着说：“原来是花婆婆的意思。那，瓶儿自己的意思呢？”她单手环胸，下颔抵着丰腴的锁骨香肌，唇抿似笑非笑；明明是个半大不小的黄毛丫，但给眼角那颗晶莹的朱砂小痣一映衬，满身的羞意登时化成了妩媚销魂，直要
于死。
“我……想伺候四爷。”她星眸微闭，轻声回答。
劫兆怦然心动。他玩过不少子，可从来没遇过年纪这么小、却又如此撩拨男的，倘若尚是完璧，那可真是天生的尤物了。
“伺候过男没有？”
“没。爷是第一个。”
劫兆满意，笑着对她说：“这样行了，不忙着脱。来给你四爷捏捏胳臂。”
瓶儿依言行来，身上的花幽香被浴桶里的热气一蒸，更是融融泄泄，彷佛不是从鼻端嗅得，而是由全身的毛孔沁似的，令通体舒畅。她身材颇娇小，与坐在桶中凳上的劫兆等高，小小的手捏着劫兆的肩肌，轻似弹棉、滑逾敷，劫兆贴面嗅着她独特的幽香，感受肩颈处的柔荑抚按，有生以来一回感觉子竟也有这般好处，舒爽绝不下于床第敦伦。
“你几岁啦，瓶儿？”他闭起眼睛，全身松弛。
“虚岁十四啦！我是兔年生的。”她一边按一边说，吐气如兰，几络发丝轻轻吹上劫兆的面颊，痒得十分舒爽。劫兆心想：“好一小媚兔！说兔生好yín，印证在这丫身上，当真是半不假。”随问：
“许没有？”
“没。四爷不要我么？”
劫兆睁开眼睛，那张揉合天真妩媚、娇艳动的小脸就在眼前，近得有些看不清
廓，视界里满是她盈然的眼波。劫兆心中一动，缓缓把脸凑近，瓶儿动也不动，胸脯起伏，丰润的唇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