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拼,但却能够用神妙无匹的剑法护住全身,居然不怕他这种无坚不摧的神功,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记得当日他曾经追捕珠JL(峨嵋阴元垢的女儿)时,也曾让珠儿施展峨嵋镇山剑法七煞剑的绝招“天龙坚指”破解了他的力量。然而情势汹异,一则他只用了四成力量,二则珠儿虽挡了一下,却是全力施为,一挡之后,破绽全露。但眼前这个敌人,不知如何一挥剑,便有光华护身,斜飞开去,自己虽然尽力一击,却也毫无用处,怪不得以乾坤子母因那样的人物,也得递暗号求援。
石轩中冷脱一眼,问道:“老和尚是什么人?如何助纣为虐,贪恋红尘繁华?”
萨迪上人微哼一声,冷冷道:“小孩子你倒是先报个名儿让老袖听听——”敢情这位密宗高手也炼就一对夜能视物的慧眼,故此把石轩中看得十分清楚。
石轩中傲然道:“石轩中二次出现江猢,不必隐姓埋名——”
萨迪上人想是听过石轩中这个名字,善目一睁,精光闪闪,道:“原来乃是力斗鬼母的少年勇士,老村早已耳闻。”
石轩中心头一震,现在他可明白了鬼母在武林中该是个什么地位。连这位密宗高手也因他与鬼母斗过,因而得知其名。另一方面,也自浮起飘飘之感。
“老油法号萨边,a幼修持密宗元上大法。对于尊驾适才一剑,实甚佩服——”这位萨迪上人到底是名家风度,与众不同。
“可是正因如此,老抽非得再请教不可!”
石轩中仗剑岸然而立,心中已盘算好对付之策,这时应声:“大师尽管赐教——”双目凝视对方,不敢稍瞬。
乾坤子母圈诸葛人真倏然撤到石轩中后面三丈之处,严密监视。他并非一脑门子争强好名的念头,却是从本身职责上着眼。今晚这个年轻的敌人,若是让他逃出官禁,此后恐难有安宁之日!这是他认为石轩中也是江南诸快方面之人所致!
萨迪上人猛运神功,双袖平拂而去,相距尚有寻丈,力量已及。
石轩中全身衣服被劲烈的风力压得向后直飞,可是他屹立当地,手中利剑斜向前指,动也不动。
真力已及,他却一如和尚人定,仍无动作。
萨迪上人微嘿一声,迈前一步,神功力量陡增,宛如排山倒海般击将出去。
石轩中在这瞬息之间,真气从丹田发出,流通全身,经过十二重穴,重归气海。这时凝神抱一,剑尖微微下沉一寸。
光是移动了这么一儿,威力立见。
萨达上人总觉对方的剑尖上,似乎射出一丝剑风,居然把他神功力量戮破,登对全无着力之处。
这一来他非要动手不可,自从他的密宗神功练得已具火候以来,可以说未曾用招数和人家动过手。这刻大喝一声,红云疾卷而去,修然伸掌便击。
石轩中立地施展大周天神剑,一式“仰观天象”,似守还攻,削敌腕,窥面门。
但见红云一旋,萨边上人那么庞大的身躯,居然使用最上乘的轻巧功夫,疾如闪电般抢到他右侧,左手封剑,右手击敌。
石轩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刚才老和尚的无形潜力逼不退我,只不知鬼母推我下万丈悬崖的力量,能否再移动我身形——”
当日他也是使出达摩三式,是以能在鬼母黑鸠杖下走到十九招之多,屡屡将她万斤神力破解。可是她最后一下的“期门幽风”,却硬生生把他推下万丈悬崖。这个教训他永远忘不了,而最没有把握对付的,正是她这种绝世功夫。
然而这种绝世高手拼斗,必须心神贯注,丝毫松懈不得!他这个念头虽是模糊地一掠即过,但他们争取的,也正是这电光火石般一刹那。
陡听萨迪上人大喝一声,宛如平地起个早雷,震耳惊心。那只攻敌的右掌,已挟着劲烈风声,攻到他的面前。
石轩中不禁失声一叫,忽然借敌掌风力,飘身而退,这种绝世轻功,确是人间未睹。
萨迪上人肩膀上骨节咯咯轻响连声,修然暴长尺许,蒲扇般大的手掌,改击为抓,忽然下落。
石轩中正是万般无奈,努力一翻身,斜闪开去。可是虎口一热.那把宝剑已被萨达上人夹手夺去,呛嘟嘟摔在琉璃瓦上。
一旁的乾坤子母圈诸葛太真,眼光一闪,恶念陡生,唯恐石轩中趁机逃走,修然双圈一起,打后面急袭而出,也不管那番信会不会不高兴。
石轩中本来没有逃走之意,根本他非是功夫上落败,而是一时心神稍分,以致失机落败。耳中但听后面暴响一声,劲风袭至,当下逃走之心油然而生。
须知他功力虽然大有精进,但剑掌招式上却无进步,如果真让这两个大内高手并力合击,恐怕纵有绝世轻功,再选亦自不易。
当下清啸一声,身形滴溜溜一转,眨眼又翻身往斜刺里闪开。耳中但听萨迪上人怒叫之声,不暇听他说些什么,足尖一用力,身形破空而起,径往宫外飞掠而去。
其实他如果知道萨迪上人乃是和乾坤子母圈诸葛太真呕气的话,也许会乘机直闯禁苑,设法夺口那柄青冥剑。
他这一施展开轻功,但见一抹六七丈,宛如驭空飞行,瞬息间已越过无数宫殿。御河城墙等都在他脚下往后飞退,眨眼已奔到外城城墙下。
这时城门早闭,城上逻车巡查不休,可是这些障碍,都没有法子稍稍阻止这位俊美的少年。
只见他如一缕轻烟般直飞上半空,然后一如灰鹤横空,直飘飞出城外。
他忽然心中一动,身形疾堕地上,凝眸寻思。
李月娟李月华两个面庞清晰地浮现在他心头,对于前者,他虽无负于她,然而,他到底曾经应诺过岳父李光鸿所托,现在紫旋风包季生死了,她正如人海中的飘萍断梗,非得替她找个托足之地不可,最少也得把她送回李府去!
至于李月华,她已是名花有主,对方又是风流涕洒,义勇过人的孙怀玉公子。是以除了一丝怅们怀忆之外,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想纵回城去,以便把李月娟安顿一下。然而,他在暗中对自己叹口气,一时委决不下。
“嘿,我怎地为她而有回肠荡气起来,我可无负于她明?不过——”他又叹口气,继续想道:“不过我着与她毫不相识,倒还罢了!既然名义上是我的妻室,包季生又是我亲手击毙!唉,我还能撒手不管么?”
这位俊美的少年心中一径波涛起伏,竟自愣立当地,情感之累人,自古皆然,何况石轩中这种多情种子!
城墙上有人喝叱一声,“吓,是什么人?”
石轩中忽被惊醒,足尖一,身形晃处,已经没人黑暗之中。
他依着公孙策所嘱,一直到了一座农舍,却见舍中尚有微黯的灯光。
“啊,他还在等我!可以窥见他对易姊姊的感情,该是多么深挚——”他一面想,一面故意在脚下弄出声响。
“外面是石兄么?”公孙策低声问道。
他忙应声是,推门进去。只见在灯光之下,易静坐在床上,背上用软枕垫高,变成半坐的姿势。
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一见石轩中岸然进来,不自觉地啊一声,道:“弟弟你无恙回来了?唉,可真把我急死了!”
石轩中忽见她已经回醒和能说话,喜欢得大叫一声:“易姊姊。”
他的神情是那么真挚无邪,使得一旁的公孙策也为之感动起来,这时起身拉他在床前落座。
公孙策首先道:“石兄请你说说此行经过,静妹你可不能说话,以致伤情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