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眼底一抹失望闪过,讽笑着问:“说到底大王根本就不信任无双。”
“孤王不信任?”拓跋飏眼中的寒意更胜,但若细看,不难看出同样有丝丝的失望闪过,“孤王若是不信任你,在所有都质疑你的清白时,孤王就不会冒天下之大不为的保护你。”
“大王为无双做的,无双永远记在心里。可是无双不信大王不能体会无双这会儿的心。”她倔强的昂起
,与他对视着,面上坚强,心尖却已经在刺痛。
“孤王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他语气中的寒凉结成了冰钉,毫不留
的掷向她,“那是你心心念念的
,你怎么舍得他去死。”
凌无双苦笑着摇,心底失望,但还是试图冷静,与他好好的说:“顕帝对无双有救命之恩,锁龙坳中若不是他,早就没有了今
的无双。无双不能忘恩负义。”
“你这是在提醒孤王不要忘恩负义吗?”他的唇角一寸寸的有笑意漾开,温柔中带着狠辣。
“大王不欠他什么。”她别过脸不看他,忽然明白,其实不管她说什么,都与他说不通的。
因为他的目的就是杀皇甫睿渊,只要她阻拦他,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挑出错处来。
他静默的盯视着她。他是不欠皇甫睿渊的,但是他欠了她的。锁龙坳中,是她用命换回了他。
锁龙坳一役,本来是他毕生的耻辱。可因为她,他竟是觉得那一夜是温暖的。
帐内一时间陷了死寂一般的沉静,竟是一丝
气的感觉都没了。
他们好似两尊被石化的像,没
愿意主动开
,失去了主动权。
“大王,那边有动静了。”蓦地,帐外一声刻意压低的禀报,在帐内乍响。
凌无双的身子一颤,便想要挣脱拓跋飏。
怎知,他手上用力,怎么都不肯松手。
手腕的疼,远没有心上的疼来的剧烈,来的复杂。
但,这杂的痛,却换回了她的理智。
若是拓跋飏执意不肯放过皇甫睿渊,她去也没有用。
“好,我不去。”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若是这帐内有一丝的风,只怕都会将这声音吹散。
他的神色微一凝滞,他在她的眸中看到了安静的失望,那是无声的抗议。
他死死的盯着这般的她,从牙缝中出两个字,“活捉。”
她眼中的绪微滞,她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做如此的让步。
只要他不下杀令,皇甫睿渊逃脱的可能便会大一些。
她还能要求什么?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剩下的,便只能靠皇甫睿渊自己了。她再多言,也只能激怒拓跋飏。
只是,他似乎并不心甘愿,这会儿应该已经恨着她了吧!
她还没回神,握着她手腕的大掌已经渐渐卸去了力气。
她不禁垂了视线,视线落下时,他也松了手。
然后,果决的转身,在书案后坐下。拿起那本没有看完的兵书,继续看了起来。
她有些木然的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好在,没过多久,帐外便又传来了声。
“大王,汤送来了。”
她可算找到了替自己解围的办法,赶紧快步走到营帐门,撩开帘子。
“给本宫吧!”
门前的宫一愣,才回了声“是”,将托盘递给了凌无双。
营帐的帘子再次被落下,她咬了咬唇才转身,低着走回他的书桌前。
“趁热喝。”她有些尴尬的劝。
她的声音落下许久,拓跋飏也没给她半反应,她不禁尴尬。
她自嘲的笑了笑,刚想退到他身后去,便见他的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落在了汤碗上。
她马上会意,端起汤碗,刚要递给他,便听他生硬的丢出三个字,“都喝完。”
“嗯?”她一时间有没反应过来,他却已经收回视线,继续看起了他的兵书,显得并没有喝汤的意思。
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这汤大王是给无双要的?”
他表冷漠,保持着那个看书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的鼻子不禁酸了酸,望着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朦胧。
一直坐着不动的男这时忽然起身,向床铺走了去。最后在床边坐下。
而空在那里的椅子,好似特意给她让出来的一般。
她吸了吸鼻子,不客气的坐在他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即便她的心还悬着,纵使是山珍海味她也食之无味,但她还是不想费了他的心思。
至于皇甫睿渊,她已经不能再想
一碗汤见底时,帐外终于传来了消息。
“大王,逃了,属下已经派了
去追。”
凌无双的心狠狠一跳,最后却终于落了下来。
只是,她不知,她那一闪而过的安心表,却落
了拓跋飏的眼中。
“不必了。让所有守紧围场。”拓跋飏在片刻的沉默后,决然的吩咐。
“是。”
随后,帐外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而刚刚坐在床边的拓跋飏,这会儿已经走回了她的身边,挡住了她身旁的一片光。
她缓缓站起身,有些紧张的与他对视着。
这会儿的他,面上没有任何的绪,也便是这平静,让她异常的心慌。
“今夜,孤王放他一马。但若是他再惦记着孤王的,孤王定然会让他走不出拓跋。”他的语调平缓,似乎只是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但,她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恨。
皇甫睿渊的闯,让他觉得耻辱了吧!
她沉默着,没有接话。她无法向他保证什么,来与不来那是皇甫睿渊的自由。
“孤王累了。”他冷漠的丢出一句话,便又向床榻走了去。
逐客的言下之意,已经甚为明显。
她也不好厚脸皮的再赖在这里,只能自嘲的笑笑,放轻脚步离开。
但,她却不知,在帘子放下的那一瞬间,一直冷漠的拓跋飏缓缓转了,视线定格在了那还在轻轻摆动的帘子上,眼中神色纠结、复杂
————————————满城烟火作品————————————
凌无双出了拓跋飏的营帐,逐加快步子,向自己的营帐而去。
远远的,便见素月站在门前张望着。
凌无双眼中的沉重不禁更凝重的一分,这会儿素月也看到了她,赶忙迎了过来。
“公主。”素月压低声音,唤了她一声。
“怎么回事?”凌无双以只有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问,“你见到顕帝了?”
“没有。”素月摇,
婢刚一听到营帐外有声音,侍卫便也发现,打了起来。但最后那
应该是逃了。
“嗯。”凌无双微颔首,步履平缓的向自己的营帐走去,没有再问。
确定他逃了,便够了。
至于其他的,就只能看皇甫睿渊自己的造化了。
只是,这事也更让她明白了,这世上果真没有瞒得了拓跋飏的事。她自认为悄悄离开,待在他的营帐里,便可以帮了皇甫睿渊,又撇清了与这件事
的关系。可是,他却一下子便看清了她的戏码。
这一次,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处置她,却也与她拉开了距离。
而两个之间,一旦有了嫌隙,再想修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