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王一凡再度陷了沉思之中。
身后的暗角落里,却突然闪出一名年轻的男刑警,他带着疑惑的
气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王一凡摇了摇:“不用了,我自己能够解决。”
就在他打算回到办公室之时,那刑警又开了:“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我都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王一凡的身子顿了顿,转过來打量起了他。
这个刑警据说是出自江东市的一个警察世家,刚刚才从基层升到了刑警大队,正是跃跃欲试想立功表现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既激动又充满期待。
他张着试探的问:“说到办案经验我可能比不上你,但多一个
帮你分析,总好过你一个
独自犯愁。”
王一凡想了一下,便挥挥手让他走到面前,轻声问道:“刚才犯罪嫌疑给我打來电话。从背景音里,我听见是在一处空旷的公共场所,周围好像有响亮的钟声。”
“我估计可能是在一所学校。”那刑警立刻脱而出:“江东市目前新建了许多中学和小学的新校区,里面的保安工作都很松懈。晚上经常有无家可归的流
汉在那里逗留。另外这些学校,也有不少安置了欧式的大本钟,用來彰显名校的气质。”
王一凡的脑子立刻飞转了起來,电光火石之间,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指着那刑警问:“江东市一中的新校区有沒有安置大本钟?”
“有的。”那刑警也立刻想到了,面带喜色的大声回答:“江东市一中的新校区就在滨海新区,距离举办金百花奖的新会展中心很近。”
王一凡立刻就向楼梯跑去,身后的刑警也快速跟了上來,两个
上了市局大楼下的一辆奥迪a6警车,向着江东一中新校区的方向高速驶去。
……
江东市一中的新校区坐落在滨海新区的处,周围一排排高高耸立的大楼,将欧式的教学楼包围在正中间,旁边一个孤零零立着的大本钟的钟摆,正慢悠悠的來回晃动动着,夜幕下的一切静谧无比。
王一凡和那刑警下了车,慢慢的走到了门卫室外。
门卫室里却是一片黑灯瞎火,两个轻而易举的进
了校区,望着眼前空旷的
场有些茫然。
“我们要不要先呼叫警局里的后续支援?”那刑警小声问道。
王一凡想了一下,还是坚定的摇了摇:“现在呼叫支援的话,恐怕就会错失抓捕罪犯的最佳时机。现在罗大队长还在他们的手上,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另外,如果大队
马鼓噪而至,恐怕会打
惊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望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那刑警不免也有些胆战心惊。
“据我判断,凶犯应该是在教学楼或实验楼之中。我们现在分兵两路,我去实验楼,你去教学楼。一旦有了发现,立刻就互相通知。”说完,王一凡便从腰间取下对讲机,调到了警用频道,对那刑警晃了晃。
两个悄悄分开,王一凡掏出手枪,
吸了一
气,慢慢走进了实验楼。
新修建不久的实验楼装饰一新,空气中还弥漫着油漆未的刺鼻气味,显见还沒有正式启动。
楼道里空旷宽阔,但却黑漆漆的看不到一光明。
王一凡猫着腰,一步步的轻轻走向二楼,借着月光的照耀,向着最大的一间物理实验室走去。
耳边忽然传來了大本钟准时的钟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就让他确定,电话里的地方是此处无疑了。
他一手举着枪,一手轻轻推开物理实验室的大门,只见在黑乎乎一片的大实验室里,依稀可见讲台的黑板下,一个正低着
坐在一张大椅子上,两只手背在后面,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王一凡心中一凛,这时实验室的灯光突然亮了起來,大惊之下,他举着枪四处对了对,却沒有发现罪犯的一蛛丝马迹。
紧张万分的绪使得他的背后隐隐见汗,忙取出对讲机对那刑警呼叫了起來:“你赶快來实验楼的二楼,这里有发现!”
放回对讲机,他转又看了看讲台前,这时里面的
况已经一目了然。
一个穿着警服的被一块黑布蒙着脸,反绑在讲台下的黑板前。
她的低垂着,披散的长发凌
的在身旁飘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不停的闪动着,似乎是充满了恐惧。
看到身前的王一凡,这双眼中猛然间充满了喜悦,浑身上下也不自禁的开始挣扎了起來,一张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
王一凡急忙冲了上去,附身探手伸向她的身后,用力解开绑住她双手的绳子,柔声说道:“曼怡,别怕。我这不是來了么?”
那连连
,眼眶里落下两滴大大的泪珠,竟是哭了的样子。
等背在后面的双手重获自由以后,她用力抱住了王一凡,忍不住在他的怀里呜咽了起來。
王一凡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伸手将她的脸托了起來。
他信手解下了这脸上蒙着的黑布,低
一看,脸色骤然就变了。
她竟然不是罗曼怡,而是笑中含泪、神态诡异非常的卓文君!
还沒等他反应过來,就觉得小腹上猛的一痛,却见卓文君手拿着只尖锐无比的冰锥,用力刺在了他的肚子上。
王一凡又惊又怒,手里的枪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肚子上着那只雪亮锋锐的冰锥,伤处不断的溢出血來。
“你恐怕是想不到吧?坐在这里的,不是你朝思暮想的罗大队长,而是我吧!”卓文君的笑容宛如蛇蝎般森可怖,手上的冰锥却加了一把力向里猛的一刺。
王一凡伸手抓住冰锥的柄,忍着剧痛问道:“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卓文君笑了笑,伸手从怀中掏出部手机,拨了出去:“宇河,你现在可以带她过來了。”
只听得实验室外一阵小推车轱辘滚在地上的声音远远传了过來,王一凡回首一看,却见李宇河冷着脸,推着车走了过來,车上躺着的犹自熟睡未醒,正是被他们挟持的罗曼怡。
“放了她!我的命就是你们的!”王一凡忍着肚子上的剧痛大声喊道。
卓文君却笑着摇了摇:“你错了,我们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远离这场世纪盛宴。”
她的眼神开始炽热起來,仿佛是看到了即将发生的事一样,充满了热切和期待。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离开了冰锥的柄,缓缓站起身來:“很奇怪吧?其实以你的功夫,即便是肚子上中了这一刺,也不该如此不济。不过,这把冰锥却有些与众不同,上面涂满了李宇河心调制出來的虚弱剂,足以使一
大象软倒在地,更何况你了。”
王一凡只觉浑身上下沒有半分力气,虚弱和痛苦之间,他颤身问道:“为什么?你们到底这是为什么?”
“你不懂!”卓文君冷冷的答道:“自从你换了身份,成为了这个规则和权贵阶层中的一员后。你就已经背离了开始时的初衷。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这个规则和他们的利益。所以,你已经堕落了!”
她缓步走到了李宇河身边,伸手抚了抚他的发,转
厉声说道:“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懂得我们这些
的所作所为。”
“我当然不懂。因为你们都是疯子,是一群视命为
芥的疯子。你们有什么权力,去剥夺这些无辜者的生命?有什么权力!”王一凡大声吼道,气愤已极的声音震得实验室的玻璃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