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回旋,便已稳稳落在郁丹枫身旁,安居乐业起来。
好容易队伍排定了,洪捕提起了锤子,奋力朝铜锣敲落,喊道:“众大侠,保家卫民,责在你肩上!请诸位今夜务必逮捕钦命要犯!我代天下万民谢谢你们了!”
当当当……铜锣声响中,官差敲锣打鼓,两边队伍也要开始进发了,只见西路马向北,东路
马朝南,两边互做约定,一旦遭遇了逃犯,便以炮仗为号,互为支援。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今晚朝廷终于要追缉元凶,使其恶贯满盈了。西首队伍浩浩出发,东首队伍也即整队出征,只见北直隶几十名官差当前开道,队伍里还有大理寺的差
随行,海川子自也是英气
,一路跟在郁丹枫背后三尺,一不敢太远、二不敢太近,否则要是撞到了“纯阳功”的浑厚内力,岂不要给震飞出去?
队伍行走颇快,不多时,便已行出了数里。众官差颇为尽忠职守,每逢一处可疑地方,便驻足下来,细细搜索,海川子知道自己是拿来充的,自也不会和他们和他们当真,闲来无事中,便又东张西望起来,他见吕应裳躲在远处,不觉取笑道:“若林兄,您一会儿见了“那厮”,千万记得拔剑抵挡啊,可别一味望我这儿钻呀。”
海川子狐假虎威,吕应裳自也无力与他争辩,便朝高天威背后走去。那高天威脚步急急,忙赶上了宋公迈,宋公迈则是安步当车,紧紧尾随一名差。看那官差五十来岁年纪,手提九环刀,瞧那样貌体态,不正是前朝老将“巩正议”,却又是谁?
眼看虾兵蟹将排做一行,一会儿若是遇险,不免给刺作一串。海川子忍不住哈哈一笑,正要去找郁丹枫搭讪,却见这少侠脚步好快,居然从自己身边擦过,竟是要赶到队伍前
去了。
眼看护身符跑了,海川子吓了一跳,慌道:“少侠留步!千万别莽撞啊!您难道不晓得咱们正要抓的是谁么?”郁丹枫冷冷地道“不就是秦仲海么?却有什么了不起?”
“秦仲海”三字一出,众脸色大变,海川子
笑道:“少侠,夜黑风高的,请你别提这个名字,万一真把
引来了,那可大事不妙。”
郁丹枫淡淡地道:“他想现身,在下求之不得。届时道长只管做壁上观,且看我武当门身手如何。”话声未毕,背后忽然搭了一双手掌,道:“小子,说话可别太”郁丹枫喝地一声,一肘撞出,听得哎呀一声惨叫,一
如
风筝般飞了出去,撞上了一座民房,轰然有声。
今夜第一个阵亡的来了,众官差急忙将之扶起,只见此身穿苍服饰,确是玉川子,竟给撞得
吐白沫,昏晕不醒了。眼见众
望着自己,海川子不免满面涨红,道:“我我这师弟有癫痫的毛病,你们你们把他留这儿行了。咱们先办正事要紧。”
众揭过了事
,便又继续查访下去,不多时,便已到了城南一带,猛听到一名官差喊道:“大家过来,快瞧这儿!”前方忽然有变故,苍诸侠脚底抹油,急忙向后逃窜,身法快得异乎寻常。其*(徐)元易、郁丹枫、宋公迈等
却一拥而上,只见面前多了一道绳索,自西向东,横互街中,竟将道路锁住了。
眼看有封路了。众捕快自是一脸惊奇,纷纷上前察看,元易忙道:“几位差大哥,这绳索是打哪儿来的?”一名捕快沉吟道:“不晓得。只是看这绳索布置的法子,当是某处衙门所为。”
天下有胆拦路为王的,除开土匪一项,便只剩官府一类。元易了,料知这绳索毕是朝廷布置无疑。当即道:“看来确实如此。只是今晚京城各衙门不都归马大
指挥么?怎会有
不听号令,擅自来此拦路?”
看此时洪铭卫坐镇兵部,旗手卫督统也不克亲来,在场官差都是不流的无名小吏,听得此问,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名武当弟子皱眉道:“少侠误会了,这儿是城南天桥,再过去不过是‘万福楼’而已,哪有什么军机可言?”
“万福楼?”武当群侠满心讶异,仰急看,只见绳索后
一片黑沈,依稀可见一栋五层建筑,巍峨于夜色之中,想来便是什么“万福楼”了。
武当弟子都是乡佬,生平
一回进京,自也不知道“万福楼”是何来历,一时相互探询,海川子见没危险了,便又傲然走回,捋须笑道:“小兄弟们,‘万福楼里,戏如
生’啊,你们要也喜欢这个调调,明
赶紧奏请师尊,让他准备个三百两银子,带你们过来开开眼界啊。”
众弟子听到此处,莫不心下恍然,已知这万福楼并非什么正经地方,而是瓦舍勾栏、饮酒听戏之地,只是说来奇怪,这地方毫无要紧之处,确实什么封住了道路,不让众
过去?
正猜疑间,忽听高天威喊道:“宋老,你快过来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众矍然一惊,回首急望,只见高天威蹲在民房角落,似在察看什么。元易心下凛然,忙一个健步抢过,便与宋公迈一同查看地下。
众围拢过来,一个个俯身向地,只见绳索尽
处有个小小图样,看模样是只昂首雄鹰,双翼全展,虽只寥寥数笔绘画,却显得极为生动。
元易微感惊奇,不知这是何处衙门的印记,却给画在这儿了?还待追问内,却见宋公迈面色铁青,已随高天威向后退开。元易讶道:“爵爷怎么了?您不过去了?”宋公迈叹道:“不了。这儿已有高
接管,犯不着在下多事。”元易皱眉道:“高
?什么高
?”
宋公迈叹道:“比咱俩本事高的,便是高。”说话间离那绳子远远的,好似那儿便是地狱
,擅闯者死,吕应裳与三棍杰对望一眼,便也急急后退,不敢多问一字。至于苍诸侠,早已拔腿狂奔,身法之快,世所罕见。
元易越看越是茫然,看这绳索当是朝廷布置的,可究竟是哪处衙门所为,却又不得而知,他眉紧皱,还不知该退不退,忽然一名少年缓步向前,他来到了绳索之旁,举脚一踩,听得嗤地轻响,整条绳索竟给踩到了地下。
来正是郁丹枫,想他内力已致绝,正教里罕逢敌手,此时又见众
畏首畏尾之状,自是既鄙夷,又烦厌,索
将绳索一脚踩平,也省得听这帮
里唆。
郁丹枫跨过了绳界,极目而望,但见街尾处好一栋建筑,想来便是什么“万福楼”了。他轻轻一笑,随即傲然转身,挥手道:“全都过来吧。”
万福楼里,戏如生。看郁丹枫年少气盛,举止间锋芒毕露,宛然便是台上的名角儿。一举折服了台下大批的白鼻子四丑儿。武当众同门看
眼中,莫不大声叫好,正要一一跨过边界,猛听元易一声断喝:“大家别动!”
嗡地劲声,“太乙拂尘剑”离鞘而出,光照耀,但听刷刷连声,吕应裳、高天威、三棍杰等
也全数抽出了兵刃,如临大敌。
郁丹枫内力虽,临敌经验却浅,他微微一愣,急忙转过目光,这才见到远方布满暗器,屋上、房舍里、巷弄旁,全是亮晶晶的箭簇,已然对准了自己。
黑暗中呼吸低微,不知埋伏了多少。这绳索后果然是一处险地,万万硬闯不得。元易
怕徒儿遇险,忙道:“枫儿!快退出来!”师傅叠声叫唤,郁丹枫却是充耳不闻,他
吸了
气,猛的提起内力,继续狂啸:“何方高
在此,何不现身相会?”
纯阳功发动,气沉丹田,宛如半空打了一记闷雷。郁丹枫环顾全场,眼见敌方静静不动,料来是怕了自己,当即握紧了腰中的“真武剑”,大步上前,沉声道:“听好了,皇上有旨,令我等搜查钦犯,谁敢出手阻拦,谁就是抗旨犯上!我管你们是哪处衙门的!全给我滚出来!”
郁丹枫身怀玄功,此时当街喝问,更显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