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死成不成!”用力一鞭挥下,重重打在骡子背上,那骡吃痛,嘶鸣一声,急急往前奔跑。
蓬车走在荒凉无际的大漠中,望来是如此的渺小,好似一阵风沙便能将之淹没一般,车上的却还争吵不止,看来不用进到西凉城,他们便已吵翻了天,真不知这买卖要如何做下去。
那少正自啼哭不止,忽见丈夫面露喜色,叫道:“娘子你看,那儿好像有
!”
那少止住了泪水,啐了一
,道:“这当
哪来的
,你可别蒙我。”
那汉子急急摇,大声道:“我没胡说,你看那儿!”说着举起手来,指向远处沙丘。
那少抬
看去,只见远远沙丘上突起了一根东西,她凝目看去,似乎是根旗杆儿,那少
大喜道:“太好了,总算遇着
了!快过去问路吧!”
那汉子笑道:“我就说吧,早晚可以遇上的。瞧你怕的。”说着提起缰绳,驾车便朝小丘驰去。
一家三满怀喜悦,直往丘下奔去,便在此时,忽地狂风吹过,无数黄沙飞舞在天,那旗杆儿更是前后摇摆不定,那少
蓦地心下一惊,眼皮直眨,全身起了一阵
皮疙瘩,她揉了揉眼,只觉沙丘上好像有什么古怪,一时心里有些不舒坦,低声向丈夫道:“那丘上好像……好像有东西,咱们……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吧!”
那汉子拉紧缰绳,骡车便在丘下停步,摇苦笑道:“你这不是穷搅和么?你又怕咱找不着路,又不准我过去瞧,这可要我怎么办哪?”
那少知如此,可又放心不下,皱眉道:“嗯……这……这……”她好生忧虑,挤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主意来。
汉子叹息一声,翻下车来,道:“我看这般吧!你母子俩在这候着,我先过去瞧瞧。”
那少犹豫良久,尚未说话,那汉子已一阵叹息,自行往沙丘行去。
那少急忙叫道:“慢走!”
那汉子回过来,皱眉道:“又怎么了?”
那少从车篷里摸出一柄刀,急急跳下车,塞在那汉子手里,低声嘱咐道:“要是有什么凶悍匪
,你可得赶紧走!千万别逞英雄!”她方才虽在埋怨丈夫,但此刻眼角却满是泪水,竟是关怀无限,露出了心里的真
。
汉子见妻子关心自己,不禁笑了笑,说道:“娘子别怕,这儿荒凉得紧,能有什么匪?你只管乖乖等我问路回来,懂了么?”他伸手替妻子理了理鬓角,脸上露出了男子汉的气概,似乎连瘦削的身子也壮硕了许多。
少劝道:“还是得小心哪!听说西凉道上不平静,咱们得多多提防才是。”
那汉子挥了挥手上的刀子,笑道:“别怕东怕西了。真要有些事,我拼着
命不要,也会护住你和孩子。”
少看着丈夫自信沉着的笑脸,心中略略定下,直到此时,才想起当初她为何会嫁给这个貌不惊
、一穷二白的瘦男
。过了良久,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强笑道:“好,听你这般夸
,我也放心啦!你快去快回,可别耽搁了。”
那汉子哈哈一笑,将钢刀缚在腰间,跟着往沙丘攀去。
少握着儿子的手,两
一齐坐在地下,沙漠中只余风声潇潇,紧紧地缠绕在母子的身边。少
望着丈夫的身影辛苦地往丘上攀去,心中无限忧虑,此时荒芜的大漠中数十里全无
烟,要是丈夫真有什么意外,要是此处真有歹
……
少用力摇
,心中更加害怕,连想也不敢想了。
那孩子见娘亲担忧,便道:“娘,你别怕,爹爹不会有事的。”
那少见儿子体贴,便自微微一笑,将他搂在身旁,道:“傻孩子,你爹爹当然不会有事。”她怕儿子胡思
想,便从行李中取出一只罐子,跟着在孩子面前摇了摇,笑道:“蜜枣儿来啰!”
那孩子跳了起来,喜道:“蜜枣儿!蜜枣儿!”一时雀跃连连,欣喜异常。
那蜜枣儿正是这一家买卖的营生,这西凉居民多以放牧牛羊维生,新鲜蔬果直如黄金般贵重,这回他们载了满满一车过来,便是准备来此大发利市,狠狠赚上一笔。
那少将糖罐打开,取出一只肥
多汁的枣子,笑道:“这是要卖的东西,可不许多吃,知道么?”
男孩拼命,吞了
唾沫,便要伸手接过。
猛然间,沙丘上传来一声惨叫,赫然划长空。少
闻得惨叫,登时大惊失色,手上的蜜枣罐子翻倒在地,两腿一软,已然跪倒在地。
那孩子回望着沙丘,大声道:“娘!那是爹爹的声音!”
少吓得面无
色,她茫然地张着
,仰
看着沙丘,不知要如何是好。
那孩子道:“咱们快上去看看,说不定爹爹生了什么事!”说着拔腿朝丘上奔去,少赫然醒觉,惊叫道:“小宝快回来!别
跑啊!”
少见儿子贸然上丘,当下也不顾安危,迳自追了上去,心中暗暗求神:“菩萨保佑,别让咱家汉子有事,让我一家三
平平安安地到西凉……”顷刻间已是泪水盈眶,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定。
小男孩走得好快,已然奔上沙丘。
少又惊又怕,张
大叫:“停下来!别再跑了!”
那男孩果然停了下来,但他不是因为娘亲的叫唤才停住,而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少见到儿子脸上的诧异,她三步并做两步,急急追了上去,问道:“怎么了?你爹爹呢?”
男孩吞了一唾沫,伸手往前指了一指,少
急忙转过
去,凝目细看。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喊划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