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可想不到方才一醒来,竟发现这木牌在枕边。我真是糊涂了!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呢?”
这少年由于困惑,竟将《庄子》里的语句都搬了出来。毕刚夫不禁莞尔。毕刚走过去从儿子手中接过黒木牌,首次仔细地瞧了瞧,沉吟:“这木牌失而复得,一定有其原因。窝查大师说这块木牌是佛经中的圣物。玲玲,你不如拿着这块木牌去找窝查大师,向其请教,说不定能提前领受圣露。”
苏玲道:“这样也好,这木牌倒是给了我一个见大师的机会,但......”她又秀眉一蹙道:“方才那位米罗小师父是大师的初级使者。我已答应去向他请教佛法,如今绕过使者直接去见大师,是否不妥?”
毕刚道:“你说得有理。不如明晚三更你带着这块木牌去见米罗小师父,请他转告窝查大师,才能知晓大师的决定。”
他二自作聪明,正在喋喋分析不休之际,毕天宇过来一把将黒木牌抢了过去,冷哼道:“你们在啰嗦什么?这块木牌是桑卓玛给我的礼物,是我用于辟邪之物。不管这一切是不是梦境,我都不容许这块木牌再离开我身边!”
毕刚夫闻言对望一眼。毕刚道:“桑卓玛?天宇,桑卓玛是谁?”
毕天宇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穿着一身红衣裳、扎着两根冲天小辫的可小
孩,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微笑,但语气却很平淡:“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们没有必要知道。”
毕刚又要发怒,被妻子用手势止住。苏玲将儿子搂到沙发上坐下,柔声道:“孩子,这块黒木牌受到窝查大师的重视,定为非常之物。你一定要听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只怕我们全家都会有麻烦。你不是很心疼妈妈吗?如果妈妈因为你的隐瞒事实而面临危险,你不害怕吗?”
毕天宇本来对父母崇敬那个凶恶肮脏的窝查喇嘛十分反感,直觉那个喇嘛不是什么善类,但他一向孝顺母亲,于是长叹一气,将自己在梦中遇到那个小
孩桑卓玛,以及用黒木牌助天云观的道士诛杀狼妖熊怪等事
都说了出来。其实他虽然讲的是梦,但此刻已经不能确定这一切是否真是梦境。不管是不是梦,他都希望能再次见到那个小
孩桑卓玛。
苏玲听说儿子竟然经历了诛杀狼妖熊怪那种凶险的事件,不由惊叫了几声。毕刚却半信半疑,凝视着那块黒木牌,道:“听警察说那晚你明明是被一个妖僧用迷魂术带走,怎么后来又突然冒出个小孩?那个妖僧难道没有在你记忆中留下一影子?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话,看来这块黒木牌真有辟邪驱鬼的效用,但也透着凶险,那个道士清平就是因为抢夺这块木牌而死。不管这块木牌再次出现在你身边的原因是什么,我们都应该尽快将这块木牌送给窝查大师,让他老
家决定处理的方法。”
毕天宇却将木牌揣怀里,大声道:“不管你们说什么,这块木牌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夫俩正要哄儿子
出那块木牌,电话铃声响起。毕刚过去接电话,听服务生说道:“毕先生,有一位天云道长要见你,说有重要事
相商。”
毕刚皱眉道:“天云道长?......”他已从儿子中知晓天云道长是祁连山天云观的主
,那些诛杀狼妖熊怪的道士都是他的弟子。但前几
他的弟子清平由于贪图黒木牌而死在这座酒店的电梯里。他此番来,莫不是要找麻烦?当下也不好推辞,只好对服务生说请道长进来。
十分钟后,两名道大踏步走进了客厅。一名道
须眉皆白,手持拂尘,很有几分仙气。另一名道
却断了一根胳膊,但眉宇间依旧透露着英武之气。
毕刚请两名道坐下喝茶。那断臂的道士对毕天宇笑道:“毕小侠,我们又见面了!”
毕天宇因为道士清平抢夺黒木牌一事,对这些道门之一时没有什么好感,当下只是淡淡一笑,坐到远远的小板凳上。
那须眉皆白的老道一甩拂尘,正色道:“无量寿佛!毕先生,苏士,贫道天云,来自祁连山天云观。前些
子受朋友所托,派弟子到拉萨市郊诛杀残害乡民的狼妖熊怪,却不想那两只妖孽凶狠,若非你们的公子毕小侠相助,贫道的弟子将无一幸免。如今贫道的弟子只剩下清虚。清平由于抢夺黒木牌而死,清风清林清波皆遭狼妖熊怪所害。毕小侠手中所持的那块黒木牌,虽然能震慑妖物,但本身是无比妖异凶险之物,若是落到了邪派
物手中,必将危害江湖。因此贫道今晚冒昧前来打搅,是想知道毕小侠得到那块黒木牌的经历,以便作出准备,迎接江湖大劫......”
毕刚冷笑道:“道长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跟你那个贪婪的弟子清平一样,得到这块黒木牌,可惜这块木牌是圣物,无德无能者无法拥有,即使抢到了,也会给自己带来灾祸。道长的弟子清平的遭遇,想必道长早已知晓了吧?”
天云道长沉声道:“清平的遭遇,是由于他的贪婪,这只怪贫道教徒无方,才出此败类。可清平是怎么死的,想必两位也很清楚。贫道曾详细打听过,清平当抢到黒木牌之后,进
这座酒店的电梯,却在两天后在另一座酒店的电梯里被
杀死,而且死后那黒木牌不在他身上。一个
怎么能经历这种奇事?据贫道猜测,劣徒的死是受了一种极高
的密宗邪术,而施这邪术的
,便是窝查喇嘛!”
毕刚闻言大怒,道:“天云道长,我敬你一把年纪,所以尽量对你客气,但你若再对窝查大师出言不敬,我会马上下逐客令!”
苏玲也道:“道长,我看您是误会了。您的徒弟清平是由于贪婪遭受报应,怎么能怪在窝查大师上?那块黒木牌不是什么妖异之物,而是佛经中记载的圣牌。我劝道长还是快些回祁连山,为死去弟子们安排后事的好。”
天云道长地看了毕刚夫
几眼,目光无意间扫过桌上那只还装有苏玲内 裤的木盒,叹道:“依贫道看,毕先生夫
一定受那妖僧蛊惑不浅。其实那妖僧窝查表面上是密宗高僧、慈悲为怀,但背地里却是
掳掠,无恶不作。他用所谓的度化
子,不知有多少无知
受骗。他还是南洋一带军火毒品走私商的顾问帮手,
的尽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方才我进来拜访毕先生夫
之前,在酒店门
与一个瘦削的小喇嘛擦肩而过。依据贫道的相
之术,那个小喇嘛一脸诡谲神
,一看便是心术不正之徒。听说他方才送来木盒,定是受那窝查妖僧指使,要对你们夫
不利。贫道劝你们......”
毕刚夫早已听不下去。苏玲
格一向温和,不擅发火,因此只是冷冷一笑,起身拉着儿子进了卧室。毕刚却已指着天云道长的鼻子大骂起来:“你这个糟鼻子臭道士!枉我好茶好烟地招待你,你竟敢在这里大发厥词!若不是看在你是出家
面子上,我真想给你几个耳刮子!快滚!再敢说出半句对窝查大师不敬之词,我可要动手了!”
清虚闯江湖多年,行侠仗义,听得多是敬重之词,哪里受过这种对待,何况骂的还是自己敬重万分的师父,当下霍地站起,手握在剑柄上,喝道:“毕刚,你不知好歹,我可要教训教训你!”
毕刚见清虚动了怒,一时也不由怔住。他是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可不敢跟这两个会武功的道士真打起来。幸亏天云道长伸手拦住了弟子,叹道:“你们执迷不悟,最后可别怪贫道没有劝过你们。清虚,走吧。看来我们在这里,得不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说罢起身,带着弟子离去。毕刚望着两名道消失在门
,不由发了一阵子呆,才走进卧室,对妻子道:“这两个道士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是贪婪这块黒木牌,却拿诋毁窝查大师作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