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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瑄望了宛儿一眼,二虽摆脱了被污污的命运,但又陷进了死地,不由凄然道:‘宛儿,看来我们……要来世才可再……’
四方都是灼热的烈火,只怕大罗神仙也难救吧?
宛儿却拼命摇了摇,轻轻道:‘还未是时候啊!’
尚瑄正愕然时,眼前一黑,已被烟火薰得昏了过去,事不知。
生、本就如梦似幻;死、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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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儿、宛儿!’
尚秀浑身剧震,在塌上挣扎而起,全身泛着冷汗。
好可怕的梦,他看见两身在烈火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看着两
在火光之慢慢消失……
难道她们出了事吗?
一边暗恨自己没有留在她们身边、一边怀着满腹忧虑,走出帐外,途上所遇兵士,见到他无不肃然起敬。
对,他新张梁,还亲手斩其首级,令军心大振,获封为将军,只是这些虚衔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重要的是祸首之一已除,他的仇已报了三分其一。
这一营近五千的部队,全在他指挥之下,是朱隽分派予他的年青
锐。
下一个就是张宝、然后是张角。
宛儿瑄儿,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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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崖下血战大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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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尚瑄感到脸颊被拍了几下,悠悠醒转,下意识的呻吟起来。那双眼睛微微张开,隐隐见到哥哥尚秀的影子,‘哇’的一声,投了他怀抱之中,痛哭起来。
要将那被凌辱的凄楚、死亡的威胁,纵是坚强如尚瑄,也要收不住泪。更何况,这怀抱是如此亲切和熟悉,如此的有安全感……
那却是赵云,他舍身相救两
,亏得尚伦以往政绩超卓,颇得民心,民众争相为尚府灭火,这才勉强扑灭火
。
赵云摸着她的如云秀发,柔声道:‘尚小姐,已经没事了。’
尚瑄听到声音,知是赵云,这才清醒了点,坐直了身子道:‘宛儿呢?叔叔呢?’这时才发觉自己衣衫残,外面披了一件斗蓬。
赵云道:‘宛儿姑娘已醒来了,只是尚大他……’
尚瑄回过去,却看到了被抬至府大门前的尚伦,还有跪在他身旁低泣的宛儿,她奔了过去,尚伦身上烧伤大小无数处,已是无救的了。
‘叔叔!’
尚伦听到她的声音,勉力挣开眼来,叹道:‘我今年五十……也算圆了命数,只可惜看不见瑄儿嫁……唔……’
抚着尚瑄脸颊的手一软,就此撒手而去。
尚瑄宛儿伏到他身上,想着这慈祥长者待二之厚,都是恸哭起来,旁边有份救火的民众,受二
感染,都是禁不住的落泪。
为自己没能为他完成遗愿而哭、为这时代没能为所有好安排一个好的结局而哭。
次,城外,尚伦的新坟建起了,瑄儿和宛儿身穿孝服、臂缠白纱,以
儿的名份为尚伦举行丧礼。
尚瑄心中虽是悲伤,但对出去追寻哥哥的决心却更坚定了。
似尚伦这样的仁慈长者、却被袁亦这类卑鄙小害死,与闻者无不感叹。
放火的一众家贼都很快被赵云追捕归案,杀偿命,天公地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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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杀、就要填命;只是,这里是战场。
这里谁不是双手染满血腥?可是在这里,杀是功。
战场就是这样一片将是非扭曲的地方……还是这个扭曲才是的真貌?
在朱隽、刘备等的协助的提点下,他几乎每天都在迅速的成长着,实在太快了,快得连自己也感到可喜,又复可怕。
可喜的是,自己的进步,将能令他快一步完成目标,回到他真正的憧憬中;可怕的是,他越是向上爬,就有越多的
命掌握在他手中。
‘已报知卢中郎将我军的到来,他说张宝阵角是依山而列,如要暗袭,只有用火。’
尚秀看着卢植所提供的布军图,两军隔颍水对峙,道:‘沈贤、梁柏。’这时刘、关、张三正随朱隽运粮济民,不在此地。
两个校尉移了出来,他们比尚秀年纪为长,却对尚秀毕恭毕敬。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嘛。
‘在!’
尚秀手指图上位于寨子中心的粮仓处,道:‘今次我要亲自放火。’手移到寨子北面的密林处,道:‘布箭手于密林城外,看我举火为号。营寨一失,张宝必从密林处逃走,你可在外围多设陷阱,加上箭阵,必成大功。’又向卢植派来的使者道:‘请卢植大准备反击,隔岸见贼营火起,就是我军烧营成功了。’
见使者一脸疑惑,道:‘张宝只知我军刚新张梁,正在颍阳修城,而不知有我这支奇兵在。但你须提醒卢大
,提防军中有敌军细作。’
使者去后,沈贤忍不住道:‘尚将军亲自放火烧敌粮,以将军之勇必能成事,可是将军你打算如何逃走?只怕卢大
军马未至,将军已经……’
尚秀微笑道:‘这个我自有主意,不必多言,依计而行便可。’
为将者,不身先士卒,如何服众?
张角皇甫嵩只在朝夕,不速战速决,只怕会为祸更烈。
这一着,就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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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姐欲何往?’
尚瑄和宛儿对望一眼,都勒住马,身后一个身影紧随而来,正是赵云。
宛儿想也不想便答道:‘要到颍川寻去。’
朱隽、尚秀领汉军于颍阳大张梁的游击军之事传得天下皆知,赵云又怎会不知?皱眉道:‘那里现在兵荒马
,而尚将军又仍有军务在身,只怕不太妥当吧?’
尚瑄白他一眼道:‘那赵大不也在懈怠职务,走了出来追我们吗?’
赵云将手中长枪一扬,笑道:‘尚小姐不是教我莫忘大志吗?’
尚瑄耸肩道:‘这与本姑娘何?’
赵云失笑道:‘授武之时,我早知尚小姐别有用意,岂料你竟是想去寻兄。
’
尚瑄柔声道:‘赵大肯授我枪法,尚瑄当铭肺腑,只是我现在有急事要找哥哥,赵大
就不要再阻挠了。’
宛儿看着二对答,忽忍俊不禁的道:‘赵大
的心意,瑄姐姐还看不出来吗?’
赵云的看了尚瑄一眼,摇
叹道:‘赵云何德何能呢,赵云已知小姐心有所属。’
尚瑄望了望赵云,轻轻道:‘赵大曾于南皮救尚瑄一命,尚瑄本该以身相许,可是……’
赵云忽仰天长笑,笑声却颇见苍凉,道:‘赵云一生欠运,要是我比那早遇上小姐……罢了,赵云就是没这种福气,我认了。’
尚瑄垂下俏脸,默然无语。她可以说什么呢?手中又开始玩弄玉项上那条镶满银铃的链子,只听得‘当当’作响。
宛儿看着那链子,咦?怎么这链子如此眼熟……
赵云望了那链子一眼,别过去,缓缓道:‘前路危险,就让赵云多作一次尚小姐的保镖,如何?’说罢早不管她答应与否,领先纵马,疾驰前去。
尚瑄望了宛儿一眼,只见宛儿脸色煞白,不能置信的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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