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怒不可遏：“我去请她？她已经走了，永远也不回来了！你叫我去请她？
叫我上哪里请她？”客厅里已没有可摔的东西，我又冲进了卧室寻找新的东西发
泄，猛地拉开衣柜，扯出一件件各种款式的蓝衬衣，找了把剪子边剪边撕。
妩媚抢上来抱我的手臂，哭道：“别剪，求求你别剪。”
我看她在乎，剪得更是痛快，千百缕蓝色碎布条从空中四下飞散。
妩媚突然尖叫：“这一件不能剪！”双手死死的抱住我的手臂。
我乜见在第三颗钮扣处有一抹暗色的褚红，冷笑一声，一剪从当中
开。
妩媚哆嗦了一下，彷彿我剪着的是她身上的
，忽然说：“别剪，我以后再
也不缠你了！真的。”
我停了手，冷冷注视她。
妩媚悲恸地跪在地上，把那些蓝色碎布紧紧抱在怀中，抽噎不住：“你好残
忍，你真残忍，既然你一点也不
我，为什么你那天要来找我？为什么你那天要
背我？”
我终于平静下来，丢了剪子，看见她爬起来对着墙壁，嘴里犹自喃喃呓语：
“不公平，真不公平。”
我淡淡地说道：“从来就不公平，这世上从来就不公平，老天爷从来就不公
平。”心里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好笑，
也不回地出门，下楼，绝尘而去。
我知道，今生的蓝色阶段终于过去了，妩媚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琳。
四十四、最后的妩媚
一年很快就过去，我心如止水的工作，写文章，很少喝酒，没有再去风花雪
月，跟玲玲、阿雅、娴儿、媛媛的联系基本都断了。
偶尔会在
夜里接到没
开
的电话，来电显示是陌生的手机号码，后来我
就习惯了，接通电话也不问是谁，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对方
耗着，安静地听着彼
此轻轻的呼吸声。
我希望是琳。
这段时间，反而跟一见面就拌嘴的如如联系多了些，偶尔会一起去跳舞，听
歌或泡吧，我想从她中得到琳的消息。
无奈如如总是守如瓶，被我
急了就哼忘了是谁的歌：“命里有时，终须
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某夜的迪厅，我们在舞池边摇晃脑，如如忽然指着某个方向叫我看。
我费了很大劲，才从群里辨认出其中一个是妩媚，她把原本令我感到骄傲
长发剪了，染了一十分撩的玫瑰色，玫瑰色唇彩，黑背心，胸前尖尖的两点
让一看就知道没戴
罩，下边一条短短的皮裙，唯独一双黑色高跟凉鞋还具本
色，正在一帮烂仔中间以一种极尽妖媚与放
的舞姿抛撒妩媚。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会，见妩媚下场休息，身子亲热地贴着一个穿着明晃晃蓝
上衣的小子。
如如说：“是尼格那一圈的。”
我仔细一认，就知如如没有看错，不禁一阵反胃，那圈五毒俱全，随便那
个小角色都比从前的我更坏，传说他们抢劫，砍，吸毒，还群
。
蓝衣小子帮妩媚点烟，妩媚跟他亲嘴，旁若无。
我忽然朝她走去，如如想拉没拉住。
几个烂仔警惕地盯着我，妩媚也看见了，吐了一烟圈，跟他们说：“我朋
友。”
我对妩媚说：“聊聊天，那边。”指了指吧台。
妩媚居然看那蓝衣小子，那小子看看我，目光锐厉，眼神
鸷，一副轻狂不
羁样子。
我淡淡地看他，见他缓缓点了点。
妩媚跟我去吧台坐，要了一杯ＤＵＢＯＬＧＡＬＡＮＴ，吸了烟，一手优
雅地托着香腮，等我说话。
我看看她发，忍不住说：“难看死了，狗窝似的。”
妩媚瞄了我一眼，说：“难不难看，关你事？”眼睛往那个小子瞟一眼，
说：“他喜欢。”
“别跟这帮混一起，你会吃亏的。”我一阵焦躁。
“谢谢，还有什么事？”
我愕然，只感索然无味，发觉妩媚已完全陌生。
我回自已的位子，“怎么样？”如如问。
“只谈了两句，只能谈两句。”我满怀郁闷。
如如又说：“那小子的眼睛很厉害。”
“厉害个
！假的，里边没内容，蓝色早已过时了，现在还穿着晃，整个厅
里就他就最扎眼，扮酷且没品位。”不知怎么
火似地一下子吐了这么多，心中
一阵无比复杂的感觉：妩媚堕落了。
如如喝了酒，看了我一眼说：“想不想听我的感想？”
我不认为她能有什么高见：“随便。”
“说实话，其实那小子像你，像从前的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
而妩媚，她像那个阿雅，你以前的那个阿雅。”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妩媚。
四十五、拜你所赐
某
一个新号加我的ＱＱ，名字叫做田园微风。
我们一见如故，每每夜里聊天，我向她倾诉着对琳的思念，而她问我的生
活，工作，问我所在的这个海滨城市的变化，在我失意的时候鼓励我。
某例行开会，系统通报里有一条简讯：系统内ｘｘ单位财务科科长李某
利用职务之便，私吞、挪用公款２４６．５万元民币，目前已被公安机
关逮捕。
我找到景瑾问，她已经是一个两岁小男孩的妈妈了，
变得温柔大度，对
我当年的粗
早就释然：“没错，是李佳。”
“她要哪么多钱什么？”
“听说她养了个小烂仔，供他吸毒。”
“会判几年？”
“不清楚，听说她爸正在四处奔走，估计可以少判一点。”
想起几年前那个如花似玉前程似锦的妩媚，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景瑾看着我，忽然淡淡说：“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李佳的今天，一半是拜你
所赐。”
四十六、老天爷是公平的
我和田园微风发展到无话不谈，一天一封Ｅｍａｉｌ，到浓处甚至网，
有一夜她忽然问：“想不想你的琳？”
我说想，想得心碎。
琳于是回到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我们重新在一起的时候，彼此有种曾经沧
海的感觉，我什么都让着她，认认真真的生活，以为这次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
分开了。
但这样的神仙子只过了半年，也许老天爷吃醋了，也许我该还债了，那场
举世震惊的灾难不由分说地夺走了琳，连最后一面也没让我见着。
我只喝了半月的酒，记得琳曾经说过的话，没有颓废太久。
我真正变好了，继续平静地生活，工作，写文，写了大约三十几篇关于琳的
文章，哄了不少认识或不认识的的眼泪，用稿费资助一个十四岁的贫困
孩，
负责她从初中到大学的上学与生活费用。
某年秋天，整理琳的东西，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