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生的那个男生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
张顺堂咬着冰没有回话,只是微微抬起手回应。
“前一阵子我表弟受你照顾啦,特地来跟你说声谢谢。”
那个男生还是笑着,但是不觉得有笑意。
“别客气。”
张顺堂简短地回应着,心里飞快打转,才想起结业式那天的事。
“旁边都你的朋友?”
男生走下机车停好,生一脸无聊地坐在上面,不想跟下走下来。
“不认识耶!”
张顺堂舔着冰。
男生往左右待。“全部都打。”
机车少年突然就全都冲上来,张顺堂和刘继朗反应最快,弓身弹跳起来,没吃完的冰立刻就丢出手,然后就是跟着拳打脚踢。余佑达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躲起来,才刚转身就被一
踢倒,那个
显然也没把余佑达瞧上眼,
踢几脚就离开。
二打六的混战随即开始,张顺堂不确定自己出了多少拳,只感觉到腰上被横踢一脚却来不及倒地,全身从到脚都开始下起痛楚的雨滴,到了最后只能无意识地抱着
保护自己。刘继朗则是揍了被冰
丢到的
一拳,回身踢背后欺身上来的
一脚,踢出去的瞬间脚就被抱住,然后整个
被拖出摔在地上,接着就淹没在脚踢踩踹的尘雾里。
不论是数、年纪和经验都差距太大,张顺堂和刘继朗被痛揍狠踹到快失去意识时,才分别被
用跪姿将膝盖顶在自己的背上,手被反扭不能动弹,
被按着压在地上,碎石粒和泥沙刺得脸很痛,带
男生甚至都还没动手。
“噢,大家继续啊,我没有要跟他们聊天,你们不用停。”
带男生一派轻松地下达指令。
于是被压制住的张顺堂和刘继朗立刻又被更用力的攻击欺凌,完全无法抵抗。好像很短的时间却被身体的痛楚延伸拉长到难以忍受的持久,到了最后根本就无法细数身体上还有哪个角落还没有被打过。
会死吗?张顺堂有一瞬间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心里开始软弱在哀求着停止下来,哪怕只是暂停一下喘气也好。
“有种一对一啦!”
张顺堂才刚闪过懦弱的念,就听见刘继朗的怒吼。
“妈的……谁跟你一对一啊?”
带男生用夸张的语气笑着,然后刘继朗就被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时后停下来已经不知道了。眼睛很用力睁开,还是只能看见一线窄窄的视角。两个被架起身,不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要你们不要再找我表弟的麻烦,这好像太老套了一点。”
带男生好整以暇地抽着烟。“宝贝,你说呢?”
那个坐在机车上的生显然很不耐烦。“随便啦!”
“那……给他们留下一点纪念好不好?”
带男生把烟递给
生。
生咬着烟,拨了拨染得褐黄色的长发,然后捏着烟闭眼长吸了一
,又慢慢吐出。睁开眼睛眨呀眨,黑色浓长的假睫毛和烟熏眼影把
生的年轻化妆成很不搭调的妖艳,瞳孔甚至还戴着紫色的放大片。即使唇蜜把烟的滤嘴染得色彩斑斓,嘴唇仍然是泛着星光闪耀的蜜桃红。
手扶着机车坐垫,纤细的腰轻轻一扭,就像蝴蝶一样翩然落地。
生抽着烟慢慢走近张顺堂和刘继朗,裙子短到仅仅只能盖住
,黑色渔网袜夸张地布满黑色玫瑰花饰,同样是黑色的皮长靴用细细的金属锁炼缀饰,高高的鞋跟喀喀地发出清脆声响。
生贴近张顺堂,端详着他的脸好一会。很像杂志封面的模特儿,张顺堂心里想。“哈哈。”
生笑了,翻过
对带
男生问。“你看他像不像我们之前去拜过的那个什么庙里面的观音像啊?”
张顺堂的眉毛本来就细长,现在眼睛被打肿眯成一条线,浮肿的瘀青又像雕像的眼袋,这副尊容勉强像是狼狈的落难观音。这很好笑吗?张顺堂心里恨恨地想。
嗤地一声,额上一阵火热灼痛。
“帮你点观音痣,这样就更像啦!”
生把烟往张顺堂额
一戳,无视于张顺堂的痛叫,旁边的
全部都哄然大笑。
重新把烟点上,生走到刘继朗面前。“噢,你长得很像那个……那个什么……”
生抓
想了一想。“喔,那个打北斗神拳的!”
大家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夸张。
确实刘继朗短发长脸,浓眉大眼,说要像拳四郎也勉强兜得上,但是大家笑的是拳四郎的招牌标志,胸前的北斗七星疤痕。架着刘继朗的用力将制服的衬衫左右撕扯开来,露出的胸膛,
生笑嘻嘻地将烟往前推移,刘继朗咬着牙心里却很着急。
靠,真的要在我身上戳七个烟疤?
才刚靠完,胸就马上热痛。有够痛!刘继朗咬着的牙齿都喀喀地颤抖着,比挨揍还痛!
生点着打火机,烟
烫了两次已经软皱,点了几次都燃不起来。
“用这支吧!”
一支烟飞掉在生脚前,烟
红亮。
生不以为意弯腰捡起,架
和旁观的男生却面面相觑,没有
新点一支烟丢出来啊!然后通通往后回
看。
黑暗里打火机一闪一灭,金属滚喀嚓喀嚓地响着。忽然火势
长,烈焰映出一张脸的下缘,白底黑线泛着油彩,鲜红色的嘴怒逞着,甚是吓
。想要再看仔细,火光却闇灭,一阵鬼魅般的尖声似哭又像笑。
架着刘继朗的眼前一黑,不是视线被遮住了,而是刚觉得暗下来才知道
被金属般的拳
用力轰击,然后整个
失去知觉软倒。旁边站的两个
也还看不清楚,脸上就被拳
如
雨般轰落,稍一停歇,胸
就被肘击,然后腹部膝顶,再倒下两个
。
站在张顺堂身边的两个才醒觉过来,拉开架式正要对峙,那个
就像拍电影那样,凌空飞踢将一
踢倒,甫落地站定在另一
面前,正面对上那张似哭还怒的油彩脸谱,心
一凛,那个
就抬脚踢出。下
痛到像被炸开一样,旁边的景物都变得不真实漂浮起来,直到重重跌落在地上,才发现刚才漂浮的是自己。
架住张顺堂的心里一怯懦,松手就跑开,却听见耳边一阵怪笑声,先是膝盖窝痛软,还跑着就曲膝往前飞跪,接着背上被
当踏垫踩脚,整个
飞扑地面跌滚好几圈。
带男生像是看了一场现场表演的真
武打,可是他笑不出来,只听见心里狂跳,局面太诡异了,连那个怪脸
说什么都听不见。反手往腰间皮带缝隙摸出一把短刀,其实根本没用过这玩意儿伤
,一向都只是亮出来吓吓
,谈判的时候很有威胁效果。
才往前空刺威吓,怪脸就抬脚把刀踢飞。带
男生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怪脸
站定望着自己,双拳横在面前,指节间套着闪耀金属光泽的手指虎。
,这什么鬼东西?怪脸
已经左右勾拳各一毫不留
地往脸上招呼,然后带
男生只能看见怪脸
的脚和地平线的视线。
只有生还拎着烟目瞪
呆站着,连尖叫都还反应不过来。
“喂,还能动吗?”
怪脸翻过
对张顺堂和刘继朗问。
张顺堂摇摇晃晃站起来,刘继朗则被余佑达搀扶才站得起来。怪脸走向
生,从她手上把烟拿回来,吸了一
,然后塞进
生的嘴中。接着怪脸
从腰后掏出一把束带,把
生的两手往身后
叠,用束带绑起来,脚往她的膝盖窝轻轻一撞,
生跪坐在地上。怪脸
又像变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