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承了他的
，不好推辞就去了。
到了之后才发现，没旁
，就只他们两个。李绰包了个二楼的位置，往下看，正能瞧见酒楼一楼正中央新设的戏台子。
李绰见了清辞就笑：“递了好些帖子去，等了许久，今
你才来，可真是大忙。”
清辞并没收到过他的帖子。今这个，还是出来的路上碰见了李绰，这才约到了一起。只她兴致缺缺，就没出声，点点
算是应了。
如今到底跟往不同，且不说卫昭升了职，她不必见着就小心翼翼生怕得罪。只说李绰这的
格，虽外间传闻他仗势欺、最
拈花惹
，可相处久了，便发现他这很热心，也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
因此相处起来，也就随意许多。
李绰见清辞有些心不在焉，拖着腮往外瞧。他也不出声了，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心里痒痒得厉害，总想说些什么。
他就想起了父亲跟前听到的传闻，说了给她听。
“那张常侍如今正关在咱们兖州的大牢里，梁帝见大军败了，也不敢管了，当起了缩乌
。也不能叫张常侍了，如今那张恩，披散发，可难看了，只一点我想不明白，他又老又丑，身边的姬妾却貌美，实在让嫉妒......”
李绰忙捂住嘴，生怕清辞听了他的后半截话去。
他的嘴怎么就把不住门呢？从前是花心，可是现在他整颗心都在清辞身上，这要是让印象差了可怎么办？
他本想不动声色地将话题给转移了，可抬眼就瞧见清辞直愣愣瞧着她。
清辞本来在看楼下唱戏的，拖着腮一幅事不关己的状态。任李绰自言自语，只偶尔搭上几句话。
又听到他后半句话。心猛地一跳，她动了动唇，问他：“那......张恩的姬妾如今都去了哪里？”
李绰讪讪笑道：“哎呀，问这个多无趣，咱们看戏看戏。”
清辞并不想揭过这一茬去，依旧追问：“张恩一个阉，那些姬妾跟着他，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如今他被抓了，也该得了自由吧......”
李绰就说：“哪有这样的事？他的姬妾自然都被州牧收到房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还有一更～
第45章 、第章
“齐桂明。”
清辞默默念了这三个字,?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齐姑娘弯着一双眼睛，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狗尾
做成的小兔子，问清辞“明还来不来”,?清辞大概还记得，当时她骗了齐姑娘,?她说她还来。
清辞也真的去了。
李绰见清辞心不在焉,?若是往常他就生气了,?现在并没有，他又说：“明州牧设宴,?应是能瞧见的。”
州牧喜美,?但他厌恶阉。对于跟过阉的
子,?自然也不会好生对待。
乐姬舞姬本就低贱，不比卖身的子强到哪里去。张恩身边的子,?大都是官宦家的儿。让她们当众奏乐起舞，是侮辱。对大多男子来说，则是享受。
州牧设宴，按理清辞是不去的。
但卫昭近来风正盛,?又正得州牧看重，又一问得知他家中还有兄长,?便让他一块来了。
清辞跟卫昭，两一前一后并不说话。有时卫昭看眼清辞，清辞便将撇开，并不跟卫昭视线
汇。
卫昭生气，可多也没办法，只得暗自叹气。
兖州州牧名郭威，他见了卫昭来，脸上露了笑。又见着他身后跟着位灰衣少年,?一直低着，到了跟前，才瞧清楚，容貌清俊，不似卫昭昳丽。
二走来，周围都黯淡了，唯他二夺眼目。
郭威笑问：“这便是你的兄长，孟辞？”
卫昭称是。清辞也忙跪拜，郭威就道：“今是好子，大家都欢欣，不必多这些虚礼。”郭威起身，双手扶着清辞的双臂，将她托起后仍不放手，又笑问了几句。
清辞一一答了。只偶尔回话结，像是被州牧的气势吓住，连眼也不敢看去，郭威顿绝无趣，松开手让她
席了。
清辞坐下后仍不抬眼，只垂首盯着面前的盘具。
卫昭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往后你别来了，这种宴会，无趣得很。”
清辞点点，没说话。
卫昭咬牙，视线缠在清辞略显清冷的侧脸上。方才她可不这样，低眉颔首，一幅怕极了州牧的模样。现下对着他，高高仰着下，不理不睬的。
他捏紧拳，又看了清辞好几眼，并不将目光移开。反倒自说自话：“你不理就不理我，还能碍着我什么事？我又不会生气，你这样憋着，难受的也是你自己，我昨听说你屋里的灯亮了一夜，怎么着，没睡着？你那很不讲理，我只是帮你洗衣裳，你就骂我......”
“卫昭，”清辞仍然目视前方，低声道：“你安静些。”
“......我，”卫昭噎住了，喉咙怎么也吐不出字来。不敢置信地盯着阿姐那过分无的侧脸，重重地哼了声，也将目光移开。他心想着，再不看她了，再也不跟她说话了。
宴会很快开始。
清辞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去。
郭威赢了此次战役，张恩又是他手下的将军擒拿的，心格外好。
这些天，整举办宴会。
郭威如今也有四十，微微发福，但仍能看出力壮的底子，他穿一身玄色大袍，发冠金饰，两手连拍了几下：“近来得了几位美，舞姿甚美。也让你们乐乐。”
他话落，便见数位只穿妃色抹胸裙肩披浅绿长帛的子出来。最中间一位手抱琵笆，翩翩起舞。她面容被面纱盖住，只露一双莹莹含的丹凤眼，眼尾染了红，上挑的弧度更添风。
郭威就赞道：“此是张恩的妾，容貌艳艳，只到我手里时，半张脸被大火焚烧，已是不堪目。只这舞姿好，这才将其留下。”
众叹道：“可惜可惜。”
清辞目光怔怔，落在子的身上。恍惚间，似与她对视，再一细看，她却将目光移开，并未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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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桂明跳完一支舞，又被要求唱了一曲，众才放过她。她坐在廊上，肩上的披帛滑下去，露出莹润无暇的肩，光洒下，她微微仰，是极美的。
她脸上却没有笑容，一颗心沉落谷底，全是方才宴会上那一幕。男子穿一身灰衣，面容清俊，他抬眼望来，一如既往的澄澈黑亮，带着些微的震惊。
第一次遇见时，他说：“姑娘，别跳。”第二次见面，他又说：“活着总比死了强，就这几十年的寿命，要好好活。”最后一次时，他送了根小兔子，又对她说：“活在事，有太多不如意。但也与许多值得开心的事......”
齐桂明就想，是啊，遇见他就很开心。
可是她要嫁了，被父亲送给阉，她不想活，脚都踏进水里，却被一位叫孟辞的给救下来了。
自此，心里念的都是那位笑眼弯弯的少年。
却没想，再遇见，是如此狼狈时。齐桂明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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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桂明半张脸被毁掉。即使如此，只半张脸便让望之魂颠倒。
州牧先前最喜欢她，让她面带薄纱宠幸，可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