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的男人。
接下来,司徒笑打趣了许岩和陈遥雨几句,便和宫雪婷一起告辞走开了,去跟其他同学认识去了。看到他俩刚转身走开,不约而同地,许岩和陈遥雨都是齐齐向侧边走开了一步,然后相互瞄了一眼,彼此都觉得好笑。
“如何?”陈遥雨问道,语气显得很轻松:“还顶得住吧?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许岩苦笑着摇头,却是望了陈遥雨的脚下一眼:“你刚才,干嘛要这样呢?”
陈遥雨粉脸微红,她瞪了许岩一眼:“怎么样?本姑娘这样,可是帮你撑面子来着——难道很委屈你啊?”她狡黠地笑道,她说:“仇人相见,是否分外眼红?许先生,能否请您谈谈您的感想?”
陈遥雨揪着许岩的痛处不放,许岩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想再讨论这件事,转移了话题:“今天我们要坐着这面包车过去是吧?这车是王路借来的吗?”
“是啊,是王路找朋友借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许岩笑笑:“你听听那边的说话——我就是想不知道都很难啊!”
王路和几个男生正在那边谈笑,他仿佛有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车子是他借来似的,嚷得很大声,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了,王路平均每隔五句话里就要出现一次——“这是最新款的依维柯了”、“进口货啊”、“房车规格”、“不用花钱,找朋友说一声就拿过来开了”。
借来一辆依维柯商务车,在现在的许岩看来,这算不上什么了。但对普通大学生来说,他们与社会接触得不多,能弄来一辆商务车子,这还是颇不容易的。现在,王路就是借这机会,在同学们——尤其是喜欢的女同学——面前炫耀,以显示他交游广阔,能量颇大。
自然。这一番做作,放在许岩和陈遥雨面前,那就显得颇为可笑了。许岩听得好笑。他转头跟陈遥雨正待说着什么,后者却以警惕的目光盯着他:“我警告你啊,许岩,你要想拿这个笑话我的话——我跟你没完啊!”
许岩本来确实是想笑下陈遥雨的品位的,不然怎么有这么奇葩的人会喜欢上她的——不过想想好像也不对:喜欢上一个很烂的人,这固然可以说陈遥雨的品位有问题;但被个烂人喜欢上,好像跟她的品味没什么关系吧?
陈遥雨料敌机先。识破了许岩的阴谋,许岩只能举手投降:“好的好的。我不说还不行吗?”
“哼,算你识相!”
两人聊了一阵,时间也差不多了,有人呼唤道:“好了。人集齐了,大家可以上车出发了!”
许岩和陈遥雨向着大巴那边走去,陈遥雨先上了车,许岩也待要上车的时候,这时候,站在车门边的王路伸手拦住了他,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同学,麻烦等下!”
许岩停下了脚步,笑吟吟地问道:“怎么了。王路同学?”
王路干咳了一声,他的神色有些紧张,假笑着说:“咳咳。许岩同学,不好意思,这趟车子座位不够,所以没安排有你的座位,所以,咳咳——麻烦你自己想办法过去吧。”
许岩听得一呆。他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长着一脸青春痘的男生,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目俊朗的大男生竟是这样的一个大草包来着。
他惊讶地重复了一句:“座位不够了?你确定?”他望了一眼,看到茶色的玻璃窗里,影影绰绰还是有不少空位的。
王路的脸红了起来,他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强硬地说:“对,车上的座位满了,抱歉,你不能上来了!”
许岩注视对方一阵,哑然失笑:“有意思,呵呵,真有意思。”
被对方拒绝上车,许岩倒没感到如何生气,他更多感觉到的倒是惊讶——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学校里,大家也是同学。就算对自己有不满,你也要讲点风度好不好?要知道,你的目的是泡妞,却做得这么霸道又野蛮,跟乡下的土鳖地痞没什么两样,这是要充分展现自己的愚蠢吗?对方挑衅和制造麻烦的手段如此低劣,幼稚得简直跟小孩子差不多。
经历的事情多了,许岩在生死之间都走了几个来回,对这种小把戏,他根本都不放心上,更不会因此生气了。他一挑剑眉,好整以暇、微笑地说:“我看着,座位好像还有不少嘛,你看,车后面还空着几个位置呢。”
王路愣住了——在他设想中,突然受到这样*裸的挑衅和侮辱,作为年轻人的许岩,他要不该是手足无措地慌乱不堪,要不是深感侮辱然后拂袖而去,要不就该勃然大怒地跟自己吵起来——但因为车子是自己借来的,他跟自己闹翻了,最后肯定也不好意思再坐这辆车了,也不能参加这次野游活动了。
王路没料到,许岩能这样冷静地跟自己讨论“到底有没有空座位”这个问题——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该能看出来,自己根本就是在随便找个借口故意挑衅刁难他而已,难道许岩就看不出来?他是个傻子,还是个天真的大好人?
王路恼羞成怒:“反正我说没有座位就是没座位了!这车子是我弄来的,我说了算!”
这时候,两人间带着火药味的对话已经惊动了其他同学。已经上车的学生们纷纷打开车窗探头出来张望,陈遥雨本来都上车了,但还是从车上走下来,问道:“许岩,怎么了?你怎么还不上车?”
许岩望望王路,他慢悠悠地、略带讽刺地说:“王路同学说,车子已经没空座位了,他不同意我上车。”
“啊?没有空座了?不是还有很多空位吗?”陈遥雨愣了一下,她望了一眼许岩,又看看王路,看着许岩那泰然自得的神情,又看看王路躲躲闪闪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神,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立即就明白了,这是王路故意搞出来刁难许岩的。
她盯着王路,问:“王路,这是怎么回事?车上还有很多空位。你为什么不让许岩同学上车?”
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王路期期艾艾,脸红耳赤。他毕竟还年青。心里尚存廉耻,还没到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境界。对上许岩,他可以蛮不讲理地声称“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但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陈遥雨,他却没办法保持这样的骄横态度。
王路支支吾吾了一阵,忽然急中生智地找到了一个理由,他脸上挤出了假笑:“遥雨同学。诸位同学,你们不知道:这车子表面看着还好。但其实车子的承重轴是有点问题的,载不了太沉的东西。我们原先计划的人数是十五个人,但没想到其他班的许岩同学也参加了,这样原定的承重就不足了。要出城去野外的话,这安全系数不够,是很危险的。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针对许岩同学的,这也是迫于无奈,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啊!”
王路一边说一边对许岩假笑着,仿佛他真的不是冲着许岩来的——私下对许岩,他可以蛮横无理,但当着这么多同班同学的面。他就得必须找个理由了。
陈遥雨气呼呼地说道:“王路,许岩是我请来的客人,是我朋友——你非要跟他过不去。那是故意要落我的面子,是不是?”
在陈遥雨气势汹汹地责问之下,王路后退了一步,然后,他耷拉着脑袋说道:“瑶雨同学,我可没有跟你过不去啊。只是车子有问题。没办法坐那么多人。。。就只好请许岩同学想别的办法了。”
“位置不够?为什么不让别人下车,为什么专挑许岩?你是看他好欺负。还是看我好欺负?”
“这个。。。”被陈遥雨这么喝问,王路呆了一下,却突然福至心灵,找到了理由:“这个,因为其他人都是我们班的同学,我不好让他们下车。。。许岩同学是男生,又是外系的学生,所以我就只好委屈他了。